在王家父子和郑敏劫后余生,落荒而逃后,会场就只剩下了萧天道等人。

孙镇山暗自松了口气,还真有点担心这位一怒之下再来个灭门惨案,那样的话他可有点兜不住。

殊不知,若非今天韩傲雪在场,莫说王家,在场的有一个算一个,哪怕楚威也要横尸当场!

“你先出去等我,我跟孙统领有点事要说。”

萧天道温柔地拍了拍韩傲雪的脑袋,后者看了看在场的都是大人物,虽然心生好奇但还是听话的离开了会场。

孙镇山也识趣地遣走战士,就在钱聪准备退场时,却听萧天道开口:“你留一下。”

登时,钱聪一脸茫然,“萧,萧先生,有何吩咐?”

就连孙镇山都对这个年轻人如此敬重,更妄称他一个区区行长。

萧天道面无波澜道:“楚威是否暗中找过你?”

“这……”

“我喜欢诚实的人。”

“找过。”

钱聪不敢隐瞒,却不明白萧天道问这话什么意思。

“让你切断对弘大集团所有的资金?”

顿时,钱聪惊了,“您,您怎么知道?”

这件事是楚威暗中吩咐,他从未告诉过任何人。

“只需回答我的问题。”

“是,楚总他昨晚打电话让我不准再对弘大集团开放贷款,并且全方面收缩对弘大集团的投入。”钱聪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赵弘大听后脸色微变,无疑,这是那家伙又在借用楚王族的势力施压,虽然弘大集团并非过度依赖银行,但规模放在那里,有许多时候资金周转不开,都是和云州银行合作。

换做其他企业,没有了银行的支持,恐怕真的会资金链断缺,三天内破产实在正常不过。

“那你怎么没照做?”萧天道追问。

“我怕。”

“怕什么?”

钱聪面露难色,“既然赵董拿得出那位签发的支票,就说明赵董跟那位交情不浅,所以我……”

“哈哈哈!”

忽然,萧天道朗声大笑,“果然是个聪明人。”

赵弘大也笑了,这话虽然没说透,但意思很明确,钱聪猜出弘大集团跟萧天道有关,所以对比之下,拒了楚威。

钱聪心中嘀咕,有这么可笑吗,貌似只要是个明白人都会这么选择。

楚王族的膀子再粗,真打起来能拗得过萧帝?

一个自封为王,一个外人称帝,答案显而易见。

“放出消息,就说弘大集团是天工集团接下来重点扶持的对象。”

萧天道话锋一转,“我倒要看看,这样楚王族还敢不敢把手伸过来。”

轰!

众人闻言都惊了!

“天,天工集团?”

钱聪瞠目结舌。

在整个华国谁不知道天工集团的大名,那可是一家在北边的巨无霸企业!

市值无法估量,因为这家集团涉猎极广,产业几乎充满了整个北部民间,甚至还有诸多跨国贸易。

最重要的是这家集团,是切切实实的军字号企业!

相传是某位军部大佬创建,势力雄厚,但却并不像楚王族这般肆意垄断民间营生,反而还会经常敷吃一些民间不错的项目,凡是被扶持的,用不了几个月就会成为一家响当当的知名企业,以此天工集团也越做越大。

就连孙镇山听到这道命令也是眼皮一跳。

外人或许不知,但他清楚得很,天工集团的幕后掌舵,就是眼前的萧天道!

天,顾名思义,工,指得正是天工集团最核心的版块,军工!

这位是真的打算跟楚王族好好玩一玩了。

他看向发愣的赵弘大,目光中鲜有地流露出一丝羡慕。

赵弘大自然也猜到了天工集团的幕后者,幸福来得太突然,当即便向萧天道感激涕零:“谢谢萧先生,在下定当竭尽全力,不辱抬爱!”

“起来吧。”

萧天道随口道:“这件事交给你来操作。”

“是。”

孙镇山连忙领命,而一旁的钱聪却是看的一愣一愣。

什么情况?这年轻人是天工集团的人?竟然能对孙镇山发号施令。

可就算如此,这等指定扶持哪个民间企业的决策,难道不需要跟管理层商讨一下?又或者说,眼前这年轻人就是天工集团的高层?

“先生,这支票?”

孙镇山有些犯难,区区一栋大厦,怎还用出这么多钱,这位哪怕在帝都指明要一座王府,也是第一时间有人送上地契。

“拿着吧,我给出的东西不喜欢收回。”

萧天道的话让钱聪如遭雷击!

这支票是对方给的?

不是赵弘大跟萧帝认识吗?

陡然,钱聪貌似想到了什么,看着风轻云淡的萧天道满脸惊悚!

“不妥,先生,这笔钱实在不能收。”

孙镇山婉拒道:“陈氏大厦不值这个钱,市值最多也就二十五亿,您这太多了。”

“剩下的当作军饷,给城外的兄弟们提升一下伙食。”

“那也多。”孙镇山苦笑。

“那就给吴畏,扬州目前不是正在紧衣缩食?”萧天道话里有话。

孙镇山自知他指的是吴畏与楚王族的民生对抗,硬着头皮道:“先生,别怪我多嘴,我知道您是好心,但这种事儿,您不适合管。”

财政隶属于长老会统辖,向来跟军部井水不犯河水,包括军部也是需要长老会的审批才能拿到军饷,尽管他知道这位体恤民情,可有些规矩不能坏,一旦坏了,很有可能引火烧身。

如果百姓们拿的都是这位发的钱,那帮老头子会怎么想?

“那就捐给山区,我说了,送出去的东西不喜欢收回来。”

看到萧天道流露出不耐之色,孙镇山叹了口气,这钱拿着扎手啊。

目送萧天道离去,钱聪迟迟都没回过神。

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花钱的主儿,但想到萧天道的身份,以及刚才提及扬州总督吴畏,他更坚信了某种猜测。

“孙统领,这位,到底是谁?”钱聪鼓足勇气问道。

“知道多了,对你不好。”

孙镇山意味深长,却见钱聪一脸困惑,他随手指了指支票签发人,“你觉得,有谁敢把这位的支票给别人用?”

登时,看到孙镇山别有深意的神色,以及那鲜红的印章,钱聪尽管已经有所猜测,但还是被惊到了!

“真,真的是本尊?”

“我可没说。”

孙镇山将支票拍给他,“刚才的话反正你也听到了,这个钱,就交给你来处理了。”

说完就扭头走人,突然,原地的钱聪打了个寒颤。

这烫手的山芋,怎么到自己手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