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恢复平静的空间，我长处一口气，看着一旁的谷俊杰。
还好这次把他喊过来了，否则单凭借我们几个的力量，虽然也不是对付不了这个少东家，但是受伤肯定是避免不了的。
少东家消失，四周凝聚的阴气还在，浴室里阴冷的过分。
我带来的驱阴符已经用完了，只能先撒点朱砂代替，等着明天来清理场地，之后就可以继续营业了。
出来后，我把情况跟魏源说了下。
魏源只是听到我说问题已经解决，就急迫的送魏虎去医院了。
魏虎的伤虽然是水鬼造成的，但也是结结实实挨了一下，估摸着那一击怎么也得躺上个十天半个月的。
我也没耽搁他时间，跟着他出门后，就直接回家了。
晚上的时候，魏源给我打来电话：“小爷，魏虎的情况已经稳定了，断了几根肋骨，好在没伤到心肺，不过也得住院养上一段时间。”
我应了下，想了想还是提醒道：“魏虎醒了吗？”
魏源叹了口气：“刚做完手术，麻药还没过。”
我：“等他醒了，你帮我转告他，以后不管因为什么事，都别再碰这些东西了。他学了个半吊子水平，控制不住鬼魂的下场，就是被鬼魂反噬而死。”
先前第一次见魏虎，得知他能看到东西的时候，我帮他检查了一下，以为他虚弱的气焰低，是因为底子不好。
今天被廖舟拆穿后，才知道他是养了小鬼，长期跟阴物厮混在一起，才导致的气焰低。
也怪我当时大意了，看他性格腼腆，竟然没有往这方面查一查。
不过……
挂断电话后，我找到了还没睡的廖舟：“你是怎么发现魏虎有问题的？”
廖舟得意的挑眉：“好奇了吧，就知道你得来问我。”
他也没藏着掖着，直接告诉我：“记得我们第一次过去处理问题的时候，你让我跟龚岫一起去检查女浴吧。”
“当时在里面找到的不只是纳气珠，其中一颗纳气珠里面有魏虎控制水鬼的符纸，但是当时没办法辨别究竟是谁做的手脚，伴身灵只给了个范围答案。”
“答案是，控制水鬼的人在现场。而当时在现场的，除了我们四个以外，就是魏源他们几个。”
“我们离开后，知道你不会放任不管，所以我单独给龚岫打了个电话，请教了他一些养鬼的问题。除非能力很高的，才可以远程差遣鬼物。否则自身必须在一定范围内……”
他私下里的调查，出问题的时间，魏虎在那附近租了个小房子。
所以今天的时候他格外注意魏虎的一举一动。
今天少东家出现的时候，正常人的反应就算有看到不是水鬼的迷惑，也应该会有恐惧。但是魏虎却只有迷惑，似乎不明白为什么会多出来个少东家。
但那时候廖舟还不能确定，直到魏虎故意割破手指，把血滴在水鬼所在的冰层时，他才确定背后的人是魏虎。
这也是为什么，魏虎并不恐惧水鬼。
我皱眉：“不对啊，之前那个老头儿出现的时候，魏虎还是害怕的。”
廖舟想了想：“应该是装的，为什么要伪装，我就不清楚了。”
听完廖舟的讲述，我默默的给他竖了个大拇指，这脑筋转的还真是快。
说着，我又好奇的压低声音：“你知不知道水鬼制造幻境的时候，沐哥看到了什么？”
廖舟看了眼四周，压低声音说道：“我试探了，话还没明说出来，就差点被沐哥的眼神杀了。”
我嘴角一抽：“这么隐秘？”
廖舟：“不然你去问问仙家？”
我：“……这我怎么问。”
于是，沐哥到底看到了什么，我们最后也没弄清楚。
洗浴中心的事情算是解决了，只剩个收尾工作，也没什么心理负担，冲了个澡去就睡了。
迷迷糊糊间，我又看到了那个少东家。
那个澡堂子成了最早期的装修，且有些破败。少东家换下光鲜亮丽的缎子长袍，穿上那个时代卖力气吃饭的短打，在门口和前台来回穿梭着招待客人。
原本平淡的生活，突然变得炮火连天。有外来的‘客人’侵略领土，不知从哪传出来的流言，说少东家家财万贯之类的。
于是那些人就上门要钱，还带走了少东家从小一起长大的小厮，要求少东家傍晚之前叫出多少金条。
澡堂子早就开始不赚钱了，少东家为了抱住祖产，家里原本的收入也都砸进去了。那些人要的金条，他实在拿不出来。
可他跟那个一起长大的小厮亲如兄弟，又不能眼睁睁看着小厮被杀。所以傍晚时分，他在前台那里服了毒……
那些人带着小厮过来要钱的时候，发现少东家已经凉透了。应该是被少东家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气节震撼，倒是没有杀小厮，留了他的命给少东家收尸。
小厮花光了全部积蓄，给少东家风光大葬，烧了纸人车马。但是少东家执念不散，化为了鬼魂并没有去投胎，而是控制着那些纸人，继续在晚上营业。
不过他倒是没害自己人，那些逼死他的人进去后就再也没出来，就连尸体都没有一个完整的。随着时间流失，他手上的杀孽越来越重。
但他是因为执念才留下来的，所以后来澡堂子被魏家买下来，开始正常经营。
他这个厉鬼罕见的没有害人，反而保留着理智，魏家做阳间生意，他开阴门做阴间生意。在他的约束下，那些过来的阴间客人，倒不敢在他的地盘上作乱。
所以一直相安无事，直到魏虎往店里安置了水鬼和纳气珠，少东家怒了。压制着水鬼不让它害人，却不阻止它吓人……
在后面就是我们去洗澡遇到了水鬼……
我再次睁开眼睛时，天已经大亮。我头疼的坐了起来，摸着满脑袋的虚汗，长叹一口气，人的执念有时候还真是可怕的力量。
就在这时，玄灵来到我的房间，跳到我床上蹲坐好看着我：“你都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