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还没下水，一道白光就照我们脸上了。
光线刺的眼睛疼，我抬手挡在眼睛上，有点不耐烦的问道：“谁啊。”
“就知道你们这群小年轻不会听劝。”
傍晚见到的老头儿拿着手电筒走了过来，看着我们叹了口气，苦口婆心的说道：“那里面传的邪乎不假，但是啥东西也没有，你们去了也是白跑一趟。”
“今晚上好像还有大风，你们在一不小心掉水里，那可是要命的事。”
他不赞同的摇头：“别去了，回去睡觉吧。你们也不想想，要真是确定有大家伙，那这里的人能放过吗？就是把水抽干了也得抓出来，轮得到你们这些外乡人过来发财？”
我们被骂的跟小鸡崽子似的，但是听着老人家是好心，也都没有生意。
廖舟上去解释道：“老伯我们不为发财，我们就是过去看看，也不会冒险下水。这不就是好奇吗……”
“好奇？”老头儿一瞪眼睛：“好奇害死猫！知不知道！”
“你们……”
他顿了顿，皱了下眉头，又拿手电筒一一照我们的脸，刺的我眼睛生疼，他才放下：“算了，说了你们也不听。”
“你们去吧，我在这儿等着你们。”说着，他从口袋里摸出一个红外线灯递给廖舟：“你们把这个拿着，要真是出点啥事，对着天空照几下，我还能帮你们打个救生电话。”
说完，也不等我们拒绝，就嫌弃的冲我们摆摆手：“去吧去吧，诶，要不是看你们都是些半大小伙子，我才懒得管你们。”
廖舟低头看了下手里的灯，好笑的扯了下嘴角，也没推辞，转身朝救生艇走过去。
酒店的救生艇有自动马达，我们租的时候，酒店经理派了人教我们怎么用，这会儿操作起来也不算难。
发动之后，就直奔老人家说的方向过去。
二十多分钟后，我们停下了救生艇，看着前方两米左右的水域，咕嘟咕嘟的冒水泡，像是滚水一样的水泡。
林沐指着那个地方：“就是那吧，我的天啊，难怪传的这么有鼻子有眼的，这确实古怪。”
我皱着眉：“古怪是古怪，但是……我也没感觉到这底下有什么气息。”
我看向林沐：“你能看到啥吗？”
林沐摇头：“啥也没有。要不在靠近点，停在那个冒气泡的地方上面看看？”
话说完，就被廖舟拒绝了：“不行，这救生艇不安全，那片水翻腾的太厉害，万一不小心把船玩翻了，咱们还真成落水狗了。”
纠结了一会儿，我觉得来都来了，要是不看看底下到底是什么，我真不甘心就这么走了。
“要不在靠近点，我开心窍看看。”我询问道。
廖舟他们对视一眼：“也行。”
由于距离太近，我们开救生艇的本事不高，索性也不发动马达了，就拿着船桨划拉了几下。
而后我盘腿坐在船上，双手掐诀打开了心窍，瞬间就感觉四周都明亮了起来，连水岸上的微风都能捕捉到。
我试着窥探水底的东西，水里面细小的虾米，鱼苗，清晰可见。
随着视线下沉，底下渐渐黑了起来，还没到河岸底，就黑的啥都看不见了。
但是隐约可以看到真有个磨盘大的东西，在咕噜咕噜冒水泡。
只是看着，并不像是活物，更像是什么东西被泡得久了，里面的空气被挤出来了。
我盯着瞅了很久，才收回视线，关上心窍后，我长处一口气：“回去吧，底下冒泡的不是活物。虽然没看清楚是什么，但比较像是什么藤条编织的东西，被水泡发了……”
“就这？”林沐兴致缺缺的嘟囔：“还以为有什么宝贝，结果竟然是这？”
“那不然呢？你还想是啥？”廖舟好笑的瞪了他一眼：“行了，既然没啥东西，咱们就赶紧回去吧。别让老伯一直等着，晚上风大，河边怪冷的。”
我们重新发动救生艇回到岸边，送老伯离开后，也回了酒店。
这一站没有收获，那就继续下一站。
然而在路上的时候，谷俊杰突然揪住林沐的衣领，把他整个人拽到自己面前。
昨晚上都没睡太好，林沐正打瞌睡呢，被他突如其来这么一下子，给惊得拳头都打出来了。
还好拽他的人是谷俊杰，抬手轻飘飘的就挡住了。
林沐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干嘛啊，人吓人会吓死人的知不知道。”
“不对，你也不是人。”他又补充道。
谷俊杰阴沉着脸啥也没说，伸手掰开他的眼皮，盯着他眼珠子瞅。
我奇怪的侧过身：“咋了？”
谷俊杰沉默的松开林沐，又扯住我的衣领，伸手掰我的眼皮。
我下意识往后躲了一下：“你干嘛，有事说话。”
“那个老头儿不对劲。”他抿了下嘴角，开口道。
说着，他摊开手掌，对着我们说道：“你们能看到我手上有什么吗？”
林沐被吓醒，有点暴躁，没好气的抓了下头发：“你发什么疯，你手上啥都没有。我是没睡好，但我不是瞎了。”
谷俊杰听到这话，并没有生气，但却紧皱起眉头：“你是没瞎，但你的阴阳眼瞎了。”
他转头看向我：“你也看不到？”
我皱眉，察觉到什么之后，直接打开了心窍。认真的盯着他的掌心看，要不是他已经被三界抛弃，掌心的纹路全部消失，我连他掌心的纹路都能看清楚。
但是就算这样，我也没看到他掌心里到底有什么。
最终，我摇了摇头：“啥也没有。”
谷俊杰：“果然。”
“找个地方停车，你们先想法子洗洗眼睛吧。”他补充道：“昨天我就觉得那个老头儿不对劲，说难听点，一个半截入土的老人家，身上的生机怎么可能这么旺盛，旺盛的简直像是新生。”
我皱起眉头，心里沉了沉：“你的意思，是那底下确实有东西？但是我们被眯了眼睛，没看到？”
“不知道。”谷俊杰摇头：“水里有没有东西我不知道，但是那个老头儿肯定不对劲。”
廖舟从后视镜看了我们一眼，空出一只手，扯出手指上的勾魂索，看向谷俊杰的手掌：“我为什么也看不到？这不应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