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她父母结婚开始,就是父亲家里编制的骗局。
最初她母亲嫁过去,任何事情都不需要动手,每天过着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神仙日子。
她母亲偶尔跟父亲开玩笑,还说她像是只被养着,等待宰杀的猪。
她父亲只是笑,却不接话。
后来母亲怀孕,父亲一改先前的好脸色,整个像变了一个人似的,除了不伤害她的胎,其余动辄打骂。
还有人不断在她母亲耳边教唆,都是她怀孕的缘故,才惹得丈夫不满。
有时候人言可畏,十人成虎。
她母亲满心满意期待着孩子的到来,在丈夫的冷漠苛刻,和周遭人不断洗脑之下。她母亲也开始怀疑秀子的到来,究竟是不是祸害。
在到后面,秀子母亲甚至有了不想要秀子的想法。
但每次都被父亲阻拦。
在孩子茁壮成长的时候,母体却日渐消瘦。生产那天,秀子母亲挣扎了许久,最终在午夜十二点,生下了秀子,自己撒手人寰。
这还只是个开始。
秀子出生了,她父亲家族的计谋只是成功了第一步。
因为母亲的怨念,导致母亲并没有离开,而是一直附在秀子身上。父亲他们并没有对此加以阻拦,甚至还给秀子身上涂抹了母亲火花后的油脂。
帮助母亲更好的伤害秀子。
再往后秀子三四岁了,父亲开始教导秀子学习这些诡术。而给秀子练手的第一个鬼,就是秀子的母亲。
那时候的秀子并不知道这些,只以为那是个缠着她多年,还害死她母亲的恶鬼。
因此她学成的第一件事,就是将恶鬼囚禁,每日折辱。
恶鬼最终力量耗尽,灰飞烟灭。
秀子亲眼看着那个鬼消失,父亲才告诉她,那个恶鬼究竟是谁。秀子崩溃了,大哭大闹,但父亲一改之前的凌厉教育。
而是把她带去了乱葬岗,告诉她,她要是想救回母亲,就得把这些游魂全部炼制。
那年,秀子不过十二岁。
一个小姑娘就被这么丢到了乱葬岗。
她最终没死在众鬼嘴里,且还成功了。
但是,到底年纪小,手段也不行,以至于她被阴气侵体,必须要人油来压制体内阴气,否则身上就会长尸斑,且,会痒,会烂……
父亲家族的棋到那时候,才刚进行了一半。
那时候的秀子,已然有家族的顶梁柱风范。
每天都有无数人去找她求助。
每天忙不完的工作,捉不完的鬼,没有时间交朋友。家族派去照顾她的同龄女仆,就成了她唯一的朋友。
但是,那个女仆也是坏的。
女仆是家族的次女。
因为没有秀子的能力好,所以只能给秀子做使唤丫头。纵然秀子待她很好,可她却是个心理扭曲的。
不但不感念秀子,甚至还觉得秀子是在炫耀,是在羞辱她。
后来那个女仆联合外人,竟然将秀子骗出家里,卖去了地下娱乐场。
秀子在里面受尽折辱,最后将那里面的人全杀了,才得以脱身。
她靠自己的能力走出地下娱乐场时,她父亲和族长在外面接她,告诉她,只有自己能力强大了,才能保护自己。
只要她足够强大,其余的,都是她豢养的猪狗。
秀子说完,神色没有波澜的看着我:“小爷,你看。小女这一生,也曾与人为善,可结果呢?”
“所以这世上,到底什么是善,什么是恶?”
“小女与人为善时,人人都欺我。小女恶了,他们怕小女,就敬小女,不敢招惹小女。”
“就连小女那父亲和族长,现在见了小女,也是要对小女俯首称臣,跪地膜拜。”
“小爷,你说,小女究竟错在哪了?”
秀子晃了晃团扇,挡住半边脸:“小爷口口声声控诉小女十恶不赦,要除之而后快。可若非小女这一身本事,小爷也见不到现在的小女。”
“小女不过求自保,何错之有?”
“你说神明慈悲,你说世人可怜。小女不知道神明是否慈悲,但小女信奉神明时,神明并没有拯救小女于水火。”
“你说世人可怜,小女也是世人。”
“只不过,小女通过自己的努力,高于世人罢了。”
看着她漠然谈论生死的样子,我叹了口气:“一派胡言。”
“你觉得你可怜,你还记得你最初害死的那些人吗?你还记得后来被你害死的那些人吗?”
“有句话叫做,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我说道:“你想害人,自然总能找到这个人该死的理由。”
“你固然可怜,但,你最终却也成了施暴者。以前的你可怜,现在的你,便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说完,我仍然坚定的合掌捧着龙鳞剑:“话已经说完了,你也该满意的去死了。”
“既然你怨怼世人,怨怼世间,那你又为何还要留恋世间。”
秀子直勾勾的盯着我,好半晌才冷笑一声,握紧团扇站了起来,一步步走向我:“原以为小爷是不一样的,不成想,小爷竟然和那些人一样。”
“小爷,你辜负了小女的心思,所以……”
“你该死。”
话音落下,团扇后的突然伸出一只带着利爪的手,直直抓向我的喉咙。
我一个没有防备,想到躲闪,已经来不及了。
柳放蛇身将我整个缠住,脑袋横在我脖子处,想要以自己的身体替我抵挡。
谷俊杰抬手,一巴掌拍在那个爪子上:“你怕不是没看到老子在这儿!”
只听‘咔嚓’一声,那手爪从手腕处断裂,挂在胳膊与手衔接的地方。
秀子吃痛,连连后退。
她阴毒的盯着我:“你们不能救我,是错。不能理解我,更是大错特错。所以你们都该死!”
“全部,都该死!”
她一字一顿的说完,直接咬破了舌头,一口血吐在团扇上。
而后用没有受伤的手握着团扇,在手上的手上拂过。
待团扇拿来,那个被谷俊杰拍断的手,居然完好无损了!
柳放警惕的盯着她,吐了吐信子:“小鑫,这女人太过阴狠,不要在被她的话分神了。”
我这会儿哪里还有心思分神,连忙点头:“是,我知道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