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沐磨了磨牙:“小爷,你越来越不做人了。”

我嘿嘿一笑,恬不知耻的回他:“我已经不做人很多年。”

林沐伸手给我点了个赞:“不要脸还是属你不要脸。”

我笑了一声,没有继续跟他扯犊子。低头看着还缩在地上打滚,装的伤势很重的黄皮子精:“起来。”

“事情因你而起,你给我当引子,把那孩子身上的怨气引出来。”

黄皮子精刚准备起身,听完我的话,顺势又躺了下去:“哎呦,哎呦我不行了,我太疼了动不了了……”

耍赖?

我冷笑一声:“是吗,那你也没啥用了,干脆我送你一程。沐哥……”

“别!等等!”黄皮子精一溜烟窜了起来,速度之快,跟年轻小伙子比也不遑多让。

他义正严词的说道:“你说得对,事情因我而起,我……我做引子,义不容辞!”

我满意的点头:“下次起范的时候,语气别虚,效果会更好。”

黄皮子精尴尬的应下。

我们把缘空抬到庙里,他白天休息的小床上,就带着黄皮子精出了庙。

进去之前,我让廖舟和谷俊杰在车里等,这会儿上车,无比庆幸还好没让廖舟进去。

否则他要是听到黄皮子精的话,不得气死。

见我们上车,廖舟掐灭烟头儿问道:“怎么样,找到问题了?”

我点头:“嗯,没什么大事,不过是沾染了点阴气,驱除了就没事了。”

说着,我又瞪了眼化成原身,缩在车前挡风玻璃底下的黄皮子。

都是这货儿干的好事!

折腾什么人不好,折腾个孕妇!

廖舟听我这么说,也放心了,点了点头发动车子,打着方向盘朝他家开去。

路上我突然想到什么,转过头看向林沐:“不对啊,你怎么突然能够碰到魂体了?”

虽然林沐的阴阳眼一直能看到,但是他还没能力触碰到魂体才是。

林沐和廖舟的眼神,在车后视镜里对视了一眼,林沐得意的挑眉笑道:“不知道了吧,浅薄了吧。”

他摊开手掌,给我看他掌心里的红色龙纹。

我诧异的眨了眨眼,沾了点他手上的红色颜料搓了下:“朱砂?”

林沐点头:“对了。”

他从腰包里拿出那根盘龙玉骨,原本碧绿的玉骨,纹路里填满了朱砂,原本不太明显的盘龙,变成了霸气十足的朱红色盘龙,看着气势也增强了许多。

他解释道:“你不是说这个可以直接打鬼吗,但是我总不能一直拿在手里,就算随身携带,遇到突发状况,也来不及取出来。”

“所以你就涂上了朱砂,然后印在了手上?”我顺着他的话说。

林沐点头:“我拿廖舟的锁链试了,确实能够碰到魂体。”

我感叹道:“还别说,真让你瞎猫碰到死耗子了。一般情况,朱砂虽然辟邪,但远没有这样的效果。”

也不知道该说林沐运气好,还是运气好,这种异想天开的实验都能成功。

林沐嘚瑟的用大拇指用力擦了下鼻子:“可不是吗,我也没想到你供桌上的朱砂效果这么好。”

我:“???”

又是偷拿我的朱砂?

我:“你礼貌吗?”

林沐挑眉:“我不礼貌很多年了,你第一天认识我?”

我:“……”

“倒也不是第一天认识。”我说道:“只是第一次见人如此义正严词的厚颜无耻。”

不过我也就是这么随口一说,之前龚岫给我补了很多朱砂,用到明年都不见得能用完。

说笑间,廖舟的车子已经在他家门口停下了。

开门的声音惊动了还没睡的廖大海,他从书房出来看着我们压低声音问道:“怎么这个点来了?”

廖舟:“给我妈驱邪。”

廖大海求证的看向我。

我点了下头,等他走下来后,简单把黄皮子精作怪的事说了一遍。

当然,我善意的,隐瞒了事情的恶劣程度。

廖大海听完,叹了口气:“我就说不让她随便去庙里拜,都不清楚那庙里有啥,她非不听。”

“说什么老是麻烦你不好,这下好了,平白多受了许多罪。”

我笑了笑:“没事,只是个小问题。之前不知道因果,才不敢冒然出手。”

廖大海点了点头:“你阿姨应该睡下了,我去叫醒她。”

“不用。”我连忙拦住她:“别让她知道。”

一会儿驱除怨念,那孩子如果反抗,很有可能会借由母亲的手阻拦驱邪,倒不如让李月春睡着进行。

我想了下,隐晦的提醒道:“廖叔,你给阿姨掖一下被角,我再进去。”

廖大海应声离开。

我趁这个空档,抓着黄皮子精来到院子里,给它身上贴了张引邪煞的符:“站在这儿别动,发生什么都不准动。”

黄皮子精道行浅,那符纸刚贴上去,他就已经开始瑟瑟发抖了。

听到我的命令,还是强撑着点头。

等廖大海准备妥当,我才进了卧室。

因着孩子的折腾,李月春睡得并不踏实,我担心她半途醒过来,打算速战速决。

取出了灵符,以仙气引燃后,在她床边走了一圈,以稳胎神,安家灵。

而后在她头上前,中,后三个地方拔了三根头发,缠绕着包裹近符纸里,指尖夹着灵符掐了个诀,灌了丝仙气进去后,就放置在她头顶上方。

做完这一切,我从腰包取出五根香,点燃了分别安放在李月春额头,两个手背和脚背上。

我双手掐诀:“灵宝天尊,安慰身形……”

手决变换,指尖溢出一丝仙气:“弟子魂魄,五脏玄冥……”

“青龙白虎,对仗纷纭,朱雀玄武,侍卫我真。”

手印虚按在李月春额头上,无声念叨:“急急如律令。”

“敕!”

一声令下,一道淡淡的光芒升起,将李月春笼罩其中。

李月春身上盖着被子,我看不到那抹黑气的情况,只能抬手,虚盖在怨气最重的腹部,一缕仙气压进李月春体内,低声呵斥道:“还不消停!”

“唔。”李月春不适的皱眉。

我警惕的看了她一眼,见她双眼紧闭,丝毫没有醒过来的意思,这才继续掐诀念叨:“灵宝天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