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房间里,除了王强,廖舟和李震天之外,全都是对阴煞之气极为敏锐的。

我察觉不到也就算了,可几个仙家竟然也一点也没有察觉!

黄清心说道:“可能是有什么秘法,能够遮掩住他们身上的气息。但这种秘法,应该只是在他们没有动手之前,你们动手后,我瞬间就察觉到了。”

“这样啊。”我为难的拧着眉头。

如果是这样,那就不好防范了。

他们虽然是鬼,但却是活了很多年的鬼,所谓老而不死是为贼,这种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鬼物,指不定有多少阴招。

还可以收敛自己的阴气,防不胜防啊!

“无妨。”白义看出了我的担忧:“等天亮了,我和黄仙在家里布置上一层符咒,只要他们进来,我们即刻就能察觉。”

黄清心也点头附和:“只是这样的话,你最近没什么事,只怕是不能出去了。”

“嗯。”我:“这个没事,学校那边会有人帮我记录笔记,我在家自学也成。”

我在沙发上坐下,喝了口水:“今天晚上他们还会来吗?咱们也不能就这么一直防着吧。”

所谓只有千日做贼的,没有千日防贼的。

这么下去别说解决放逐之地的事了,熬也把人熬死了。

而且我们能扛得住,李震天本身就上了年纪,又被龚岫那一通操作整的引气侵体,虚弱的不行。

得不到好的休息,怕他撑不到我们解决放逐之地。

黄清心:“不急,他们还会过来的。”

随即冷嗤一声:“今天晚上过了之后,白天无论是什么鬼,都会虚弱很多。你们好好休息一天,晚上,咱们去一趟放逐之地!”

说这话的时候,那声音冷得可以结冰了。

就算我是自己人,也不自主的打了个寒颤,默默在心里给放逐之地那些憨批点了根蜡烛。

得罪谁不好,要选择打黄清心的脸。

黄皮子一脉,可是最记仇的!

听到今天晚上还回来,我赶紧多吃两口肉,先把肚子填饱,待会儿要打架也有力气。

彪仙也凑过来坐在我旁边开吃,一边吃,一边还给我夹肉:“多吃点,刚才跑掉的那个,可不是个好对付的。”

“他咋了?”我问道。

彪仙咽下一口肉:“除了性质特别的鬼会生出利齿,像刚才那种自然生成利齿的鬼,都是快要成精了的。”

“能再多活一百年,哦不对,最多五十年,他就成鬼妖了。”

“鬼妖,不隶属于三界。”

“的确要尽快解决。”白义点头。

“成也萧何败萧何,放逐之地的鬼,成也因放逐之地,败也因放逐之地。他们不死,可以夺舍转身成活人,变成人之后还可以拥有鬼魂的力量。但却不能离开放逐之地太久、太远,否则就会虚弱而亡。”

“说白了,就跟缚地灵性质一样,但如果成为鬼妖,他们就彻底不会再被放逐之地约束……”

我心里咯噔一下,要不是放逐之地约束着他们,让他们无法出去作恶,那外面岂不是乱套了?

可……

“不对啊。”

我突然想到之前撞车的老头儿:“我们之前遇到过放逐之地出去的人!”

说着我看向廖舟:“就是咱们之前出车祸的那个老头儿,他就是放逐之地的。”

“他是鬼吗?”廖舟一惊:“可医院各项检查,他都是活人啊。”

“夺舍而生,是拥有鬼魂力量的活人。”我说道。

随即反应过来,难怪当时嗷嗷叫非要一百万,后面我们不管他,让他在医院住着,他反而待不住了。

最后连钱都是让他儿子跟保险公司对接的。

当时只觉得古怪,现在才明白,原来是不能离开太久。

“这么说的话,我们又多了一成胜算!”我眼睛一亮:“有没有什么,可以加大放逐之地约束力的东西,让他们直接不能离开放逐之地?”

“要是能成的话,打不过他们,我们就退出来,我直接做法上奏神明,降下天罚!”

白义慈爱的看着我笑:“想法不错。”

黄清心点头,似笑非笑:“嗯,想法不错。”

不知道为什么,虽然是夸我,但我感觉他们的眼神,活脱脱像在看一个傻子。

彪仙最直爽,冲我翻了个白眼,盯着满嘴油腥问我:“且不说能不能加大约束力度,你能想到请天罚,别人就想不到了吗?”

“既然别人也能想到,那为什么放逐之地能存留到现在,还生出了死地?”

“你可知道,死地这玩意,虽然扩展的很快,但是出生却是很艰难的。几千上万年,也不见得能自然生成一块死地。”

黄清心接着话说道:“且,加大放逐之地的约束,也相当于在给放逐之地增加力量。到时候就算真的解决了里面那些人,可放逐之地只要存在,就是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你杀了多少小兵,都无济于事。”

白义只是笑,没说话。

我:“……”

尴了个大尬!

“我这不也就是随口说说嘛,能不能用的,有个想法总是好的。”我挠头,不好意思的说道。

‘滴滴滴……’门铃响了。

我下意识以为是龚岫和林沐回来了,随口嘟囔道:“龚岫他们动作还挺快的。”

“不是他们。”黄清心冷笑一声,朝大门走去:“我去开门。”

我心里一紧:“不会是他们吧?”

放逐之地那些鬼?

敲门进来?这也太嚣张了吧!

简直不把我放在眼里啊!

白义笑呵呵的看着我:“别忘了,他们并不全都是鬼。”

我:“……”

我看着黄清心打开门,二话没说,迎面就是一拳怼了过去。

随后门外响起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

我嘴角抽了抽,这也太直接了吧,不过……爽也是真的爽!

黄清心冷笑:“半夜敲门,三声报丧,你报的是谁家的丧!”

“误会误会。”一道听上去有些慈祥的声音想起:“我们本来也不是人,这不是习惯了吗。”

“是吗。”黄清心皮笑肉不笑的盯着来人:“最好如此。”

说着,他让开位置:“是我请你,还是你自己滚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