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定主意,莫明轩顺着目光的方向走去,一个人径直来到自己存放医书的架子前面,正要伸手去触摸一直盯着的医书时,突然像是受惊的小鹿一样回头看去,双目不断扫视着,生怕有任何一个人出现在自己身后。

“呼……”

莫明轩长出一口气,将内心的不安强行压下,本来已经坚定的内心突然因为自己刚刚那一下回头给动摇不少,就连眼神的绿光都暗淡不少,恢复成自己理智的双眸。

“啊……”

莫明轩伸出去的手渐渐颤抖起来,毕竟自己知道,一旦做出那个决定,将自己真的如内心所想实施出来,届时稍有不慎,哪怕就是一丁点纰漏,都会造成覆水难收,万劫不复的局面,到那时,殃及的可不止是任少安和任月,甚至整个西洲都会沦为地狱。

“不能怪我!都是你们逼我的!”

可回想起刚刚所有嘲弄的眼神和那一抹杀机,莫明轩心底报复的火焰再度熊熊燃烧,双眼再度冒出绿光,颤抖的手指顿时变得无比稳固,径直伸向其中一本医书,狠狠向外一拉。

“吱呀呀呀……”

当医书被拉下来的那一刻,右侧医书书架缓缓一开,露出一条昏暗的密室隧道出来,莫明轩双眼一眯,显然也清楚这隧道的尽头代表着怎么么样的恐惧,无数火把顿时接连亮起,仿佛在给莫明轩指引前方地狱的道路。

“咳……”

莫明轩轻咳一声,仿佛是在给自己打气,三两步进入隧道,将密室的大门关上,看向墙壁上挂着的精钢铠甲,莫明轩不慌不忙地给自己的身上先缠起一层防水的布料,里三层外三层,直到把自己缠成一个密不透风的人形粽子,这才将墙壁上挂着的精钢铠甲套在身上。

“当当!”

莫明轩敲敲自己的身上的铠甲,听到那沉闷又厚实的声音,心里的忐忑顿时消散不少,有了这一层层严密又坚固的防护,莫明轩壮起胆子,径直向隧道深处走去。

庐引城外医庐之中,任月已经接受了白大师兄的医术强过自己的事实,也逐渐接受自己变成一个配药学徒的可怜现状,严格按照自己父亲和白大师兄的嘱咐,按部就班地给药方配药,绝对不再做任何诊断。

其实,倒也不是任月不想诊脉,但现实就是根本没有机会做任何其他的事情,任月根本没有任何除了配药之外的空闲。

白大师兄的药方就像是奔腾的流水一般,源源不断又极其快速地从诊房之中飘出来,甚至还用上了另外十根红绳,同时为二十个人悬丝诊脉,如此神乎其技的一幕,顿时在庐引城中炸开了锅。

短短三天时间,整个庐引城的人都朝着医庐涌了过来,不管有病没病,谁都想见识一下医庐大师兄那神乎其技的悬丝诊脉之术,要不是医庐的底蕴厚实,之前任月出问题时没用多少药材,不然还真坚持不了如此庞大的求诊数量。

六个月,整整六个月,就算是再大的医庐、再厚实的药材底蕴也坚持不住每天数以百计的药方,没了药材支持,不得已,医庐只能对外宣称闭庐三月,不再开药,要么接受针法治疗,要么自己拿着药方自己寻找药材去。

这六个月中,任月每天除了配药还是配药,要不是白大师兄尽量节省药材,能不开药就不开药,甚至在第三天开始就尽量用针法治疗,医庐根本坚持不了六个月之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