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强继续讲崔县令的故事。
林淑娟看后大吃一惊,赶紧去打开了母亲的妆奁盒,发现里面装着的传家之宝已经不翼而飞。她完全明白了,原来就是自己的哥哥为了盗宝才杀死了母亲,姚笛只不过是巧合之下做了个替死鬼。
这时,林淑娟突然冷静下来。其实,她早就对纯厚老实又勤快的姚笛有好感,准备请求母亲前去提亲,可是林树茂竟然杀了母亲,但他却还是自己的亲哥哥。一时之间,她陷入了两难境地。
思忖再三,林淑娟终于决定去向姚母说明一切。姚母听了有些不相信,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姚母想到林淑娟是林树茂的妹妹,哪有妹妹揭露哥哥的道理,很可能又是林树茂设的圈套。
姚母怀疑的眼光看了一下林淑娟,“你哥哥把我儿子告到了衙门,难道你想把我这老太婆也搞到衙门里去。”
林淑娟答道:“不是的,大娘。就是我哥害了姚笛大哥,你不信我的话,我可以和你去衙门,为姚笛大哥伸冤。”
就这样,两人一同前往县衙,为姚笛击鼓鸣冤。
于是,这才有了让崔县令重新审理这件案子的机会。
崔县令先仔细看完姚笛杀人案的全部卷宗,发现里面疑点重重。
其中,姚笛留在现场的筐子和猪血罐上并没有血迹;他衣服上的血迹只在袖口和前襟,很像是粘上去的而不是喷上去的;更重要的一点,是他把刻有自己名字的筐子留在现场,让衙役按图索骥,很快将他抓获;再就是,姚笛的家里和现场都没有凶器。
崔县令赶紧派差役前去林树茂家中搜查,却并未找到林淑娟所说的藏在哥哥床下的那件宝蓝色血衣。
崔县令对此并不感到意外,也未将林树茂拘来公堂,反而打扮成了一个操着外地口音的治病郎中,终日游行在东斜街的闹市中,给老百姓行医治病,胡扯闲聊。
有一天,崔县令治完最后一个病人,又跟大家闲聊,还把事情有意无意地扯到了姚笛杀人案上。
一个小青年凑过来说道:“这个案子,我觉得不是姚笛做的,反而是林树茂这人有些可疑。只是贾氏是他母亲,好像又不可能。”
崔县令听后,赶紧把他拉到一旁,仔细问他缘故。小青年说:“出事的第二天后半夜,我无意中看见林树茂好像把什么东西扔进了附近的湖里。”
崔县令大喜,连忙向他表明了身份,又让人带领差役去湖里打捞,果然在湖底摸出来一把牛耳尖刀,仔细检查,发现上面还隐隐有些血痕,显然就是杀人凶器。
随后,他前几天派出去查找碧玉佩的差役也来回报,说是在县城内的一家当铺里发现了碧玉佩的当单存根,典当人正是林树茂。
崔县令见证据确凿,立即派人把林树茂拘到公堂,把物证一一摆在了他的面前,又一再追问他血衣的下落。
林树茂看到这一件件物证,一下子就泄了气,只好一五一十地招认是自己亲手杀害了母亲贾氏,还说把脱下的血衣埋在了湖边的大树下。
至此,这桩灭绝人伦的杀母案终于真相大白。
林树茂当即让人前去挖出了林树茂的血衣,因他泯灭人性,残杀生母,将他判处了极刑,关进了死牢,准备忙完手头的事情,再将林树茂执行极刑。
又将姚笛带上堂来,当场释放。他听说林淑娟一直对姚笛有心,又问姚笛对林淑娟也有意,就保了一桩大媒,让他们结成了眷属,成就了一段佳话。
李玉清递给了于强一根烟,于强边点烟边说:“如此看来,在古代也有扶与不扶的难题。姚笛古道热肠,却惹祸上身,又碰上前任县太爷的不负责任草菅人命,差点赔上了自己的性命。幸亏林淑娟大义灭亲,崔县令又秉公办案,才让他沉冤得雪,抱得美人归。所以说:善有善报,恶有恶报,见人有难,还是应该要去尽一份善心。”
于强抽了一口烟,继续讲下去。
等崔县令喝完了姚笛和林淑娟二位的喜酒后,第二天就派人到死囚牢里提人行刑,可派去的衙役一会就慌慌张张的跑了回来,向崔县令禀告道:“县太爷,林树茂不见了。”
“怪事,走看看去!”崔县令和师爷及几个衙役就向牢房而来。
此时,牢头正在训斥两个看死囚牢房的衙役。牢头见县太爷来了,赶快迎了上去。给崔县令汇报道:“估计昨天夜里,林树茂就不见了。我早上来时,这二位看守,还在死囚牢外的桌子上呼呼的睡大觉,我见牢门大开,就喊醒了他俩。这二位,也不知林树茂何时离开的。”
崔县令来到桌前看了看,见桌子上放着一坛子酒,两个酒碗,还有吃剩下的一包花生米和一包猪头肉。
崔县令俯身闻了闻,猪头肉和花生米里面没有异味,又闻了闻酒坛子,里面有淡淡的迷药味道。
这显然是有人在他们的酒里做了手脚,使他们喝了酒昏迷后,有人把林树茂给接走了。
但昨天的夜里一定有人来过这里,就是来的这个人,把林树茂给搞走的。他马上问道:“昨天夜里到底发生了什么?还不如实招来!”
高亮和马奎一齐跪到了崔县令面前,两人给崔县令磕头,“卑职该死!”“卑职有罪!”
“说!”牢头给下了命令。
高亮便把昨天夜里事情说了一遍。
昨天夜里,天已黑了下来,牢里除了值班的其他人都回去了。
高亮和马奎看了看死囚犯林树茂,就来到了桌前,坐着闲聊了起来。他俩聊的有些瞌睡的时候,有一个全身穿黑的女子走了进来,手里提着食品盒、一个篮子,篮子里面是一坛酒,一包花生米,一包猪头肉。
她来到他俩的桌前,一人给了一锭银子,然后把篮子放到了桌子上,笑眯眯地说:“二位行个方便,我的相好,没几天就要上路了,我过来给他送行一下,也不枉我们好过一场。”
“请便!”高亮和马奎在前面领路,给女子开了牢房。看着女子进去,他俩便到桌子前喝酒去了,喝着,喝着,他俩就什么也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