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笑话,这样一张图,能证明什么!”黄平文冷冷一笑。

“李墨渊,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陷害我,我与你往日无仇,近日无冤的。”

“是不是陷害,等专案调查组的人下来,一查便知,不过在这之前,黄平文你哪儿也去不!”李墨渊冷冷说道。

“还有,你在苹果园演的那出苦肉计,可真是厉害啊!”

李墨渊之前从未怀疑过黄平文,主要是被他在苹果园的那个苦肉计欺骗了,当时他和方穆两人一起去救他。

其实现在仔细回想一下,黄平文是有意让人去救他的,他事先早已经“预料”到自己会有危险,故意在出发前将地点等信息透露给方穆,就等着方穆过去救他了。

而且那天李墨渊和方穆去到苹果园之时,李墨渊用紫极魔瞳看到了一些极其掩蔽的监控,当时李墨渊以为那监控的损坏的,也并没有细想,现在回想一下,其实他们在进入苹果园的第一时间,就已经被人发现了。

后面看到的一切不过是黄平文想让他们看到的,一切不过是一场戏。

一场付出了几十个条生命,由黄平文一手指导的戏,一出苦肉计,一出让自己洗脱嫌疑的大戏。

代价却是几十条鲜活的生命,其中还有一些是年轻真正的好警察,却是在黄平文的一念之间,全部丧命,甚至他们到死可能都不明白,自己是被谁所害。

那场葬礼上,送葬者百余人,黄平文就在其中,当时眼泪汪汪,伤心欲绝。现在看来,当真可笑至极,讽刺至极,那不过是鳄鱼的眼泪罢了!

明面上黄平文一直跟曹仁达对着干,所有人都认为有问题的是曹仁达,没有人会去怀疑黄平文。

这一点可能连曹仁达自己都不知道黄平文会是自己的“同盟”。

“黄副局,李墨渊说的,可都是真的!”方穆双眼赤红的死死盯着黄平文。

其实那件事发生之后,方穆在复盘的过程之中也发现了诸多疑点,但他们从未往黄平文身上想,只因为信任他。

那牺牲的十几个警员之中,也有许多是他出生入死的兄弟!

“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黄平文脸色阴沉道,“你们现在全部给我出去!”

“不不不。”李墨渊摇头说道,“从现在开始,我会寸步不离的一直盯着你,直到专案组的人将你缉拿!”

像黄平文这种狡猾至极的老狐狸,稍微给他一点点机会,他肯定会跑得没影的,到时候要想再抓到他恐怕就难了。

因此,李墨渊绝不会给他机会的。

黄平文之所以今天还敢出现在警局,一来是等着秦云被杀的消息,二来则是出于一种戏弄的心态。

就像一些罪犯,在犯罪后会返回犯案现场,这样可以满足他变态的虚荣心。黄平文亦是如此,看着所有人都本蒙在鼓中,唯有自己知道真相,这可以让他获得一种变态的快感。

秦云看着黄平文依旧难以相信,难以相信他会是幕后真凶。

可她更相信李墨渊说的话,李墨渊不会欺骗她。

黄平文突然哈哈大笑起来,重新坐在办公椅上,眯着眼睛舒舒服服的靠着后背,还翘起了二郎腿。

“李墨渊啊,李墨渊!你说你坏了我多少好事了!”

“南阳路那条乡道上,本来当时我就可以解决掉秦云的,那次机会难得,可偏偏车上却多出了你这么一个来历不明的小子!十几个人死的死伤的伤。”

“随后是汽车里的炸弹,那两个让我暴露的杀手,昨晚的杀局,今早的杀手!”

“为什么每一次都有你呢!秦云这婊子也不知走了什么大运,竟然遇上了你这小子!每次都为她化险为夷!”

“若是没有你,我想秦云早死了,可能尸骨都化火了。而我呢,则会继续逍遥快活,当我的大领导,为槽县人民谋福利。”

黄平文每说一句,秦云的脸色就苍白一分。

秦薇儿紧紧握住自己妈妈的手,心中早已被震撼的说不出话来,眼前的这个黄叔叔,竟然就是一直想要杀害妈妈的幕后真凶,还有昨晚,自己也差点儿死了。

那些可怕的事情,全都是这个经常去外公家做客的黄叔叔做的,为什么啊?她想不明白!

方穆双目赤红,紧握双拳,手指甲已经陷入肉中了,却毫无觉察。

他难以相信,自己一直很是敬重的黄平文,竟然是这种人。之前的人设彻底崩塌,此刻展现在他面前的黄平文完全是另一个人,一个十恶不赦的罪犯,做着买凶杀人的勾当,贪墨钱财的混事。

“黄平文,你承认就好!”李墨渊冷冷说道。

“事到如今,不承认又能怎样,我本也没想过能再隐瞒多久,专案调查组的人一下来,一查,什么都瞒不住!”

“我行事本以小心至极,甚至不惜耗费精力人力,在苹果园演了一出苦肉计。可没想到,你会凭着我手上一块小小的伤疤,将我先一步查出来!世事难料啊,世事难料!”

“黄平文,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样做!”秦云一脸愤怒的盯着黄平文,大声质问道。

在秦云的印象之中,黄平文一直是个好人,为人正直,刚正不阿。自己的爷爷是他的老师,自己的爸爸是他的好友,爸爸和爷爷还经常夸他,都十分看好他。

没想到,没想到,黄平文背后竟然会做出这些事情,爷爷和爸爸完全看走眼了。

“为什么,因为我喜欢钱,我爱钱啊!我喜欢那种味道,每当我失眠的时候,我就会用它铺满整张床,闻着那种味道舒舒服服的睡觉。”黄平文说话间,脸上露出了迷醉之色。

秦云闻言,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黄平文继续说道:“秦云你从小锦衣玉食,从不缺钱,从未穷苦过,你是不会理解我的,你也理解不了。”

“你知道我出生的地方吗?你肯定不知道,我其实是出生在槽县一个小山村里的,那时有多穷,你可能根本无法想象。当人民都在想着如何发财富裕的时候,对我们来说,却是连活着都成了一种奢望!”

“我穷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