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辰心里隐约猜测，刚才自己贸然动手，甚至恨不得把曹阳给弄死的心情，大概是被人操控了。
具体是什么不好说，但总归不是现在该关注的时候。
仔细想想，曹阳绝对不会是幕后黑手。
他的背后肯定还有什么人。
“说，到底是什么人！”江辰怒吼了一声。
各种找线索，一路追查到了现在，结果只抓到了一个小喽啰。
换谁谁不生气？
要知道那天晚上，他和薛卫民都差点就交代在东山了。
对手的强大程度，可想而知。
曹阳躺在地上，声音虚弱：“他答应我，只要能杀了你，他就给我一条新的，健康的，无比强大的腿——可惜，我失败了。”
江辰皱了皱眉。
腿这玩意说给就给？
移植手术？
不可能的，他的腿断了起码有十年了，移植手术都是问题，原先的经脉已经闭合了。
想要移植，等同于痴人说梦。
“他骗你呢，你这条腿已经没救了。”江辰皱着眉说道。
自己起码也和师父学了那么多年的医术，如果连这个都不知道的话，干脆也不用活了。
曹阳一听这话，情绪一下子就激动了起来。
“你放屁，你个小兔崽子知道还什么！那是妖族的腿，我一旦得到，功力大增！”
“至少打死你那个狗屁大师兄，绝对不是问题！”
当年的事情，仿佛发生在昨日。
薛卫民烧掉了自己的摊子，打成半死，还让自己滚出东门。
而且是江辰的师父，非要把他的腿留下来。
如果说薛卫民是凶手，那么潘知远就是真正的幕后指使！
江辰听了曹阳的话，愣在了原地。
移植妖族的腿？
这就是江辰的知识盲区了，闻所未闻！
“告诉我到底是什么人害你，这条腿，我给你接上。”
一番深思熟虑过后，江辰开口道。
如果说人类都能做到的事情，那么自己好大哥肯定是没问题。
尤其是曹阳虽然骂过自己，但是因此付出一条腿的代价，实在是太惨了。
时隔这么多年过去，帮他治好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曹阳直接破口大骂：“你们千机门有什么好东西？你帮我？杀了我也不信！”
也是在此同时，赵文山和大伟进屋了。
刚才两人在外面看到玻璃什么的都碎了，就知道战斗一定相当激烈。
担心江辰吃亏，两个人特意赶过来。
结果看到眼前的一幕，俩人都惊到了。
曹阳的功力他们两个都知道，杀人于九尺之外，绝对的高手。
现在正在被江辰踩在脚下。
“来的正好，赵老，就是这个人，操控谢大来捅伤大牛的。”江辰手指着曹阳说道。
赵文山这才想起来。
当年曹阳这条腿，不就是在四道街丢下的嘛？
不敢和四道街复仇，怪不得盯上了江辰。
“给我绑起来。”赵文山的脸色铁青。
当天赵文山就和江辰说过，如果找到了行凶者，一定交给自己处理。
大伟也是攥紧了拳头。
就是曹阳，害的赵家和江辰差点反目成仇。
那天别墅里但凡多几个保镖，江辰万一有什么意外……
赵家算是完蛋了！
“等一下！”
江辰突然开口道：“他还有同伙，我现在问不出来，你们想个办法。”
“我来。”
大伟说着抽出自己的皮带，想要把曹阳给绑起来。
曹阳丝毫没有恐惧，反而哈哈大笑道：“老东西，本来想要挑拨江辰和你的，没想到你俩还是蛇鼠一窝！”
“知道你的肝病是怎么回事吗？实不相瞒，就是我害的，你这辈子都别想好了，老东西，你也活不了几天！”
千算万算，赵文山怎么都想不到居然是曹阳搞的鬼。
“为什么？！”赵文山气的浑身发抖。
“为什么？”曹阳冷笑了几声：“不为什么，就因为你是潘知远的学生！但是我真没想到，潘知远的徒弟居然让你撑到现在，不然你早就该死了！”
赵文山一挥手：“给我绑了！”
大伟加快脚步，上前去用膝盖压住曹阳的身子，将其双手反剪捆绑。
“赵家的手段我知道，栽在你们手里了，我无话可缩。”曹阳被大伟摁在地板上，斜视着江辰：“但是你——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随着曹阳话音一落，化手成爪，指尖射出十根丝线，涌向自己的天灵盖。
“他要自杀，拦住！”江辰当即喊道。
大伟一脸懵比。
捆得严严实实的，怎么自杀？
再一回头，只见曹阳的头上留下一道道的鲜血。
死不瞑目。
大伟惊呼了一声，明显是不懂为什么曹阳在这种境地下也能自杀。
江辰气的对着曹阳的尸体就是一脚。
什么玩意！
线索又断了！
而与此同时，屋内突然莫名其妙刮起一阵阴风，赵文山和大伟同时双眼一黑，昏了过去。
屋里突然多了两个人，一黑一白一高一矮，正缓缓朝着江辰走了过来。
身穿黑衣的人高大消瘦，像是一个空荡荡的衣服架子，江辰得仰着头才能看到他面无人色的脸，脖子上挂着一条满是荆棘倒刺的铁链。
身穿白衣的人一头白发散落到腰部，手持一根洁白的哭丧棒，阴柔气息十足。
这是——
黑白无常！
四个字顿时出现在了江辰的脑海当中，黑无常两条长腿像是僵硬了一瞬间，然后迟钝地蹲在了曹阳身边。
长得太高，走路都像是踩高跷。
白无常倒是直勾勾地朝着江辰走过去。
“有烟吗？”白无常伸出一只手，五指纤细手背上能看到青筋血管，就连指甲都像是做了白色的美甲似的，比女人还女人。
“有，有……”
江辰手忙脚乱地掏口袋，忙中出错，掏了半天想起来自己根本不抽烟。
从大伟口袋里掏出一包华子递过去。
“给烟不给火，弟弟，你在调戏我？”白无常笑眯眯地看向了江辰。
越乱越出错。
江辰重新从大伟口袋里翻出打火机，刚要递过去，白无常的指尖跳出一簇幽蓝火花，将烟点燃。
呼的一声，喷了江辰一脸烟雾。
但江辰甚至不敢抬起头直视白无常：“你们……你们有事吗？”
黑无常蹲在那里，像是发呆似的，没有言语。
“弟弟，我们现在属于阴兵过境，凡人不得观望，你既然看到我们了……”
“那很遗憾，你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