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辰痛痛快快地点了点头:“行。”

江辰走后,小店老板看着江辰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就像是他刚才所说的,和妖族有关的,普通占卜术根本算不出来,小辰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包括他之前受的伤,除非是师父和老二的千机十二针,否则神仙难救。

难不成……小辰对这两件事,都有所参与?

“诶对了。”江辰去而折返:“今晚去找大耗子,你不会干不过他吧?”

小店老板回过神来:“怎么可能,我可是你大师兄,一身横练的山术……”

江辰转身欲走。

“诶,那大耗子现在在元气大伤,估计你一板凳都给砸死了。”

江辰这才放下心来,朝着小店老板挥了挥手,适宜自己走了。

回到店里之后,江辰从兜里掏出干脆在小卖铺顺搜牵羊的两包烟。

这得给崔珏送过去,毕竟金刚护体符不是白给的。

深夜,十一点五十。

月光朦胧蛙鸣四起,除此之外,一片寂静。

江辰偷偷摸摸从房间里钻出去,蹑手蹑脚地穿过院子,进了前面的小店刚好是十二点整一分不差,门外传来两声猫叫。

小店老板已经等候多时了。

与此同时,潘知远房间内。

漆黑一片当中只有一抹猩红忽明忽暗,烟雾被吞进肺里从鼻腔冒出,脚边散落了一片的烟头。

潘知远吧嗒吧嗒抽着烟。

这几天潘知远的心里都不是滋味,江辰的岁数到了,总想着早死早超生来世投个好人家,长痛不如短痛。

但那是老朋友最后的遗孤,他当成亲孙子疼爱的,怎么舍得?

极为矛盾。

如果不是为了江辰,今天潘知远肯定是要亲自施针去救小店老板的。

潘知远走出房门,穿过院子,门前的小店空无一人,江辰已经走了。

“嘻嘻嘻……”

“嘻嘻嘻……”

诡异的笑声响起,潘知远瞪着屋子里的纸人。

“金刚的气息,好厉害哦~”

“江辰好厉害哦~”

“滚。”潘知远瞪了一眼纸人,纸人嘻嘻笑着。

什么金刚的气息,扯淡。

除非天神转世神将护体,不然的话只有自己画的金刚符箓,才会留下金刚的气息。

这东西没本事的画不出来,有本事的不需要,而且说白了就是专属定制,自己用得了,别人用不行。

纸人再次窸窸窣窣地开口:“还有造血生肌散!江辰厉害!”

“厉害!造血生肌散!”

潘知远本来就在为江辰白天莫名其妙拿出来的东西闹心,现在被吵得更是心烦意乱,一个烟头抛过去,在接触到纸人的瞬间没有丝毫的停顿,直接熊熊燃烧了起来。

纸人被烧毁的脸在火光中明明灭灭,脸上诡异的笑容不减分毫。

“这就是你说的,雷火疾风,追星赶月?”江辰抽了抽嘴角。

薛卫民拍了拍自行车坐垫一脸骄傲:“别看我这车老,蹬起来可省劲,师父亲手上的链条呢!”

老凤凰自行车,轮胎辐条都生锈了,脚蹬子就剩两根轴,江辰都怕下一刻这玩意散架子了。

车筐里系着一个帆布包,估计是薛卫民的家伙事。

“打车。”江辰拿起手机打开叫车软件。

薛卫民怒视:“你师兄是拿不起打车钱的人吗?”

江辰:“你不是?”

薛卫民:“那大耗子在山洞里,打车根本进不去!”

于是最后两人还是蹬着破自行车,摇摇晃晃地出发了。

足足一个多钟头,终于到了大耗子的洞穴。

……是东山,赵家和楚家争了十多年的地方。

瀑布飞流直下簌簌作响,溪流潺潺叮咚而过,山虽无言,但并非无声。

“左有青龙山右坐白虎山,双排高峰前后靠,这必有贵墓啊——小辰,大哥带你捞一笔外快去?”

薛卫民摸着秃头啧啧称奇。

“你有病吧!我们来是为了刨人祖坟的?!”江辰大怒:“赶紧的,找大耗子去!”

“好好好我看看我看看,催什么,年轻人到底还是浮躁。”

在江辰准备动手的前一秒,薛卫民从包里掏出了一个红色罗盘。

薛卫民双指并拢呈剑指,念念有词道:“一二三四五,金木水火土,拜请土地公,问道路在何方,神兵火急如律令,带路!”

话音刚落,罗盘正中间的指针突然开始疯狂乱窜,在最终指向了西方。

薛卫民立马朝着西方走过去,江辰推着自行车在后边走。

“诶不对啊,这不是‘相术’里的东西吗,你是怎么会的?还有刚才那个‘三宝灵动龙’,你……”

薛卫民嘿嘿一笑:“当年师父只教我们每人一个绝活,但实际上私底下我们也互相探讨探讨。”

如果不是当时五师弟一霎恶念,想必现在同门依旧全在师父门下,亲如手足吧。薛卫民想道。

江辰还是好奇当年他们几个拜师学艺的事情,毕竟他的最终目标,也是修炼山术。

“诶,那你的山术是不是最难修炼的?”

“不是,五师弟的命理术才是最难的,那东西修炼到炉火纯青登峰造极时,甚至可以掌控生死,给人添寿减福。”

江辰惊叹了一声。

他所能学到的命理术,也就是能够根据别人的生辰八字排盘看大运,算命当然可以,但要说改命么。

自己没那个本事。

“你现在知道自己的命格了吧?当年师父就是使用了顶级的命理术帮你改命,让你一口气活到现在,牛逼不牛逼?”

“牛逼牛逼。”江辰点点头:“对了,那五师兄呢?他在命理术的造诣上是不是也挺牛的?而且他当年到底是干了什么事啊?”

薛卫民突然顿住了脚步。

很快薛卫民就重新前进:“是老二告诉你的不?嘴里没个把门的。”

“不是,我自己算出来的,就是卦象模糊看不出来太多的,所以问问你。”江辰随口扯淡。

薛卫民再次顿住脚步,眯眯眼睛盯着江辰:“你,对当年的事情那么感兴趣?”

江辰心说这大半夜的一个头顶发光的人突然转过来,还挺吓人。

“你说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