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跪。
引来许多人的注意。
众目睽睽之下,丢尽了脸面。
正因为如此。
王东望完全有信心能够感动武战国,一定能够获得原谅。
因为心软是武战国最明显的缺点。
武战国冷冷的看着地上的王东望,眼中尽是不屑:“你不但偷厂里的成果,今天早上吃饭的时候,竟然还有脸炫耀自己的工资。
说什么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还说我亏欠你。
说出这种话,你竟然还想回来?
你做梦吧!”
这……
王东望有些吃惊,武战国今天怎么了?
为什么这么心狠?
难道是自己做得还不够吗?
“你说吧,只要提出条件,不管是什么条件,我都接受。”
武战国更加不屑:“提条件?
你这种人不配让我提条件。
畜生一样的东西,我多跟你说一句话,都觉得浪费生命。”
这……
王东望眼里充满恨意,都跪下了,竟然还是不原谅。
咬牙正要站起来的时候,身后突然响起一个声音:“可以原谅你,但你必须老老实实认错。”
真的吗?
王东望转头看去,竟然是陆长青,这倒是有些意外。
厂长都不同意,他竟然说原谅,这到底是什么人?
为什么敢这么说话。
心中充满疑惑,但这个时候不是纠结于此的时间,先询问条件在说:“只要让我回来,让我怎么认错都行。
具体怎么做,您说吧!”
陆长青居高临下,看着跪在地上的王东望,淡淡的道:“写个悔过书。
必须写上皮特请你的经过,具体一点,一字一句都不能错过。
写清楚他请你的原因,还有他给你的承诺。
如果十分钟内写好,我立刻就让你重新回到厂里。”
王东望像是濒临死亡的人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一口就应下了:“好,我写,我闲着就写。
保证十分钟内写好给你。”
陆长青让李伟奇去拿来纸币,并给王东望找来了一个凳子:“就趴在凳子上写吧!
这是你唯一的一次机会,最好是交代的清楚一点,写的细致一点。
否则错失了机会,不要怨别人。”
王东望双膝跪地,趴在凳子上,展开了纸张:“我一定下好,不会错过一个细节。”
陆长青对李伟奇道:“看时间,只给他十分钟时间,写不完,过时不候。”
李伟奇看了一眼手表:“九点十分,九点二十结束书写。”
王东望一听,不敢再多说,提笔就开始书写。
悔过书
尊敬的领导:
我叫王东望,是飞龙五金厂技术科的职工。
一个星期前,郑璐生提着礼物到我家,我以为他是想借钱,没想到他说要给我找一个份高薪的工作。
当时我没当回事,可是后来他说可以把我调到省城的外资企业。
并许诺我,只要我搞到手飞龙扳手的技术资料,就给我一次性付清一万块。
并高薪聘请我作为飞龙扳手的技术专员,负责外资企业的关于飞龙扳手的生产事项。
……
武战国拉着陆长青悄悄地往远处走去,感觉说话王东望听不见了,他才止住脚步。
有些不满的问陆长青:“为什么?
为什么要他回来?
你难道忘记了他今天早上是多么趾高气扬吗?
连厂里的技术都敢偷了卖掉,这种人就是祸患。
为什么还给他机会?”
陆长青嘴角上挑,露出一抹冷笑:“我是给他机会了,只是一个悔过的机会。”
悔过的机会?
武战国有些听不懂:“什么意思?”
陆长青解释道:“做错了事情,就要悔过,就要惩罚。
偷了厂里的技术,这种事情无凭无据,咱找不到任何理由收拾他。
只要他写了悔过书,写得越详细越好,然后再签上大名。
这就不是悔过书了,这叫偷盗证据。
拿着在这个送警察局,该怎么判就怎么判。”
嗯?
武战国听得眼睛瞪得溜圆。
竟然还能这样操作。
真的是绝了!
悔过书写出来,就等于是写的犯罪笔录。
签了字,等于是认罪画押。
想不承认都不行。
不由地伸出大拇指:“高!
实在是高!
我真的对你佩服得五体投地!”
陆长青已经习惯了武战国这种说词,好像前几天才说过:“我不管别人怎么做。
在我这里,没有宽宏大量的说法。
错了就罚。
犯法了就送给警察。
该坐牢的坐牢,该拘留的拘留。”
陆长青这里没有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说法。
若是如此,提刀砍了人,再去坟前求原谅,这也太荒唐了。
武战国点点头:“你说得对,我以前做事情有些软弱了。
这一次他差一点毁掉一个厂子,必须追究到底。”
两个人站着说了一会儿话,看时间差不多了。
两个人走了回去,李伟奇看了一眼手表:“还差一分钟,马上就到时间了。”
王东望一听,急忙奋笔疾书,他害怕写得少了,让路长青不满意。
尽量把所有的事情交代清楚,他认为既然获得原谅,写得越详细,越显出他的诚意。
又过了一分钟。
李伟奇宣布:“时间到,十分钟时间用完了。”
王东望立刻站了起来,把写好的悔过书交给了陆长青:“您看看我写得行不行。”
陆长青接过去,大致浏览了一遍,很详细,特别是郑璐生怎么牵线搭桥。
皮特许诺他拿到技术资料后好处,都详细地罗列了出来。
陆长青看完之后,突然皱起眉头:“你写的什么玩意!
为什么不签字?”
哦~
王东望恍然大悟,接过纸币,在右下角签上名字,然后写上日期。
陆长青接过来重新打量了一遍,确认足够严谨,可以作为证据之后,把悔过书折叠好之后,装进口袋:“好,写得不错。
你先回长康市吧,先回厂里待着,我回去了给你安排下一步的任务。”
嗯?
王东望没想到这么轻松就完事了,今天跪得好,只是跪了一次,恢复了工作。
暗暗得意自己的策略:“好,我这就去买火车票,在厂里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