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落入卧女峰中。

卧女峰只是北堂济等人的战时营地,自然没有什么恢弘的建筑。

一张圆桌上,五人露天而坐。

随着菜肴上齐,众人从闲聊客套,渐渐也转入正题。

“北灵得陈门主大恩,结盟之事,已不必多言,而想要彻底剿灭天阴教,结盟也是必行之举。不过,我等还是想要了解一下,东武域如今形势如何,汇集之后,东武域这边,一共能有多少位武圣境强者可以参战呢?”北堂济笑呵呵的问道。

陈越笑道:“至少十二位。”

北堂济等人眼眸大喜:“这么多?”

陈越微微一笑,这还是他保守说的。

真到时候,兴许远超十二位之数了。

“唉,我北灵域,若不是生了如此大乱,至少也有十位武圣。如今,能出战的,便只有我们四人了。”柯峒秀叹声道。

陈越眼眸微动,道:“莫非还有不能出战的吗?”

柯峒秀眼神一黯。

北堂济叹声道:“陈门主有所不知,柯夫人的夫君,是天寒宗的宗主,之前在与雪鹰客卿交手的时候,身受重伤。虽然保住了性命,但一身经脉几乎尽碎,即便元胎未损,但这一身实力,怕是再无法动用了。”

经脉,乃是元力在人身的通行管道。

经脉碎裂,元胎之力便无法再施展了。一旦强行动用元力,先被撑爆的,便是自己的肉身。

陈越眯眼道:“柯前辈,兴许我有办法可以治愈您夫君的伤势。您若不介意的话,一会带我去看看吧!”

柯峒秀端着酒杯的手掌,猛的一抖:“陈门主,你……你真的有办法可以治愈我夫君的经脉之伤?”

陈越笑道:“我现在也不敢保证,只能先看看情况再说。”

“好好好,只有有一丝的希望,那也不能放弃啊!”柯峒秀忙道,“陈门主,你若能治愈我家那口子,你便是我们夫妇和整个天寒宗的大恩人!”

陈越笑道:“我们既为同盟,那自当守望相助,客套的话,柯前辈就不用多说了。”

“哈哈,陈门主仁义啊!世间有你,那些邪魔外道,定是无法猖狂太久的!”北堂济哈哈大笑,端酒起身道:“来,我们一起再敬陈门主一杯!”

“陈门主,敬你!”

一番客套,酒席散后,柯峒秀便是迫不及待的领着陈越,朝着天寒宗飞去。

一盏茶的功夫后,二人便是落入了天寒宗内。

一间院落里,寂静无声。

只有院外,守着两个中年男子。

“师母。”

眼见柯峒秀回来了,两名中年男子连忙迎了上来。

柯峒秀道:“你们下去吧!”

“是。”两名中年应声退下。

柯峒秀看着院子里,轻叹道:“自从受伤后,我家这口子的心情便是一直不太好,情绪也变得异常暴躁。稍后他若是有所冲撞,还望陈门主能够海涵一二。”

陈越点头道:“遭逢大难,人的性情难免会有些变化。我不会介意的。柯前辈,我们进去吧!”

“好。”柯峒秀激动一声,领着陈越走向院中。

“老夫说了,任何人不许跨入这间院子,你们当老夫的话是耳旁风吗?是不是老夫废了,你们的眼里,就没老夫这个宗主了?”屋子里,传来咆哮声。

一个武圣境,忽然成了废人,庄硕一直难以承受这个打击。

“庄硕,是我。”柯峒秀哽声道。

屋子里,冷静了一些。

“你怎么回来了?秦龙、雪鹰那帮该死的东西,都灭了吗?”庄硕粗声道。

“嗯,他们都已经死了。”柯峒秀道。

“什……什么?”屋里,庄硕的声音,充满了震惊。

虽然他很想看到秦龙、雪鹰等人死去,但他却更知道,希望已经不大。

“峒秀,你可不要骗我!你该知道的,我还能强撑着活下去的唯一动力,就是希望能等到他们被杀死的那一天!如果你骗我,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的!”庄硕咬牙道。

柯峒秀还想再说,陈越笑道:“柯前辈,您回避一下吧。我进去和庄宗主谈谈。”

柯峒秀一愣,不明白陈越为什么要让她回避。

但她还指望着陈越治愈庄硕,自然不会抗拒陈越的要求。

“他是谁?”庄硕沉声问道。

“庄硕,他是陈越陈门主,雪鹰客卿、秦龙等人,都是死在陈门主手中的。陈门主身居奇法妙功,兴许可以治愈你的经脉。你待陈门主客气一些,我先出去等。”柯峒秀忙解释了两句,便转身走出了院落。

陈越双手印结一动,元纹之术弥天而起,将整个院落封印起来。

随即,陈越迈步走向屋门,双手推开。

屋门正对的方向,一个披头散发的老者,瘫坐在地上,地面凌乱的摆放着十几个酒坛子。

老者浑浊的目光抬起,看到陈越一张过分的有些年轻的面容后,眉头不由一皱。

“你能杀死雪鹰、秦龙这些人?”庄硕有些质疑的问道。

陈越淡笑道:“单靠我一人之力,自然不行,能够将北灵三宗叛贼尽数除杀,皆是靠着众人通力合作的缘故。”

庄硕眯眼道:“这么说来,你不是北灵域的人了?”

陈越点头道:“我是东武域人氏。庄宗主不知道我,但应该知道我师父李云影。”

庄硕眉头一挑:“原来你是李剑圣的弟子。没想到,李剑圣竟然收了一个如此了不得的弟子。只可惜,她如今落入了天阴教手中,生死怕是难料了。”

陈越道:“大战之中,生死本就是难料之事。胜不骄,败不馁,方是豪杰。我师父,自有她的命数,我想,即便身入囚笼,她也定然没有放弃过心中斗志。”

庄硕冷哼道:“你是在讥讽老夫吗?”

陈越摇头道:“庄宗主为了天下苍生,这才遭受了大难,晚辈岂敢有半点不敬之意。只是想劝庄宗主能够看开一些,更何况,您这经脉之伤,未必无法痊愈。”

庄硕冷声道:“老夫的经脉,乃是被雪鹰的冰魄剑气所震碎,与普通的经脉之伤可是不同。倘若丹药可医,我家那老婆子早已为我寻来可治的丹药了。”

陈越笑道:“既然我已经来了,庄宗主何不试试?北灵虽平,天阴未灭,彻底剿灭天阴教,尚且还需要庄宗主贡献一份力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