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羊胡姓古名昌,字召云。

这名字听起来有点古香古色的。

古昌(古召云)自幼习医。

祖上也有那么几位,在医药上有所涉猎。

但最后都因为各种原因,中途放弃了。

这倒让徐粱想到了鲁迅。

看样子,在过去那个年代弃医从文的人不少。

古昌一听说徐粱没收过徒弟,简直是大喜过望!

一个九十度鞠躬。

“徐先生,哦不,师父如果不嫌愚徒笨掘,就收下我吧!”

接着,这老先生双膝一曲,这就要跪了。

这怎么使得?

徐粱忙搀住老家伙的胳膊。

“古先生,这是干啥,有话好说!”

“师父啊!我找您可是找了四十多年呐!”

呃……

徐粱郁闷。

我才二十几岁啊!

就算是后世的我,也才三十出头。

你怎么就找了我四十多年?

真是岂有此理。

但人家古老先生,就是能说出这个道理来。

“四十年前,家中祖父……”

古昌的爷爷是个赤脚医生。

早年时也是过着颠沛流离的生活。

但是,在那个年代,有几个不颠沛流离的呢。

可古昌的爷爷,命运似乎格外坎坷。

各种命运的波折对徐粱简单讲述一番。

接着,古昌又继续说道:“祖父在临闭眼之前。”

“他告诉我,浸制药珠的密方,就在一个俊俏的年轻人手里。”

“他老人家说,那年轻人,就是我的师父!”

“不管是刀山火海,让我都一定要寻到师父,和浸制药珠的密方!”

“这四十年,我遍寻大江南北,苦苦寻找,但终是无果啊!”

“可是万万没想到,居然让老朽就遇到了师父!”

“真是老天怜我呀!”

哎,徐粱听着古昌的话。

就感觉尴尬的嘴角都不自觉在跳动。

这老家伙,就差满口知乎者也了!

你也不动脑子想想。

四十年前,你爷爷说你的师父是个俊俏的年轻人。

四十年过去,你那师父,也只能是个俊俏的老头子了!

而我徐粱,不管怎么看,也不是个糟老头的样子啊。

但古昌就认定了,徐粱就是他爷爷说的那个人。

死活都要认下做师父。

并说。

“只要师父肯收下我,莫说是这罕见的缠丝玛瑙。”

“就是这满院子的草药,哦,还有屋后仓房里的草药。”

“我都愿意奉给师父!”

师父不师父的倒没什么。

主要是古昌这院子里的,的确有点好东西。

反正这老家伙也就是想要药珠的浸制方法。

如果他知道,后世这方法烂大街,会不会气的山羊胡子都撅起来?

嘿嘿,那是以后的事。

想必,这老家伙也未必能看得到。

毕竟,眼下古昌看起来,也足有八十多岁的样子了。

“古老先生,要不然这样吧……”

徐粱跟他商量,药珠的浸制方法,我可以告诉你。

但别师父徒弟的,这样太尴尬了。

而古昌却十分坚持。

“古人云,活到老学到老,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呃……

老古啊,你不但人很执着。

思想也很超前啊!

最后,徐粱妥协做了古昌的师父。

但当古昌听说,徐粱家并不在四水县内时。

当即就要求跟他一起去玉丘。

并且说。

“徒儿随时跟着师父左右,也方便伺候师父。”

徐粱哭笑不得。

我一个二十多岁的小年轻。

需要你一个八旬高龄老人伺候。

无奈,徐粱只好说。

“认我这个师父不?”

“当然认,一日为师,终于为父!”

“那就听话,在这里等我。”

“这……”

“放心,我会隔段时间过来看你。”

“那……”

“药珠的浸制方法,现在我就写给你。”

“嘶……”

“别急,还有比这更绝密的东西,我以后都会慢慢教给你!”

“多谢师父!”

徐粱出了古昌的小院子之后。

看看手上的东西,就觉得莫明喜感。

几样草药被古昌包裹的十分讲究。

这包草药的手法,一看就是老传统了。

一颗缠丝玛瑙虽然装在精致的小盒子里。

但也被古昌里三层外三层,包了好几层裹草药的纸。

然后,两样东西又装在一个米黄色的布袋子里。

虽然喜感,但同时也让徐粱颇为感慨。

这年代的很多人,对他所从事的行业,还是很有责任感的。

就比如古昌,他对自己的职业不但很有责任感。

同时,对生命也存着敬畏。

因为徐粱知道。

此前,周宇来了有一会儿了。

古昌并没对求药者的重金给诱惑。

他在坚持着自己的原则,和心中对生命的敬畏。

所以,周宇才一直不停缠着他买药。

以至于一再加钱。

徐粱上了车。

夕阳美景落在小小的后视镜上,却让人有一种心中开朗的感觉。

与此同时。

刘霞又一次敲响游戏厅内房间的门。

房间里传出团子的声音。

“进!”

刘霞推门而入。

“团子妈……”

团子庸懒抬头。

“什么动静?”

“没有。”

“盯紧了,别出岔子。”

“是。”

“听说,最近王五六私自加菜了?”

王五六,是刘霞的相好。

私自加菜,是吃回扣了。

“团子妈,没有的事,您别听他们乱说,五六最近干的好,有人嫉妒。”

“是吗?”

叮铃铃。

两人正说着话,桌子上的电话响了。

团子瞟了一眼,就接起电话。

“喂。”

只说了一个字,就抬手捂住了话筒。

接着抬头看向刘霞。

刘霞意会,转身走了。

团子看着刘霞关了门,这才放心接听起来。

“死鬼,还以为你早把老娘给忘了!”

打来电话的,是阿光。

“哎呀,这唆的是什么话嘛,银家怎么可棱会把你忘了啦,我的宝贝!”

“呵!你少跟我说这些酸倒牙的话,老娘可不吃这套。”

“我唆的细真的啦,你就是我的宝贝,什么银都莫法取代的啦!”

“哟,那到底是怎么个宝贝法?你倒是说说。”

“那记言细,没有银敢欺负你的啦!”

“那要有人欺负我呢?”

“如果有银敢欺护我阿光的女人,那记言细要打喜的啦!”

“那好,现在,就有个人在欺负我,你说,怎么办?”

“戏谁?谁这么大胆子,居言敢欺护你!我一定将他扒皮抽筋,晃干他的血!”

“那好,我就等着你,扒他的皮,抽他的筋,放他的血!”

此刻,刘霞虽出了房间,却并没急着离开。

听到里面团子的话。

她心下猛地一惊!

同时,后槽牙咬紧。

暗道:“这女人,真是心狠手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