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如果他们输了呢?
徐粱没有提。
他不提,一来是要给安允之留足面子。
二来,他也有另外的一个打算。
几人约定了个时间,到时候一决高下!
席很快就散了。
“粱哥,嫂子知道你这边没事了,就跟小雅来了市里。”
“哦?”
“正好嫂子也在,咱们要不要去看看房子?”
“有合适的了?”
“嗐,这有什么合适不合适的,关键是看粱哥能不能看中!”
看房子的事原本不急。
但安小雅已经带着余梅芳去看夜校了。
总得有个自己的房子才方便。
余梅芳和童童如果搬到市里来住,也省了不少麻烦。
同时,徐粱其实脑子里一直在转悠着一件事。
今天把安小雅引开的人是谁?
找余梅芳在所谓的转让书上签字的又是谁?
据胡丰华说,那人拿走转让书之后,就再没出现。
当然,这一点徐粱可以理解为。
是因为安小雅和胡丰华找到了余梅芳,那人才没敢出现。
胡丰华没有描述那人的样子。
想要知道仔细,就只能回去问余梅芳了。
让徐粱并不着急的是。
就算那人拿着转让书,也没有任何法律效力。
因为,从头到尾,余梅芳都没有参与过任何一个产业的经营。
所以,她的签字,是无效的。
至于对方知不知道,那就不好猜测了。
毕竟这年代的人,法律意识十分淡薄。
胡丰华将车子开到一处居民区。
居民区距离市中心繁华地很近,只隔着一条街。
在这个位置,既可以方便采购,又不会受中心路噪音打扰。
可以说,位置选的恰到好处。
但同样,价格也肯定不低。
原本以为胡丰华会选一处楼区。
毕竟在这时候,能够住上楼房是很多人的向往。
却没想到,胡丰华指向楼区最前排的一栋二层楼。
“粱哥,那一栋二层楼,一共有四户。”
“其中两户被一个人买下了,那人买下之后,就去了国外,房子一直空着。”
“另外两户一直没卖出去。”
没卖出去,大概是因为价格的原因?
徐粱虽然这么猜测,但还是问了一句。
“没卖的原因呢?”
“具体原因我也不清楚,但这房子肯定没问题。”
两人下了车。
这栋二层楼前,每一户都有独立的小院子。
铁艺门崭新,就像刚刚换过的一样。
“这两户的钥匙我已经拿到手了,咱先进去看看。”
两人进了院子,上下前后简单看了一遍。
徐粱就有些纳闷了。
“这房子没卖,怎么就装修的这么仔细了?”
而且,装修的材料都十分讲究。
甚至可以用豪华二字来形容了。
估计这样一来,价格就会更高了。
“粱哥只管看这房子中不中意,反正我是看好了!”
“你不会是也想在这里买一户吧?”
“我还真是这么想的,到时候咱们做邻居!”
“呵呵!”
跟胡丰华做邻居,倒不是坏事。
但眼下资金还真是个问题。
不过,这房子怎么看起来,都不像是胡丰华新近才琢磨上手的。
“这房子你看了很久了吧?”
“也……不是太久。”
“我没打算在这样的地方买房子。”
徐粱说着,转身就到了车边。
“哎,粱哥,别急着走啊!”
“你最好跟我说实话,这房子的来头。”
“哎,粱哥,实不相瞒,这房子是被一个建筑队抵款的。”
房子抵了现金?
这年头还真不多见。
被徐粱一番拷问,胡丰华终于说了实话。
这栋房子,是一个建筑队在一场意外事故之后,打算低价出手。
最后被恰好到承安市来的胡丰华给上手了。
“粱哥,当时我可真没怎么占他便宜啊!”
“整个这一栋,我可是花了十二万大洋!”
“你想想啊,这房子在没装修之前,又是在那种情况下。”
“能卖上三两万,已经是他烧高香了!”
“我不但没乘人之危,还帮他们解决了问题,可以说是雪中送炭!”
在胡丰华眼中,徐粱这个人很正直。
很反感那种偷机取巧的事。
但没想到,徐粱所看的重点却跟他说的大相径庭。
“那个建筑队还在吗?”
“啥?粱哥问这个干啥?”
“当初的意外既然解决了,建筑队应该会继续做他的老本行吧?”
“哎,别提了,当初的问题虽然解决了,但那个头头却倒了。”
“倒了?什么意思?”
“一股子大火顶上来,还能有好?直接卧床了。”
“那他手里那些人呢?”
“估计是散了吧。”
“那个头头家在什么地方?”
“不是,粱哥,你不是打算要去看看他吧?”
没错,徐粱的确是要去看看这个人。
承安市郊一处低矮民房内,徐粱见到了这个人。
他叫汪永刚,刚刚四十出头。
但徐粱看到他时,却觉得那人足有六旬之多的样子。
头发花白,满脸皱纹,骨瘦如柴。
由于当初事故的原因,他老婆带着孩子远走他乡。
所有的亲戚朋友怕被连累,也都远离了他。
这可真应了那句话。
穷居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啊!
几个月的卧床,让汪永刚显得格外颓废。
他还记得胡丰华。
却没想到胡丰华会到他家里来看他。
暗淡的眼神之中充满了感激之色。
徐粱对他说明来意之后,他暗淡的目光中,突然闪出一丝光芒。
同时,支撑着瘦弱的身躯,竟从床上爬了起来。
“徐先生如果想成立一支建筑队,我可以去联络以前的那些人!”
虽然此前的事对他打击十分巨大。
但他也不是没有过东山再起的想法。
只不过,亲朋疏离,让他觉得再起无望。
徐粱的到来,无疑是上天赐予他的一次机会。
经过简单的商谈之后,徐粱跟胡丰华这才离开那里。
走之前,把身上不多的现金,都扔给了汪永刚。
车子一直驶出老远,胡丰华还是满心疑惑。
“粱哥,你真打算要弄建筑队?”
“有这个想法。”
“这东西可碰不得啊,万一像老汪此前那样,可就是个底朝天!”
“你不觉得,老汪的失利,是有原因的吗?”
“这话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