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朋不记得昨天说的话。

把这归咎于他老了!

三十左右岁的年纪,就老了?

这纯是扯淡。

徐粱就看着他表演,也没说话。

王朋不傻,徐粱更不是傻子。

装下去肯定不是办法。

最后,王朋硬着头皮说出发。

两人驱车,一前一后驶往罗县昌子坡。

与此同时。

一早锁子就被冯晓龙堵在了门口。

手里拎着些稀罕玩意,脸上笑的是十分欢畅。

他是来求锁子办事的。

锁子隔着窗户就笑了。

“我正好要找你,没想到你居然送上门来了!”

脑袋上扣顶鸭舌帽,把那只肿成蛤蟆眼的眼睛挡住。

打开门,接待。

东西管是稀不稀罕,照单全收下。

接着,冯晓龙就进入了正题。

“锁子哥,兄弟来找你,是有件大事!”

“呵呵呵,老子做的就是大事,龙兄弟来找我,那是你会办事!”

冯晓龙觉得,锁子是有点能耐。

但也是贼能吹!

不过,人家也是有这个资格吹。

目前,他可是三爷面前的红人。

“是是是,锁子哥是这个!”

先朝他竖个拇指,接着说正题。

冯晓龙叭叭叭说了足有十分钟。

锁子压根就没往心里去,左耳边一听,右耳边全扣出去了。

听完之后,锁子嘴一撇。

“龙啊,这事不难办!但你得知道,三爷那边,我也得交待的过去!”

“是是是!锁子哥说的对。”

“是吧!咱平时靠三爷撑着场面,什么好处没得过?”

“对对对,锁子哥说的对!”

“这要搁平时,那就是老子一句话的事,可眼下三爷有个大买卖……”

“嘶!”

一听这消息,冯晓龙眼眶子都要被瞪大的眼珠子撑破了!

三爷的买卖,哪个不大?

在三爷眼里如果是大买卖了,那肯定是大的能撑破承安市的天了!

“对吧?”

锁子饶有意味地斜瞟着冯晓龙。

“办华姐那娘们有个三五万,够兄弟们喝壶酒就行!”

“可三爷这边,兄弟们孝敬的越多,啊,是吧,将来吃的甜果子就越多!”

三五万,对冯晓龙来说,那就是屁大个事。

“锁子哥,三爷那边的意思……”

“我刚才不是说了吗,孝敬的越多,得的就越多!”

“以锁子哥之见,多少合适?”

“你们我可管不着,可我锁子在道上也是有名有份的,没个三五十万,那都没脸见三爷!”

“嘶!”

冯晓龙倒吸着凉气。

虽然三五十万对他来说,也就是个小意思。

平时借着锁子替三爷办事,倒腾些货去舞厅和录像厅,真就没少捞。

加上之前赵宗虎和邱文豹孝敬上去的,小金库里是满满的。

但是。

“这是个什么大买卖呢?”

他得知道,这钱孝敬上去是干嘛了!

“纯货!一大批纯货!有了这玩意,咱下一步就杀出承安市!”

“嘶!”

又是一口凉气倒吸。

冯晓龙很是震惊!

纯货,他只听过,见都没见过!

但他却知道,这东西是爆利!

比他之前倒腾的那些玩意更值钱。

最重要的,是好卖!

只不过,这东西在乡镇甚至县城,都没什么市场。

这时候他也才明白,为什么刚才锁子说,下一步就能杀出承安市了。

大城市人多!

这玩意要是销开了,钱如流水啊!

“好!那我就跟锁子哥,我出……十五万!”

锁子鼻息哼哼两声。

像是很勉强地说道:“行吧,回去带上钱,跟我去罗县办事!”

“这就带上钱?”

“这种好事,趁早不趁晚,晚了,你连个屁都捞不着!”

冯晓龙屁颠颠走了。

锁子就纳闷了。

“宋长青不是说徐粱屁本事没有,就会拿着张小白脸泡女人吗?”

他怎么会知道,按他教的话说,冯晓龙一定会掏钱?

虽然此前帮三爷销货,都是通过锁子这条线人。

但冯晓龙能拉出多硬的屎,他最清楚不过了。

一下子拿出这么多钱,难道就真的是只对货感兴趣?

而且,徐粱怎么知道冯晓龙卖货?

钱的事虽然解决了,但这事锁子不得不防着点。

不到半小时,冯晓龙带着三个人就来找锁子了。

一看他是空着手来的,锁子就不高兴了。

“钱呢?”

“钱在去昌子坡的路上了。”

锁子咬牙,眯着一只眼睛狠狠瞄着冯晓龙。

“呵呵,龙啊,你这是信不着老子!”

咬牙切齿!

这点小伎俩!以为老子看不出来?

“我怎么敢呐锁子哥,您威名镇四方,我一个小小的地头,怎么敢在您面前耍大刀!”

“呵呵!”

这话,鬼信。

“锁子哥,您就是名太响了!所以我没敢把钱放身边。”

这叫什么道理?

“这要是被谁盯上,钱抢去倒没什么。”

“锁子哥被那些玩意恶心一下,那不得难受几天?”

“几天倒是不至于,就是一分钟,那也是对锁子哥不敬啊!”

呵呵,能言善辩啊。

锁子冷笑。

“那行,老子到了地方要是看不到钱。”

“就让昌子坡那帮兄弟,把你埋那罐头厂后头。”

“你不是看上华姐那骚娘们了吗,让你看个够!”

冯晓龙陪笑。

“不敢不敢,锁子哥,您就是借我十个胆,我也不敢骗您!”

上车,出发。

此刻,徐粱和王朋已经到了昌子坡。

两地相距离不远,没耗多少时间。

只是朝山脚下行驶的路太难走。

几次两人的车子都差点陷淤泥里。

好不容易到了地方,车子路边一停。

徐粱一眼就看到半山腰上,有一片新植的果树。

此刻,那些果树东倒西歪,甚至有的根都露在了外面。

看样子,昨晚那场雨,也把罗县祸害个够呛。

山脚下,有圈起的网,很长一条。

不用猜,那网的下边一定有沟渠,沟渠里肯定也养着小龙虾。

只不过,这时候那里面的小龙虾还剩下多少,就没法猜测了。

昨天王朋跟徐粱说,要带他到罗县的时候。

他其实就猜到了个大概。

到了这里,看着眼前的一切,徐粱总算是彻底明白了!

王朋,你还真是善于谋划啊!

这么大一盘棋,弄的悄无声息的。

害得老子猜了那么久!

只不过,眼下看来,你恐怕是失算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