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群人谈天侃地，对于刚才的事情丝毫不以为然，宁九担忧地上前拍拍年轻人的肩膀，好心说道：“你妹妹这么担心你，你不应该让她担心。”
正在喝酒的人愣在那里几秒，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突然爆发出狂笑。
“行啊，文昊，你这是又骗了个人啊。我们团队有你，就是这个！”一个人冲着那年轻人竖起了大拇指。
加宁九被他们给弄得发懵，一个人将他拉着坐下。笑着说：“小老弟，别担心，那不过是文昊做出来的人工智能。”
“人……人工智能？”宁九感到脸有些发烧，他似乎意识到自己出了个糗。
原来这群人正是附近那家最大的人工智能应用公司的程序员，用现在的话说就是一群写代码的码农。他们这里面最厉害的就数那个年轻人杜文昊，虽然他的年龄最小，但是头脑灵活，思维敏捷，总能够发现代码中的漏洞并及时修补。所以虽然才刚到公司没有多久，已经荣升为副高级工程师。
杜文昊对人工智能极其感兴趣，从读书开始他就自己琢磨，现在已经开发出一款人工智能手机应用软件。刚刚宁九看到的视频通话，就是那个人工智能打来催促杜文昊睡觉的闹钟！
听到这个话，宁九在感觉自己孤陋寡闻的同时，产生了一丝“我想上大学”的冲动。
他呵呵傻笑道：“你们有文化的人确实不一样，连闹钟都和别人不一样。”
“她叫小小，是我的妹妹，平时调皮捣蛋，但非常机灵非常照顾人。”杜文昊颇为得意地打开应用软件想要给宁九介绍一番。
宁九看到他手机里面的那个家很是温馨舒适，但是杜文昊翻遍了整个家都没有找到小小。他一边嘟囔着“这家伙大晚上的跑哪里去了”，一边推开卫生间的门。
看到卫生间里的布置，宁九猛地一惊，尤其是浴缸的位置他见过！正是他之前收到的照片中所呈现那般！
杜文昊的手指在手机上滑动着，越是靠近浴缸，宁九的心跳跟着加速。终于杜文昊拉大浴缸处，看到里面干爽空荡，宁九这才松了口气。突然，屏幕旁边出现一颗头颅，吓得杜文昊手一抖。小小坏笑着跳出来：“嘿嘿，吓一跳吧？”
“你跑哪里去了？我到处找你。”杜文昊慎怪道。
小小红扑扑的脸蛋，背着手笑而不语。
宁九忍不住揉了揉眼睛，想要看的更清楚一些。印象中的那些人工智能都是千篇一律的表情，橡胶质感的脸庞，动作僵硬，声音机械。眼前的小小无论从哪个方面，哪个角度看都是真人在视频。
杜文昊的同事对宁九说：“怎么样，我们文昊厉害吧？可惜他不卖那套代码，不然就靠这他就能成世界首富！”
这边杜文昊轻声和小小说了些什么，已经和她挥挥手说再见。关了手机，他笑着摇头：“不卖，谁都不卖。”
“人家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妹控呢。”
即便有人如此嘲笑他，杜文昊还是微笑摇头。他将手中的那杯啤酒一饮而尽，又吃了几根烤串，提着公文包说先走一步，就不顾众人挽留先走了。
看着他的背影，宁九心里终究还是不踏实。他没有将自己手机上的那些短信和照片告诉他们，他不想引起不必要的恐慌。并且万一那只是人工智能小小调皮捣蛋弄出来的，就像病毒一样，岂不是贻笑大方。
如果是小小开的玩笑，为什么偏偏找上了自己？还是她其实发给了很多人？
突然，他猛然间想起身边好像少了个人，转头一看，竺三青已经躺在马路边的大树下睡得打起了呼噜！
宁九拍醒他，竺三青揉着惺忪睡眼，迷迷瞪瞪地问：“嗯？我不吃面，不吃小龙虾。”
宁九哭笑不得：“就应该给你脑子里安装个人工智能的芯片，控制一下你逐渐增长的脸皮厚度！”
回到家中，杜文昊舒服地躺在柔软的大床上昏昏欲睡。为了保持敏锐的大脑，平时他很少喝酒。这次在鏖战近一年的时间里，他终于带着自己的团队完成了那项开发，不久还会去东国参加技术交流大会。如此高兴，他也忍不住喝上两杯。
“哥，不会喝酒你还喝酒，真是让人操心！”
“小小。”
“那些人真是过分，他们肯定是想要把你灌醉，然后偷你的代码。”
“小小，他们都是我的战友，别把人想得那么坏。”
“人不坏吗？你忘记小时候……”
“那都是过去的事情，小小，忘记吧。”
说着话，杜文昊的眼皮逐渐沉重，迷迷糊糊地熟睡过去。
窗前书桌上的电脑自动点亮，随着蓝色的屏幕亮光呈方块形洒出，一道弧光划过，在杜文昊的床边凝聚成形。小小站在床边，眼神温柔地看着杜文昊。
随后她转身手臂挥舞，就见那些散落在地上的纸张飘飞而起，整齐地叠放在书桌上；厨房里的洗碗机静音开启，哗啦啦地开始操作……不一会儿的功夫，这个面积不算小的房间被小小收拾得整洁光亮。
柔软如云的空调被从柜子中漂浮而出，小心翼翼的被展开，徐徐落于杜文昊身上。床头灯被拧暗至最适合睡眠的光亮，小小坐在旁边，望着杜文昊熟睡的脸庞，幸福微笑。
听到洗碗机结束工作的声音，小小来到厨房。冰箱柜门无声地打开，燃气灶也“啪”地一声点燃。只听见“滋啦啦”一阵，热气腾腾的早餐已经出现在餐厅的桌子上。
感受到小小的呼唤，杜文昊缓缓睁开眼睛。那张稚气未脱但漂亮大方的脸庞出现在视野之中，眨了两下眼睛，小小的脸逐渐消失。坐起身来，看着家中的一切，杜文昊的脸上闪过一丝落寞和孤寂，但很快他就笑着轻声说道：“小小，谢谢你的照顾。”
他的声音漂浮在房间之中，得不到回应。
来到公司，杜文昊发现众人看他的眼神有些怪异。他上下打量了下自己的装扮，并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他木讷地摸了摸脸：“怎么了？怎么都这样看我。”
昨天晚上一起喝酒的一个同事将他拉到一边，压着声音说：“文昊，一会儿大老板要找你谈话。你可要冷静啊。”
“嗯？”杜文昊满脸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