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传九霄,天色逐渐阴沉了下来。

四周变得有些压抑。

乌蒙蒙的,仿佛要下雨。

聂秦苍双手郑重地捧着萧逆天的骨灰盒。

啪嗒!

啪嗒!

啪嗒!

..............一步一步,顺着铺好的红地毯,向着黑色的轿车走了过去。

每一步落下,都触动众人的心弦。

东部战王徐牧天跟着聂秦苍走去。

刑天殿的四大战将也随其后。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上了车,向着下一个地点奔赴。

延令陵园。

聂秦苍小心翼翼地将萧逆天的衣冠灰放入坟地之中。

看着石碑上那黑白绽放着笑容的照片。

心竟然是久久不能平静。

纵然萧逆天牺牲已经五年了。

但是当聂秦苍将萧逆天的骨灰盒放入墓地后,心还是难以平静。

他缓缓蹲下身来,拿出一旁早就准备好的祭品。

十瓶二锅头,几包华子。

啪嗒。

聂秦苍点燃其中一根烟,又过了几根,一起抽了几口,放在了萧逆天的遗像前。

“夸父,来,使劲抽,这是你生前最爱抽的华子!今天,管够!”

聂秦苍看着夸父的照片,脸上带着笑意说道。

“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

“老萧啊,你也不要怪我,这么晚才将你送回家来!”

“我实在是太多的事情要处理了,而且,我过不了心里那一关,也不知道该怎么去见你!”

聂秦苍拍了拍自己的胸膛,说道。

“你怎么那么傻,当时非要替我挡下那些呢?要不然,死的也不会是你啊!”

“你这样,可曾想过我小姨会怎么想?你走了,她得多伤心?她那么骄傲的一个人,何曾为人落过泪?现在有了,那就是你!”

“多少次,我看到她在夜里一个人喝着酒,哭泣着,想着你,要是现在我们两个互换的话,或许,小姨也不会这么难过了吧!”

聂秦苍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抚摸着墓碑上萧逆天的照片。

“我知道,你最担心的就是你的母亲还有妹妹,我已经找到他们了。”

“阿姨的病情已经稳定,慕青据说也快要毕业了,听她说,她也想成为一名医生,治病救人,挺好的!”

“老萧啊,你在那边可要好好折腾折腾,等老子哪天挂了,去那边找你的时候,好吃好喝的伺候着,我可是听到了,阎王那边不好过,到时候老子要是受到欺负了。还要靠你罩着我呢!”

聂秦苍一边说着,眼眶不由自主地已经湿润了。

聂秦苍的身后,徐牧天的心也是触动了。

萧逆天他也是认识的,甚至可以说,对于徐牧天来说,认识萧逆天要早于聂秦苍。

因为萧逆天正是他在新兵营的营长。

是他教会了自己如何打枪,是他教会了自己如何成为一个军人,也是他,告诉自己该怎么去成长抗压。

只是后来,因为种种事情,聂家一夜之间倾覆。

萧逆天,虎蛟等人陪着聂秦苍一起逃离了炎国,创办了现在威名赫赫的刑天殿。

“营长,我来看你了!”

噗通!

一声闷响传来。

却是徐牧天身着蟒袍,单膝跪地,恭敬地朝着萧逆天的遗像参拜。

普天之下。

能够承受的住牧天战王一跪的,恐怕也就只有已经去世的萧逆天了。

哪怕是上京城中徐家的宿老怕是都不敢有这样的待遇。

“夸父,我们来看你了!”

虎蛟,帝江,英招和九尾也是齐齐说道。

话音落下,天空中突然是响起了闷雷,如重锤击打在鼓皮之上。

轰隆隆。

雷声传来,豆大的雨点开始落下。

倏然。

天空仿佛落下了一道珠帘。

老天似乎都在哭泣。

大雨之中。

聂秦苍,徐牧天以及刑天殿的四大战将一动不动。

就这样静静地看着雨中那脸上依旧带着笑容的萧逆天。

“老萧,这狗日的天气,烟都灭了!”

聂秦苍笑了笑。

“不过不要紧,我还带了酒,今天,就让我好好陪你喝顿酒!”

聂秦苍说着,从一旁取出了茅台。

整整十瓶的飞天茅台,清一色地摆放在了墓碑前。

“我给你倒上!”

聂秦苍说着,打开了一瓶,给萧逆天倒了一杯。

随后又倒了六杯,一杯留给自己,剩下的五杯则是留给身后的众人。

“让我们一起给夸父饯行,让他在远方一路走好!”

聂秦苍举起酒杯,冒着大雨,头发都已经被雨水浸湿,但是他却没有任何的怨言,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墓碑上的照片,认真地说道。

“一路走好!”

众人端起酒杯,豪气冲天。

“干!”

聂秦苍话音落下,头一仰,一杯白酒入肚。

火热的焦灼感令人胃里产生一阵暖意。

“啊........”

聂秦苍将手中的杯子一摔。

身后的几人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后,同样也是将杯子摔碎。

“你们都走吧!”

聂秦苍突然冷冷地说道。

“队长,我想陪陪老营长........”

徐牧天见聂秦苍如此说,解释道。

“是啊,殿主,我们也想看看夸父........”

虎蛟等人不解聂秦苍为什么要让他们走,也纷纷说道。

“我想要和夸父说话,你们走!今天,我只想一个人陪着他!”

聂秦苍吼了一声。

这一声,倒是将他们给愣住了。

从来,除了夸父死的那天,几乎都没有看到聂秦苍对他们吼过。

但是今天,他吼了!

那么,他必然是不想自己和夸父被打扰。

“好吧......那殿主,你悠着点,身体为重!”

虎蛟本来还想说什么,却是直接被身旁的英招给拦了下来。

英招看着聂秦苍,提醒了一句后,便是拉着剩下的几人离开。

至于徐牧天,见刑天殿的四大战将都离开了,他也不好说什么。

他知道,纵然聂秦苍不计较了,但是他的心里还是没有完全释然,对于当年的事情仍然有些意见。

若不是离开上京城,他们也不会创建刑天殿,也不会招惹光明盟这样强大的对手,而夸父更不会死。

归根结底,这件事多多少少还是跟炎国有关系的。

而且听说,夸父的死,还跟上京城中的一些人有关系,那么必然自己不能够久留。

“队长,那我也先走了,你放心,当年的事情,我一定会调查清楚,我也会替老营长报仇!”

徐牧天撂下这么一句话,不管聂秦苍回应不回应,便是转身离开了延令陵园。

偌大的陵园,就剩下聂秦苍一道声影孤零零地坐在萧逆天的墓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