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那座铜矿毕竟被百越人视之为宝,卢某希望,届时官家能够给骆羊寨的百越人以一定的补偿。”

“这个自然。”如果能够得到那座铜矿,对于大周日益紧张的财政必然有极大的缓解。

“朕有意统一中原,将来无论是百越,还是南汉,都将是我大周的治下!

百越人自然也就是我大周的子民,朕一定会善待他们的。”

“既然如此,卢某这就回去和他们商量一下,如果百越人接受我大周的帮助,就让他们尽早派人来商议细节。”

说完,卢青就要离开。

走到房门口,卢青又回过头来问道,“如果大周真要派兵过去,不知官家打算派哪位将军前往?”

“这个——”柴荣低头沉思了一下,“此人非元朗莫属!”

卢青闻言一怔,下意识的脱口而出道,“卢某正在调查谋害官家幕后之人,难道官家就不担心赵将军有谋逆之心吗?”

“无妨!”柴荣自信一笑,“论能力,元朗是南下最佳人选!

毕竟,解百越人之危,以及铜矿一事都在其次,朕派出这支军马,最主要的目的,还是要提前在南楚一带插一个楔子,为日后收复南方作准备。

而元朗颇为战略头脑,能够替朕分忧。

当然,如果赵匡胤此人真有异心,那也没什么!

大不了先放他出去,任他施为,到时侯再行剿灭就是!”

……

回到客栈之后,卢青把他和柴荣商议的结果详细说了一遍。

“孟飞,蒙女,你们尽快赶回骆羊寨和虾女商量一下,如果虾吕-彤意的话,再派人过来,到时官家会派出一支兵马跟你们一起回去协助百越人抗敌!”

这件事关系的并非骆羊寨一个寨子的百越人,还有周边三十余个其他寨子的利益。

虾女作为百越人的鬼主,必须要和其他寨子的寨老达成一致意见方可。

第二天,卢青交待刘掌柜在大梁城内采买了大量物质,交付给孟飞和蒙女带回骆羊寨。

送走了孟飞之后,卢青又派人到范质府上,将范晴儿叫到了客栈。

“晴儿,想必你应该知道宜哥儿现在在什么地方了吧?”

范晴儿脸色微红,点了点头道,“我和小哥七天前见过一面……”

“嗯,明天你再去一趟郑州,把他直接带到赫连神都府上。

让宜哥儿到牢里看看赵普。

但一定要转告他,无论赵普说什么,他都不要搭话,让他以本来面目见一下赵普之后,立再立即返回郑州即可。”

“先生,您不见见小哥吗?”

“不了,我还有其他事要办。”

范晴儿离开之后,卢青就留在客栈的后院房间里休息下来。

一连串的布局已经完成,接下来,就是慢慢等待了。

第二天,柴宗宜奉命到了赫连神都府上走了一圈,又恰好“不小心”被牢里关押着的赵普看到了他的真面目。

见到柴宗宜仍然活着,而且还出现在他面前,赵普再次大喊大叫起来。

可惜,仍然没有人理他!

当天下午,一个爆炸性的消息传遍了京城!

刚刚接任三司副使的赵普,带着四车军饷以及二百亲兵,莫名其妙的消失无踪了!

和他几乎同时消失的,还有赵普一家二十余口!

同一时间里,京城各大酒楼中,各种议论此起彼伏!

“听说了吧?新上任的那个三司副使赵普赵大人,带着整整四大车的财物突然失踪了!”

“最奇怪的是,那位赵大人竟然还带着二百亲兵一起没了消息!”

“赵普赵大人?唉呀!我才想起来!前些日子,赵大人的三个弟弟还赶着马车离开了京城呢!”

“这个我也看到啦!我家就在赵大人家的隔壁,那天看到赵大人的三个弟弟收拾了细软装了两大车,当时我还奇怪呢,还以为赵大人托他的三个弟弟搬家呢!”

“你这么一说,我也想起来了,就在赵大人那三个弟弟离开前一天,还有人专门把赵大人的两个儿子,还有三个老婆都接走了。

据说,好象赵大人在外生了病,需要家人照顾。”

“诶?这么看来,赵大人怎么好象提前就把家人安排离开了京城呢?”

“瞧你说的!没听说赵大人带着四大车军饷失踪了吗?

依我看,说不定那位赵大人见财起意,私吞了那四车军饷!”

“嗯,还真有这个可能!

那可是足足四大车的军饷啊!

真是难以想象,那位赵大人如此贪婪,四车军饷,据说那可是四个节镇将士三个月的饷银呢!

幸亏北汉及时被官家拿下,否则,那个赵普贪墨了这么多军饷,岂不是要造成军队哗变吗?

那个赵普简直就是误国误民,罪大恶极啊!”

“这也难怪!想必那赵普早就计划好了,要不然也不会提前把所有家人都接走了啊!

看来他是早有预谋!

也不知道到底是哪个混蛋举荐那个赵普当三司副使的!

一个掌管钱粮的人,竟然如此贪婪,依我看,那些举荐赵普的人,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说不定他们还是一伙的呢!”

“这个我可是听说啦!

据说,举荐那个赵普的人,好象是殿前司铁骑军的两个指挥使,叫什么王政忠和刘守忠的,哦,对了,还有一个是殿前司的大官,叫赵匡胤!”

“这下可有热闹看啦!

那三人举荐的赵普出了事,想必官家一定不会放过举荐之人!”

“那还用说!我一个亲戚就在禁军中当差,听说啊,今天一大早,因为那赵普夹带私逃一事,官家雷霆震怒!

已经派人去了燕云之地还有隰州,让那刘守忠和赵匡胤即刻回京接受调查呢!

还有那个叫王政忠的指挥使,当场就给抓起来啦!”

“难怪官家如此震怒啦,如今南唐,后蜀和西域等地的使团齐聚大梁,突然又发生三司副使贪墨的丑闻,官家如此不严肃处理,那些各国使团又怎么看咱们大周?”

……

酒楼中的议论仍在继续,而在其中一个雅间里,周保放下酒杯,斜眼瞥了下被绑着坐在地上,嘴里塞着破布团的赵普,轻蔑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