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休红摇头:“陈伯,医圣门的指责就是悬壶济世。”

“我拒绝,并非因为酬劳。”

“而是这种怪病,需要脱光衣服治疗。”

陈金城皱眉望着楚休红,见他言辞凿凿,不想说话。

心里不由得慌乱,懊恼道:“那怎么办,我总不能看着心蓝死吧。”

“脱就脱,大不了我把女儿嫁给你,你是三圣弟子。

“就算做小的,也不丢人。”

闻言,楚休红差点没将嘴里的啤酒喷出来。

鱼鳞蛊只是治疗手段尴尬,不是无药可救。

他前倾,靠近陈金城小声说:“明天,医院就能治这种病。”

陈金城喜出望外。

先后两次救了女儿。

大恩不言谢。

他一把抓住楚休红的手,激动道:“我陈金城这辈子,没服过谁,但服你楚家人。”

“你放心,天山雪莲,包在我身上。”

说罢,陈金城丢下一沓钱离去。

此时,餐厅里没有客人。

陈文静快速冲到门口,将门关起,并且拉下帘子。

回头冲到楚休红面前,拉着他就拽。

“姐夫,你跟我来一下。”

楚休红不明所以,跟着她走进办公室。

来到办公室,陈文静不由分说,直接关门。

然后逼问:“姐夫,我病了,你管不管。”

“管。”

“那好,我脱衣服给你看。”

刚才楚休红和陈金城的对话,陈文静听得一清二楚。

她也感染了这种怪病,整个后背上,全都是鱼鳞。

她别无选择,拉起汗衫就要脱。

楚休红急忙制止:“不可!”

“你刚才不说管吗?”陈文静停下,委屈道:“别人想看,我还不给你呢。”

陈文静是沈怜梦的表妹。

非礼无视,伦理不能乱。

楚休红转过身说:“男女有别,明天早上,你去医院。”

这个礼拜以来,陈文静没有哪一天没有去医院。

可结果呢!

医院给她开了能吃三年的药。

照了一大堆CT。

后背上的鱼鳞却越长越多。

想起这几天的憋屈,陈文静生气道:“我才不去,我不管,我就要你给我治。”

楚休红感觉她戾气太重了。

抬手抓向门把,准备出去。

但陈文静却一把抓在他手上,落泪道:“姐夫,你偏心。”

“李璐瑶和我一样,你帮她都不帮我?”

楚休红尴尬得无地自容。

这种事。

李璐瑶怎么往外说呢!

“过两天。”

楚休红掰开她的手,推门而去。

而此时。

如家酒店里。

陈金城对面坐着一个千娇百媚的女人。

这个女人的手很白,就像面粉一样。

她一边倒茶,一边说:“赌魔,楚休红杀了何阿伟。”

“难道你不知道,何阿伟是我什么人吗?”

陈金城正襟危坐,面色严肃:“不用多说,天山雪莲,我今天一定要带走。”

“不管什么条件。”

“只要你开口,我都答应你。”

对面女人轻蔑一笑:“此话当真?”

“千真万确。”

“跪下,喊我三声奶奶。”

噗通一声。

陈金城二话不说,当即跪在她面前:“奶奶,奶奶,奶奶。”

“哈哈……”

女人起声大笑:“赌魔陈金城,你为了楚休红竟然连尊严都不要。”

“行,我可以给你天山雪莲。”

“但我要你带句话给楚休红,阿伟的仇,我会亲自去找他。”

陈金城点头,拿着天山雪莲离去。

而此时。

楚休红正在楚家祠堂祭拜列祖列宗。

修缮过的祠堂。

十分敞亮。

来福激动落泪:“少爷,楚家的仇,总算报了。”

“可夏芝昨天晚上,投海自尽。”

楚休红闻言。

一阵动容。

夏芝觉得愧对楚家,不愿苟活。

这样的人。

即便是仇人,也值得尊重!

楚休红道:“好生安葬,另外,这个你拿着。”

说罢,楚休拿出雍和天下的钥匙。

亲手递给福伯。

福伯受宠若惊,急忙推辞:“少爷,这不可以,你给我的够多了,来福不能要。”

楚休红望着他大吼:“拿着!”

自出生一来,来福就在楚家任劳任怨。

即便楚家没了。

他也在赌城等了楚休红五年。

如今,他已是了迟暮之年。

“哎!”

楚休红叹息一声:“了却赌城的事,我和家人会去京北生活。”

“这套房子,留给你养老。”

福伯闻言,老泪纵横。

他颤抖着手,接过钥匙说:“少爷到了京北,我能拜托少爷一件事吗?”

楚休红点头。

来福感激的望了他一眼,接着说:“我也曾年少轻狂过,伤害了一些人。”

“少爷若是到了京北,帮来福打听一个人。”

“她叫董珠珠,如果她有儿子,麻烦少爷将这个给他。”

说着,福伯拿出一张银行卡。

显然。

董珠珠和来福关系不浅。

楚休红没有收卡,但却承诺道:“福伯,你若是有后人,我岂能放任不管。”

“我会安排好,让他此生衣食无忧。”

说完,楚休红走到门口,回头道:“福伯,楚家祠堂,就拜托你了。”

“等我找到父亲,就回来看你。”

来福望着楚休红远去的背影,老泪纵横。

楚家的磨难终于要散了。

从这一刻开始。

楚家的仇人该颤抖了。

楚休红回到雍和天下。

黎少芬和沈豪都在。

沈豪望着楚休红,满脸惭愧之色:“休红,之前的事,对不住了。”

“怜梦和我说,你要去京北对吗。”

楚休红点了点头:“是的,赌城已经清净,我想去牛家看看。”

说到这里,楚休红眼里怒火燃烧。

沈豪打了寒颤,急忙岔开话题:“休红,爷爷有个妹妹嫁去京北,三十年没有联系。”

“你这次北上,能带我一起去吗,我想去看看她。”

算上朵朵,沈豪已经见到曾孙了。

黄土埋腰的年纪,说不定那天就不在了。

他想去见见亲人。

楚休红笑道:“爷爷若是要去,我们坐专机如何?”

沈怜梦端着水果出来,瞪了楚休红一眼:“坐什么专机,你虽然是楚王,但也不能浪费国家资源。”

“我们坐火车去。”

说罢,沈怜梦递给沈豪一块西瓜,笑着说:“爷爷,我都不知道还有个姑奶奶。”

“你和你姑奶奶,长得一模一样,看到你,我就看到她年轻时候。”沈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