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呀,就是鸭子死了嘴巴硬!你想啊,……”

杜桂梅开始分析张昊与方芸桦露出的破绽。

别看张昊明面上当众秀过与方芸桦的“恩爱”,甚至还把方芸桦办公室的窗帘拉上,门关上,并让方芸桦发出了令人浮想联翩的声音。

但是,就算方芸桦再爱张昊,张昊再对方芸桦用强,方芸桦也不可能接受,在办公室里与张昊发生关系。

所以,还真的就是张昊所说的,给方芸桦按摩,是正规按摩。

还有,有第三人在场时,且张昊与方芸桦同框,他眼中看向方芸桦时,没有一点点情人眼里该有的温柔,只有有事说事的正规。

哦,张昊办公室里配备的超大床,更是欲盖弥彰的证据。

就算张昊与方芸桦念奸情热,一刻也不想分开,完全可以出去开个房间,犯不着为了省房费,而占集团的便宜。

最后一点,据杜桂梅去凝香阁调查,张昊晚上在这里上班,特别忙,忙到近十二点,却从未接到过方芸桦打来的电话。

这样的相处,要说两人是情侣,杜桂梅是不相信的。

“杜部长,你这侦查推理能力,完全赶得上警察了。我们要去什么地方?现在总该说出来了吧?我可没有任何准备。”

张昊在心中苦笑,杜桂梅真的是聪明人,凭着一些蛛丝马迹,就能得出接近事实真相的结论。

不过,想想杜桂梅敢把用钱试探他的招数,向方芸桦提出来,便可知二人关系熟络。

方芸桦有很多东西,就瞒不住杜桂梅。

“我知道你在引开话题。不过,我也不会讨人嫌,不会对你刨根问底的。至于去什么地方,临时给你说一下,以你的聪明劲,还用准备吗?我呢,还能看到你是如何与陌生人相处的,有什么不好?”

杜桂梅没指望用言语相逼,而是用实际行动,前来考察张昊。

“我们要去益星俱乐部,待会要开一个小范围推介会。”

杜桂梅简略地向张昊告知了地点和用意。

“要见很多人?我这个衣着,是不是随意了些?”

张昊看到益星俱乐部的服务人员,身着银行职员式的制服,个个漂亮不说,还笑容满面,就连按电梯,都有人代劳。

张昊有点无语,按个电梯而己,能有多费劲?

这样的服务,明显热情过头。

“你越是随意,越能让我看清你的交际能力不是?而且,你的确是益兴集团的总监助理,又是耗子屎危机公关的最大有功之臣,想必一说出来,他们都不敢轻视你。”

杜桂梅到此时才暴露出她今天的用意。

原来今天有个投资影片的推介会,制片商们要向投资商推荐他们的拍摄计划。

“哦,导演、明星什么的,估计得来不少,你应该不会有追星的嗜好。我倒是想看看,明星会不会追你?”

杜桂梅看着张昊大失所望的样子,不禁对他眨了眨眼睛。

“杜部长,我不是万能的,对于电影,我是一窍不通,你找我来审核剧本,审核投资回报之类的,显然是找错了人。”

张昊心中有些小冒火,要知道他的时间宝贵,可不能浪费在这种无聊的把戏中。

“干嘛急着向外推?又不是现场就签约,咱们只是做考察而己。”

杜桂梅要的就是张昊对此一窍不通!

真个对此精通,还能考察出张昊的能力吗?

事己至此,张昊就算拂袖而去,不但得罪了杜桂梅,同时也省不下多少时间。

两人来到一个空间很大的多功能大厅,比益都假日酒店的宴会厅还要大,来宾很多,聚成一个个小圈子,低声闲聊起来。

杜桂梅和张昊的组合,委实有些另类,让相当一部分来宾的目光,都扫向了他们。

事实上,在杜张二人进入大厅前,沿途服务员微笑归微笑,可是目光中同样带着诧异。

能在益星俱乐部直接为客人服务的服务员,都是标准很高的妙龄女子,又有制服的加持,怎么也够得上美女标准。

来宾里面,也不乏美女,其中几个女明星更是打扮得花枝招展,卖力地为自己的影视作品宣传。

杜桂梅的气质,显然不能让其他美女们相形见绌,相反还有些逊色不少,毕竟她的年龄在那里管着。

可是,张昊的气质,哦,还有“美貌”,却是外显的。

一名制片商代表皱了皱眉头,招呼一个服务员过来,低声让她核查一下,看看这两个人,是不是想追星,或者说想借此机会,向导演毛遂自荐,请求给角色。

盖因这样的事情,又不是没发生过,弄得大伙都尴尬不说,还影响推荐会的现场气氛。

服务员却是有点为难,盖因今天前来赴会的来宾,都是有请柬的。

或许是哪个老总,自己不想来,却把请柬给人了。

得到了请柬,却被请出去,这会让俱乐部难做的。

所以,服务员是不会,也不能随便去问来宾身份。

不过服务员也看出来了,貌似这里大部分来宾,都不认识他们两个。

“除了制片人,还有一些导演和宣传人员,至于明星,就是来哄托气氛的。当然,也是多跟导演拉拉关系,为当上新电影的演员,做好铺垫。”

两人来到一处角落,杜桂梅给张昊指出一些来宾的身份。

看得出来,别人不认识她,她却查过资料,知道这些人的身份。

“早知道是来参加这样的活动,我肯定会拒绝你,即便有免费伙食吃,实在是太无聊。”

张昊接过服务员递来的茶水,对杜桂梅大发牢骚。

“说白了,就是你嫌他们不是一流导演,也不是一线演员,嫌档次低罢了。可是,一流导演随便搞个片子,只要透出一点风声,自然会有一大堆人抢着出赞助,还需要他们亲自来拉投资?需要这样推介影片,寻找投资的,只能是没有票房号召力的。”

杜桂梅倒是说了实话。

“二流乃至三流导演们想拉投资,的确想方设法找机会参加这种活动,把自己和影片推销出去。不过这样的机会,蹭了也没多大的用。毕竟二流三流导演们拍的影片,绝大多数都是烂片。投资方不是傻瓜,可不想既出了钱,还要被人骂!。”

杜桂梅可不管张昊的无精打采,而是继续给张昊科普起来。

“请问,你是不是那个叫什么锦……哦,就是当众吃掉号称是有耗子屎的菜肴,然后大秀厨技的小伙子?”

此时一名身着女式西服的女子,年约三十几岁,主动来到杜张二人面前搭讪。

“二流和三流导演,这是相对于一流导演来说的。可是,一流导演,就能一直拍一流影片吗?同理,二流和三流导演,同样也有可能拍出一流影片。而且正因为他们失败太多,就会思考新创意,争取咸鱼翻身。对投资方来说,这样的导演,用起来便宜,效果还好。”

经自我介绍,杜张二人,得知这个女子,就是他们口中所谓的三流导演宋素美!

这下杜张二人尴尬了,那啥的,人家二流三流导演,光凭这棵追求艺术的心,就不能这样埋汰人家不是?

所以,张昊赶紧进行了补救。

“你们其实没说错。眼下影片都是一流导演的天下,他们制作的影片,瓜分了整个票房的一半以上。要说我们这些二流三流导演,明知这样的推介会,不会有多少效果,可也得来,必须露脸啊!”

宋素美看过张昊那段视频,对此印象深刻,这会听闻张昊补救的言语,心下多少好受些。

毕竟,她在推介会上,就没跟几个投资方代表说上话,别人只是礼貌性跟她聊几句,对她推出的创意,完全是敷衍了事。

“这不是杜部长吗?前些天你搞出个吃耗子屎的公关活动,大受欢迎。怎么了,不想当幕后英雄,准备亲自下海,改行当流量明星,还是当经纪人?哦,以你的条件,稍稍服从一下规则,不敢说大好特红,至少也是个腕。”

一道不和谐的声音传来,一个跟杜桂梅年龄相当的女子走了过来,话中透着极大的挑衅性。

不要说张昊,就连宋素美也看出了,杜桂梅和这个女人,以前有过梁子,绝对不是朋友间的调侃之话。

“原来是肖碧娟肖部长。唉,为了保住饭碗,混口饭吃,只能用心做事。一点小成就,不值一提。”

杜桂梅没有因此生气,反而笑了起来。

“瞧你说的?你的饭碗保住了,我的饭碗却是岌岌可危。你要是混口饭吃,我就变成讨饭的了。”

对杜桂梅的“谦虚”之语,肖碧娟认为这纯属是放屁。

“这个少年,不就是吃耗子屎公关活动的男主角吗?哦,视频太火了,我都看了不下十遍。的确长得漂亮,你这是要把他发展成男朋友吗?也对,这样的小男人,正是我们这种女人最喜欢的类型。恭喜你近水楼台先得月。小妹就惨了,找不着这样的小男人。哎……”

目光扫了一下边上的张昊,闪过一丝鄙视,认为这就是杜桂梅想找的玩伴,不过,却是明知故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