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振明,好久不见了,你老了。”

“你不也是一样,老朋友,这么多年过去,我们都老了。”

“子迁,他还好吧,手术怎么样了?”

傅老爷低下头,沉默了好久,感觉要是没有人打破沉默,傅老爷就永远不会开口。

他叹了口气,似乎从傅老爷的神情中知道了傅子迁的情况。

“老朋友,我想你现在真的很后悔当初把子迁托付给我吧,对不起,你尽情地打我,骂我吧。”

傅老爷扶着额头,眉头紧皱,脸上没有一点血色。

“不不,振明,是我的错,我不该抛下子迁,你不要再自责了,要责罚,就应该让老天责罚我。”

傅老爷站了起来,把他多年未见的老朋友从头到脚看了一遍,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不去看看子迁吗?刚刚医生告诉我,他有可能一辈子只能躺在床上,你,还是去看看他吧。”

他点点头,来到傅子迁的病房,满眼心疼地看着那个躺在病床上的人,握住他冰冷的双手。

“子迁,儿子,我的儿子,对不起,我把你生下来却未曾养育你,子迁,你会原谅我吗?”

躺在病床上的傅子迁挂着点滴,一动不动,他听不见。

他说了好多心里话,直到他走出病房,傅子迁依旧一动不动地躺在病床上。

黎老爷知道了傅子迁出车祸的消息,居然有一丝庆幸。

“还好当初没让我女儿和傅子迁订婚,省得还要一辈子照顾那个植物人。”

“老爷英明,我看这次傅家,是逃不过这个劫了。”几个黎老爷的心腹在旁边恭维。

“你们迅速派几个人去通知傅家,就说我答应取消订婚,并且和傅家永不来往。”

“是,老爷,您就放心吧。”

黎静在门外悄悄听到了这一切,推开门就进去。

“父亲,以前我一直认为您是个光明磊落的人,现在傅家有难了,您却这么做,您不觉得太无耻了吗?”

“你什么时候学会偷听你父亲说话的?”黎老爷生气地质问。

“这不重要,父亲,我对你的所作所为感到羞耻!”

“你住口,难道你忘了傅子迁把你抛弃的事了吗?我的女儿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奇耻大辱,你不恨他吗?”

黎静逐渐变得悲伤,“是,父亲,您说的对,我应该恨他,我恨他毁了我的声誉。”

黎静平静地走了,这种平静更像是一种极度的悲伤,还未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