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深死了!

这是一个预料之外却又在情理之中的事情。

既然背叛了青龙山,那么死亡就是谢深唯一的选择,只是他们没想到大当家在身中剧毒的情况下,竟然还有余力斩杀谢深,这出乎了他们的意料之外。

是的,在罗鸣口中,谢深是他杀的,之后才被赶来的林斩擒拿,虽然可以跟兄弟们摊牌坦诚,但是有些事情还是需要隐瞒的,现在就是。

罗明很清楚,谢深死在他的手中和死在林斩手中是两个概念,死在他的手中,可以说是清理门户,其他人不会有意见,但是死在林斩手中,就会有人打着报复的旗号去做一些不好的事情。

谢深死了,现在他们又被折冲府的人围住了山下的缺口,这是一个很大的问题,因此罗鸣带回来的选择题也成了他们现在必须要抉择的问题。

究竟是战还是降?

很多人倾向于投降,因为现在的情况已经很明显了,虽然折冲府只有三百多的将士,但是胜在实力强悍,而且占据了数量优势。

别忘了,因为罗鸣带下去四百人,现在他们在山上能作战的人数不过是一百出头,剩下的不过是老弱妇孺,根本没有战力。

更何况现在他们的存粮已经严重不足,就是这个原因,迫使罗鸣在还没有了解清楚情况就带着四百人下去劫粮,导致了现在的局面。

当初他们能够和折冲府的人一战,不光是有着四道关卡的原因,山寨里面相对充足的存粮也是一个主要的原因。

现在折冲府的人在山下守着那条山道,他们的出入将成为一个很大的问题,无法出入,存粮不足,他们根本就撑不了多久,只要折冲府一直守着那条道,他们除了死拼再没有其他的道路可走。

更重要的是,他们还有两百多人在折冲府的人手中,一旦他们拒绝林斩的善意,那么那些战俘的下场可以预料得到,而那些人中,有很多人是和现在山里留守的人有亲戚关系,甚至有些就是父子母子兄弟之间关系,他们自然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兄弟至亲死在折冲府的屠刀下。

“那现在大家的意见是怎么样?”

罗鸣询问道,自从他把情况说明之后,整间屋子就吵吵嚷嚷的,讨论半天都没有得出一个结果来,虽然罗鸣发现大部分人的意见都是趋于投降。

“大当家的,咱们死了这么多的兄弟在官府手中,就这么轻易投降了,以后还怎么抬起头来做人?”

有人提出意见,是个穿着汗衫的男子,一身白色的汗衫在大部分都只能穿着粗布麻衣的山贼中尤为显眼。

罗鸣知道这是公孙羽的幕僚,名叫张崇,是个不会动手只会出主意的家伙。

山贼土匪大部分都是粗人,但是这并不妨碍他们对于读书人的向往,这一点,在张崇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在公孙羽带领的手下中,大部分的主意都是这个张崇出的,只要能够搞定他,基本上就能搞定大部分人。

至于剩下的人,基本上都是老张头,老赵头他们的剩下手下,已经没有多少人,没什么话语权。

“那你们打算怎么样?”

罗鸣有些好奇,他自然是希望能够让大家投降的,但是如果能有其他不一样的选择的话,他也不介意多做点选择。

至于刚才回来的时候,诸葛俊秀给他喂下的那枚药丸,罗鸣心中一阵冷笑,那些人还真以为他是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么,连健身养生的药丸都尝不出来?

罗鸣心中清楚,他要回来劝降,肯定要有一个双方都能下的来的台阶,要不然林斩不会放人,刚好诸葛俊秀提供了这个台阶,他就顺便下来了。

至于那药丸是真的可能性,罗鸣也不是没有想过,无非就是一个死字而已,若林斩不肯放他回来,同样逃不了一死,因此在面临选择的时候,罗鸣根本就没有犹豫多久。

“我们需要一场公平公正的比斗,三局两胜,如果他们真的能胜过我们,我们便是降了又能如何,若是他们无法取胜,就要把我们的人放回来。”

张崇提出了想法,获得了其他人的一致赞赏,只是罗鸣却对张崇的想法不抱希望,如果他们愿意投降的话,林斩或许会给那两百多人一条生路。

但是如果他们还想要抱着继续当山贼的打算,他敢肯定,那个年轻的折冲都尉一定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强攻青龙山,毕竟现在是青龙山防守最薄弱的时候。、不过罗鸣还是点头表示同意,他知道,作为回来劝降的人,他现在已经遭到了这些人的质疑,如果还对他们的意见进行反驳的话,只怕是就连剩下的人也不一定会听他的。

……

“比试三场,三局两胜的话,你们才愿意投降?”

刚刚搭好的行军营帐中,林斩看了下被派来传话的山贼说道,他没想到罗鸣回去竟然搞出来这么一个幺蛾子。

“没错,这是我们青龙山所有人的意见,不知道大人这边愿不愿意?”

罗三是罗鸣的本家兄弟,也正是这个原因,他被罗鸣派过来作为使者交流。

虽然罗三听说两军交战不斩使者的说法,但是他娘的他们是土匪来着,也不知道这算不算是两军交战,罗三的腿肚子在说话的时候一直打抖。

“放你娘的狗臭屁,你们现在被我们包围起来了,就你们现在山里边不过一百多的山贼,若非我们大人仁慈,你们早就成了军爷的刀下亡魂,竟然还敢讨价还价,莫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花荣听到罗三带来的条件,顿时就怒了,扯着罗三的麻衣衣服大声吼道,可怜罗三被花荣一声大吼震得耳朵跟脑袋都晕乎乎的。

“这是你们大当家的意思?这跟我放他回去的时候说的可不一样啊。”

林斩大马金刀的坐在刚砍下来的一个树墩上,一只手在铠甲上面敲了敲,不悦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