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让薛放没想到的是,他所指着身上的那几个地方,上面虽然都有一点点淤青留下的痕迹,但是怎么看都不像是被人严重打伤后一夜就能痊愈到这种程度的伤势。

薛放的举动看得林斩心中一阵好笑,你以为本少爷这个二十一世纪的杀手强者的手段是吃稀饭和稀泥的,本少爷有的是整治你的手段,这种让表面伤势迅速复原的手法不过是林斩掌握的无数手段中的一种而已。

事实上,薛放的话不仅没有起到应有的效果,反而像是起了相反的效果。

只见李岸然有些恼火的看着薛放。

这个该死的家伙都在胡言乱语些什么啊!

偏帮林斩?本府尹偏帮林斩?

呵呵,也好,到是让你好好见识一下本府尹是怎么实现你口中的偏帮的!

李岸然心中有些恼怒,本来还以为这个薛放是个可造之材,没想到竟然如此不堪,原本还想帮帮他呢,简直是白瞎了自己的一番苦心。

“你这孩子,本府尹又怎么会偏向于谁呢,本府尹办案自然向来是依照大唐律例来办案,而非依照个人喜好,与你父亲虽同殿为臣,却也不会因此随意冤枉他人。”

心中想的是一番模样,表面做的当然是另一番样子,李岸然一脸正气的说道,看得众人不由得在心里边撇了撇嘴。

林斩听到这里心中暗喜,没听到李岸然现在都没有自称“世伯”了嘛,这薛放也是活该,说什么不好,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让李岸然徇私,人家不要面子的么!

这下可好,偷鸡不成蚀把米,只怕还给自己助攻了一把,看样子自己这次想要脱罪,稳了!

“不过,本府尹对你方才所表述的情况尚且有些疑虑,贤侄可否与本府尹再印证一二啊。”

李岸然话音一转,继续对薛放开口说道。

薛放皱了皱眉头,感觉到有点不对劲,在刚才他说话的前后,氛围似乎发生了变化,只是具体发生了什么变化,薛放一时之间也没有想明白。

“当然可以,还请世伯大人提问。”

虽然心中尚有疑虑,薛放还是对李岸然回应道。

“我且问你,据你方才所言,你昨夜返回府邸之时天色已晚,可是如此?”

李岸然开口道,眼中闪过了一道精光。

“没有错,我回去的时候已经很晚了,街上的人也不是很多,或许正是因为如此,林斩这个恶徒才敢在大街上公然挑衅于我。”

薛放想了想,昨夜与皇甫流云分开之后,回家的路上街面两边的人家已经点上了灯笼,时间确实已经很晚了,便点头确认道。

话说,这时候林斩发现薛放把纱布撑破之后,动作反而轻巧了许多,敢情刚才那层纱布对薛放还有着封印作用?

“如你所说,林斩贤侄昨夜携带他身边两个仆从,也就是他身边这二人,身着一身白衣,在大街上将你当众拦下,然后暴揍,额,殴打了你一顿,可是如此?”

李岸然继续问道,只见他双眼之中精光闪烁,像是问到了精彩关键之处。

“没错,就是这样,要不是他们三个人一起出手,偷袭于我,我又怎么会被他们偷袭得手,还被他们殴打了一顿,还请世伯大人为小侄主持公道,严惩这凶徒。”

薛放想起昨夜被林斩三人围在小巷子里边狂殴的情景,像是想起了什么恐惧的画面一样,浑身不由得一颤,两百多斤的肥肉都不由得抖动了起来。

只是林斩有些奇怪的是,薛放似乎没有把自己让他到如云的坟墓前拜祭的事情说出来,这么一来,那块代表着他前世身份的神木令自然也就没有为人所知。

“啪!”

“荒谬!”

高堂之上,李岸然突然一拍手中的惊堂木,爆喝一声,紧紧盯着薛放,似乎很愤怒一般。

“?”

薛放没想到李岸然怎么说翻脸就翻脸,惊堂木一拍,吓得他又抖了一下,浑身肥肉都在不断地晃动。

而且因为纱布被撑开的原因,薛放将近两三百斤的一身肥肉直接裸露在空气中,看得众人一阵恶心。

“世,世伯大人,怎,怎么了?”

薛放敢来京兆府这么报案,自然是因为自家老子官居吏部侍郎的原因,可是李岸然突然翻了脸,却也把他吓得不轻,不知如何是好。

别说是被李岸然正面针对的薛放,作为旁观者的林斩和花荣他们几人,也被李岸然这突然的一手吓得不轻,花荣甚至直接把手往后摸了下,只是发现常用的箭筒没有背在身后才作罢。

李岸然讶异的看了眼花荣,只觉得花荣的动作有点奇怪,却没有一下子反应过来那是一个准备拔箭射箭的准备动作。

“怎么了?”

李岸然“嘿嘿”一笑,冷着脸看着薛放。

“你方才说昨夜夜色已深,林斩贤侄身着白衣在大街上殴打了你一顿,这岂非荒谬?”

“我且问你,若是你夜间想要去办坏事,该当作何打扮?”

李岸然突然开口问道没有给薛放思考反应的时间。

“这还用说,自然是夜行衣夜行帽外加夜行靴一套,要不然岂不是被人看到了,额……”

薛放倒也是实在,李岸然话音刚刚落地,他这边就直接脱口而出道,只是说到一半,他像是突然反应过来,情况似乎不太对啊。

“嘘!”

虽然薛放的话没有说完,但是众人已经听明白了,看这家伙回答的这么不假思索的样子,只怕是平日里没少以这身装扮去干坏事,这该怎么干都脱口即来了!

感受着身边一群人朝着自己投来带着无声的“嘘”声的目光,薛放心中有些恼怒,你们这些不过是卑贱的下人而已,竟然敢对高贵的我投以鄙视的目光,想死啊!

于是,薛放同样以十分愤怒的目光看向公堂里面的人,似乎想要以牙还牙,将这些卑贱者无声的鄙视给瞪回去一般。

“咳咳!”

李岸然被薛放的回答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