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不可能?是亲爱的师傅你为了修为境界将门下弟子作为药鼎不可能?还是你为了将我研制出的丹方占为己有因此要杀了我不可能,还是为了不让你的秘密泄露,你连自己的亲孙女痛下杀手不可能?”

一声声的质问让汲滦大师的脸色从震惊转为了狰狞。

帘子后的人影也终于走进了大家的视线。

他不是别人,正是“死”去不久的文文修。

“你不是死了么!”

那位刚喷了一桌子血的天青派长老怔怔的问道。

“我要是不死,这老鬼的寒毒怎么能解呢?”

文文修说道。

“你死不死的跟汲滦中的毒有什么关系?”

这位长老神色不愉的问道。

“师弟,你先坐下!”

卓洋急忙喊道,生怕他再向刚才那样喷一桌子血。

“坐什么坐,我好得很!”

天青派长老已经吃下了少正午拿来的解药,现在的他感觉良好。

“叶公子,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甲十一也吃下了解药,中毒的感觉消失之后,他连忙站起来问道。

“就让他来说吧,我想他等这个机会等了许久了!”

叶开指了指文文修,自己则是走到了汲滦的侧面,盯着他防止他逃跑。

文文修双拳紧握,目光宛如刀子一般瞪着汲滦,几次深呼吸之后才将心情平复下来,讲述起了他与汲滦之间的爱恨情仇。

文文修出身并不太好,自小父母双亡的他是因为汲滦的出手相助才避免了流落街头,所以从小他就励志,无论如何一定要对师傅好。

师父就是他的再生父母。

而汲滦对文文修也是照顾有加,不仅把他跟其他的弟子一样对待,还在发现了文文修有丹师天分后不遗余力的培养。

随着年月的增长,文文修逐渐懂事,他很容易的就崇拜上了汲滦。

因为汲滦是西平城唯一能够炼制四级灵丹的丹道大师,他不仅是权贵们的座上宾,更是武者们敬仰跟尊崇的存在。

文文修从来都没想过自己会超过师父,他只觉得能跟在汲滦的身边,被他的光辉照耀着,他这辈子就足够了。

一切的美好,都在五年前被打破了。

那时候的他,与汲滦大师的孙女两情相悦,两人正在谈婚论嫁,对于这门婚事,汲滦并没有反对,并且大力的支持。

但就在婚礼前的一个月,某一天夜里,文文修意外之下撞破了汲滦的密室。

在那里,他看到了自己本该在外面游历的师兄们,他们全部都被泡在一个大坛子里。

坛子里是文文修从来都没见过的药液,师兄们的一只手臂挂在坛子外面,每个坛子下面都放着一个陶盆。

盆里是从他们胳膊上徐徐滴落下来的血液,这些血液几乎闻不到血腥味,浓郁的药香跟灵气让震惊的文文修仿佛置身于药材森林中一般。

他试着唤醒他们,却发现他们早已成了行尸走肉,现在完全就是药鼎,等到身体萎缩到不能再提供血液,他们就会彻底的死去。

惊慌失措的文文修立即离开了那个密室。

接下来的几天,他心神不宁,而汲滦依旧保持着他谦逊,亲切的大师样子。

文文修本想揭露这一切,但是想到汲滦的养育之恩,自己跟他孙女的情愫,文文修退缩了。

他想要带着女子一起远走高飞,但对方对汲滦极为的孝顺,坚决不同意一走了之,无奈之下文文修只好告诉了她真相。

结果她不信,跑去质问汲滦,然后文文修就看到了他这辈子最惊悚的一幕。

那个往日和蔼,把女子当做掌上明珠的爷爷,汲滦大师,在一瞬间变了脸色,就如同扭断一只小鸟的脖子一般,将自己的孙女杀了。

随后的事情就跟外界传言的差不多了,汲滦将一切推到了文文修的身上,并且将作为药鼎的一位弟子抬到了世人面前,控诉是文文修杀了他。

汲滦大师的地位跟名声,让整个西平城没有人怀疑他,文文修成了丧家之犬。

随后,西平城郊外的瘟疫,以及大规模的中毒事件,其实都是汲滦暗中栽赃到文文修身上的,目的就是让他再无翻身的可能。

“汲滦,没想到你是这种人面兽心的家伙!”

天青派长老听得青筋暴起,怒声喝道。

汲滦呵呵冷笑,环视了一眼说道:

“大道三千,各走一边,我炼丹济世这么多年,凭什么我的修为要停滞不前?”

“汲滦,修行本就是逆天之举,从来就没有容易的,你作为一代丹道大师,怎么会生出这等邪念来!”

甲十一痛心的说道。

从天机楼在西平城设立以来,甲十一跟汲滦就一直在打交道,几年相处下来,要说一点感情都没有那也是虚的。

自己那么尊敬跟佩服的一位朋友,真面目竟然是如此这般。

“声讨什么的暂且停一停,我还有问题要问!”

叶开打断了义愤填膺的众人。

包括天青派长老在内的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

叶开看向了汲滦,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为什么要害杨天照?”

汲滦也向叶开看了过来,嘴角逐渐的浮现出了狞笑。

“他该死!”

“他跟你应该没有直接的利益冲突,你是替谁下的手?”

叶开继续问道。

“你想知道,我偏不告诉你!”

汲滦哈哈大笑了起来,笑着笑着,突然双手一扬,只听得砰砰两声响,两团粉色烟尘爆炸了开来,劈头盖脸的就向着屋子里的人盖了下来。

“风起!”

那位暴躁的天青派长老怒喝一声,双手结了一个手印,说话的同时间,呼呼的大风就从他脚底下吹了起来。

粉尘直接被吹到了屋顶,一点都没有落下来。

汲滦在弄出烟雾的同时就夺窗跳了出去,只不过他并没有成功的逃走,到了屋子外面就被叶开追上了,两人只交手了一个回合,汲滦就被叶开打伤了心脉,跌倒在地动弹不得了。

“想死?”

叶开一把将汲滦提了起来,膝盖重重的磕在了汲滦的胃部,一阵剧烈的呕吐,汲滦藏在嘴中的毒药直接吐了出来。

随后,只听得卡巴卡巴几声骨头脆响,叶开直接拧断了汲滦的四肢,并且将他的下巴给卸了下来,让他彻底失去了自杀的能力。

随后,叶开将汲滦提到了一间安静的房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