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我预想中一样,这里面还有一个洗手池,墙上贴着一面正常大小的镜子。
那镜面上用血迹写着‘Bloody-mary.’,还画着一些怪异的图案和符号。
写的时候,血液沿着镜面下淌,延伸出长长的血迹。
现在血迹全部干涸,成褐红色。
除了镜子,那些墙壁的白瓷砖上,也都用血迹乱七八糟的写画着。
乍一看,毛骨悚然。
洗手台前的地上,用白线圈画着发现死者时的形态。
我轻轻跨过,继续往里面靠近过去。
刚才的那一声异响,就是从里面的隔间传出来的。
我不确定是人还是其他什么……
“谁在里面?”我试着出声。
没有任何回答。
每一个隔间的门都是关闭着的。
一个一个,我挨个将这些隔间门推开。
都是空的。
过程中,我又试着问了两次。
仍旧没有得到任何回答。
一步一步,我快要走到最里面,只剩下最后一个隔间。
在靠近过去之前,我先用手机电筒从门下面的缝隙照了照。
一下子便照见一双穿着高跟鞋的脚!!
我瞳孔骤缩。
咕嘟——
用力咽下一口唾沫,我小心翼翼的伸出绿沉枪,把门拨开……
“啊!!!”
隔间门打开的一瞬间,一声尖叫炸响。
一个女人闭着眼睛,手里拿着防狼喷雾拼命的对着门口滋。
幸好我是站在旁边的……
见着是个人,我心头倒是松了口气。
担心叫声可能会把保安引来,我一个闪身进入,轻松便将女人制「服」。
单手粗鲁的捂住她的嘴巴。
“别动!”
冰冷地枪尖抵在她的脖子上,立马老实了。
“现在我问一句,你答一句。”
“唔唔……”
“哦,抱歉。”我反应过来,松开她的嘴巴。
结果手一送,她一口就咬了过来。
狠狠咬在我的大拇指上,痛的我倒吸凉气。
接着也是一狠,绿沉枪倒转过来,往她颈侧一敲,当即她身子一软,缓缓滑倒在地。
我看着大拇指上淤青的牙印,痛的我龇牙咧嘴。
再看晕倒在地上的女人,表情突然古怪……
我狐疑的蹲下去,捏住女人的下巴,手机电筒照着她的正脸。
“怎么感觉好像在哪儿见过??”
女人约莫二十五六的年纪,皮肤白皙,气质淡雅,哪怕是晕过去了,也难掩身上那一份宁静与贵气。
她穿着一件白色雪纺衬衫,搭一条米色修身裙,一双珍珠色高跟凉鞋,整个人看起来简约又大方,温婉又气质。
“这么漂亮的女人,我竟然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
女人被我捏着下巴,悠悠转醒过来,眼看着又要叫。
我下意识地一把又将她的嘴巴捂住,并给她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女人瞪大着眼睛看着我,眼中的恐惧逐渐消退,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疑惑。
我敏锐的意识到,她应该是认出我来了。
“我可以松开你,但是你必须听话,不许再叫,更不许再咬我,明白吗?”
女人点头。
我试着松手,同时提防着她又下口。
“你怎么会在这里?”
松开女人,她说的第一句话就让我确定下来,我们确实见过。
“我们是不是在哪儿见过?”
没有回答她,我直接反问。
女人立刻道:“你不记得我了?昨天晚上我差点撞了你……”
“哦——”
我恍然想起,昨晚我顶着暴雨赶去银座找瑶瑶,半路摔倒差点被一辆保时捷卷入车底。
当时车上下来一个女的,焦急的想送我去医院……
“原来是你……”我说怎么这么眼熟。
女人歉意的低下了头:“昨晚对不起……”
说着又抬起头来,紧张的看向我:“对了,你的伤怎么样了?没有什么大碍吧?”
“我没事,昨晚是我自己摔倒的,和你没关系。”
昨晚是处于霉运时效,意外摔倒,确实不关这个女人的事。
“怎么会没事呢?当时我看你流了好多血……”
“你好像很期待我出点事儿??”
“没有没有。”女人连忙摆手:“我就是,担心你。”
话一出口,好像又意识到有些不妥,于是接着支支吾吾的又想要补充什么:“我不是那个意思我,……”
这个女人,看起来怎么还有点可爱呢??
“跳过这个话题,你还没告诉我,你怎么会在这里?”我道。
女人连忙说道:“我接到家长电话,班上有个学生失踪了,我怀疑是和之前一个女生的死有关,所以,就过来找找看……”
“一个人过来,你就不害怕?”
“当然害怕啊。可是,我身为一名教师,绝不可能坐视不管。”
我表情愈发古怪,不会这么巧吧……
“那你呢?你又为什么来这里?”她问。
我反问:“你班上失踪的那个学生是不是叫方铭?”
女人愣了一下,点头:“是啊。你怎么知道?”
“咳咳,他是我朋友的弟弟。我也是接到电话过来找他的。”
“你也觉得他和之前死亡的那名女生有关?”
“可能吧。我知道的信息不多。”
解开误会,暂时达成同盟。
大概没有比这更戏剧的结果了。
我伸手,牵对方起来。
“我叫李让,也算是方铭的朋友,不知道老师你怎么称呼呢?”
女人搭着我的手起身,整理了一下裙子对我道:“我叫梁妍钰,是方铭的班主任。”
“梁老师好。你的名字真好听。”
“噗呲,李让同学好。”
莫名其妙的,梁妍钰身上总有一种让人想要亲近的气息,和她待在一起莫名的舒服。
我猜这个女人并不是一个教师那么简单,普通教师哪有开保时捷的?还这么年轻。
正当我们达成共识,准备一起寻找方铭下落。
忽的,外面传来一阵响动。
我条件反射的关掉手机电筒,隔间里顿时陷入一片漆黑。
梁妍钰有些紧张的拉住了我的手臂,显然她也听见了那响动。
“这么晚了,还会有谁来这里?”
她压低了声音,猜测道:“会不会是我先前的声音,把保安引过来了?”
“不是保安。”我当即否定,同样把声音压得很低:“你仔细听,像是什么东西在地上爬……”
话一说完,梁妍钰更紧张了,下意识抱紧了我的右臂。
现在显然不是感受旖旎的时候,外面那响动更近了……
黑暗中,感觉就像是一个行动不便的人,在地上爬行的拖着残缺的后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