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騩看看小煤球,开心的直点头。

“为什么给她?”我又问。

“因为我让他去拿的。”小煤球面无表情的说。

“???”我脑门儿上冒出来几个大大的问号。

转念一思索,又想起来小煤球那都快被我遗忘的特性。

也就是魏哥说的阴阳眼类的能力。

我还记得救她出来的第二天,我接到魏哥的电话去医院看望。

她当时就给我留下极深的印象。

明明空无一人的椅子,她却说上面已经有人了。

而且还说过,‘不听话就吃掉它’。

所以,这小騩头是被小煤球胁迫了??

我忽然有点脑瓜子疼……

“下一个问题,你跑出去有伤害过人吗?”

小騩眨巴眨巴眼睛,摇头。

“它很听话的,不会伤害那些人。”小煤球又开口:“我跟它说过,如果伤害了那些人,我就不要它了。”

小騩连忙摇头,似乎很是害怕小煤球真的不要它了。

看起来似乎真没什么危险。

暂时没有……

我犹豫着打定了主意,看向小騩。

“你是不是很想和他一起玩?”

小騩睁大了眼睛,忙不跌的点头。

“好,你答应我一个事情,我就让你留下来。”

小騩停下,期待的看着我。

“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许再偷偷跑出去。”

这次,小騩没有立刻点头,而是有些为难的看向了小煤球。

“要是想让它留下来,你也得乖乖听话。”我对小煤球说。

小煤球跟小騩对视,然后对我点了点头,小騩也开心的跟着点头。

“所以,要是再让我发现你让它出去偷玩具或者零食……”

我很想放点狠话,可话到嘴边又如梗在喉。

仿佛话一出口,秦丽人立马就会出现在我身后。

“总之就是,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许偷偷出去。”

“你们想要什么可以跟我讲,虽然我不一定会全部都满足你们,但可以做到的我还是会尽力做到。”

两个小混蛋同时点头。

“很好。”我也点头:“现在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我转头看向小騩:“你叫什么名字?”

“阿巴。”小煤球答道。

“??!”我狐疑:“你给他取的?”

“嗯。”小煤球重重点头。

我汗颜:“那还真是为难你了。”

脑补一下……

‘阿巴阿巴,你吃这个吗?’

‘阿巴阿巴,我想要那个。’

一想到往后家里每天都充斥着‘阿巴阿巴’的呼唤,我都忍不住‘阿巴阿巴’……

“算了,我还是就叫你小騩头吧。”我摇头,甩掉那些奇奇怪怪的场景。

“一个小煤球,一个小騩头,嗯,还是我起的名字比较有水平。”

“好了,没什么事儿了,你们接着玩儿吧。”

我摆摆手下床,提着绿沉枪和背包往外走。

两个小家伙静静地看着我出门,直到门合上,里面立马变得热闹起来。

我站在门外有些感慨,我有这么严肃吗??

不过话说回来,小煤球一个十五六岁的大姑娘,跟这七八岁的小騩头,这俩是怎么玩到一起的??

我就纳闷,年纪相差了将近一倍,就没个代沟啥的吗??

还是说,只跟我有代沟……

摇头叹了口气,提着包往客厅走。

这小騩头留下来也不完全是件坏事,至少那妮子不用时时刻刻缠着我了。

到沙发上坐下,拿出手机一看。

22:57,距离游戏刷新都还有一个小时。

想了想,我又打开聊天界面。

之前发给瑶瑶的消息,到现在都还没回我。

看了眼窗外越压越低的云层,隐隐几声闷雷滚动。

暴雨就要来了。

也不知道瑶瑶回去没有……

想心不定,我又背上包往楼下冲去。

下楼之前,又着重跟两个小混蛋强调了一句,绝对绝对不许出门!

天上滚着闷雷,空气压抑的躁动着。

逐渐开始起风,鼓荡着一股燥热。

我一路风驰电挚,赶在暴雨落下来之前进入了市区。

但还是没能及时赶到银座广场,狂风暴雨就倾盆而下,一个个炸雷响彻夜空。

我顶着暴雨,把小电驴的速度拧到极致,唰唰的暴雨砸到脸上就像是一颗颗冰冷地石子,砸的火辣辣的疼。

大雨倾盆,视线一片模糊。

现在也顾不得什么霉运时效了,我满脑子都是银座广场,路上打滑摔倒,险些被一辆保时捷卷到车底。

我摔破了手臂和腿,鲜血如注,混在雨水里很快就蔓延开一大片。

保时捷司机是个年轻女人,赶忙下车来吓得不轻,说什么也要送我去医院。

我没理会,一瘸一拐骑上小电驴,不顾一切的冲进暴雨。

二十多分钟后,我抵达银座广场。

果然,一眼就看到那道身影……

瑶瑶。

她孤零零的坐在广场中心那座音乐喷泉边,被暴雨淋得浑身湿透。

在她的脚边躺着七八个空了的易拉罐,全是小麦酒。

一股强烈的自责和心疼,瞬间就填满了我的胸腔。

我丢下小电驴,忍着伤痛,一瘸一拐的向她奔跑过去。

用尽全力的,向我的瑶瑶奔去!

瑶瑶认出了我,音乐喷泉的灯光洒在她的侧脸,苍白如纸,喜极而泣。

我用尽全身力气奔跑向前,紧紧的将瑶瑶拥入怀中。

大雨淋湿的夜空,霓虹纷乱的城市,浑身湿透的两个人啊,紧紧相拥。

过往的车水马龙,行人匆匆,纷乱奔跑在盛大雨幕之下。唯有身旁的音乐喷泉,唯有霓虹的湿漉城市,无声的见证着这永恒的一刻。

瑶瑶埋在我怀里哭泣着,雨水和泪水混杂在脸上,打湿的一塌糊涂。

“我以为……你不会来了……”

瑶瑶哽咽着,发丝被拍打着贴在脸上,身子轻颤着抱着我,生怕一眨眼我就会消失一样。

我紧紧抱住她轻颤的娇躯,用尽毕生的力气抱着我的瑶瑶,一个劲的说着对不起,我来晚了……

这注定是一个难眠的夜晚。

也注定是一个难忘的夜晚。

全身湿透的我们,就近找了一家宾馆。

失血过多的我只感觉头重脚轻,踉跄不止。

瑶瑶喝了不少酒,本来也醉的不轻,看到我的伤口,酒意一下子全清醒了。

她连忙找到紧急医疗箱,为我处理包扎,又帮着我换干净的睡衣,擦拭头发等。

等我躺下时,时间已经凌晨一点多了。

瑶瑶进去洗澡。

听着淋浴间哗啦啦的水声,我心头沉眠的小兽缓缓苏醒。

目光看去,毛玻璃上映出一道模糊又曼妙的身影。

我顿觉气血翻涌,险些又喷鼻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