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琳退缩了,大概是知道自己打不过,果断转身就跑!
我冷哼一声,绿沉枪当即刺出,青光如电!
平平无奇刺枪势……
何琳倒也狠得下心,竟是拼着硬扛这一枪也要突围!
她很清楚若是回身抵挡,大概率会被我拖住身形,等姜维将军过来形成合围,想要再离开恐怕就难了。
但是她如何也没想到,我这绿沉枪一击,可不是那么简单就能扛下来的!
噗呲——
枪尖轻易刺穿她的后心,像是烧红的铁吃进了水里,立刻激起就一蓬剧烈的白烟。
何琳张嘴惨叫,身体像是被磁石吸住,被生在了原地。
肉眼可见的红色,丝丝缕缕从她的后心汇聚成股,嗖嗖嗖直往绿沉枪里涌去。
同时也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力量,由着绿沉枪汇入我的掌心,逐渐传遍四肢百骸。
何琳绝望怒吼,拼着重创临死反扑。
只见她那满头黑发顷刻间变得血红,扑簌簌如同千万根钢针,全部朝我激/射过来。
情急之下,我本能地收枪抵挡。
却不料,立马被她钻了空子,转身就逃出了婚房。
我连忙提枪追上。
破门而出的同时,一道残影嗖的从我耳边射过,径直将跑出去的何琳钉在地上。
我定睛一看,是枪!
姜维将军那杆大枪!
何琳原地哀嚎,无能狂怒。
我拎着绿沉枪,一步步走近过去。
姜维将军跟在我身后,走到何琳面前,他伸手拔出大枪,拎小鸡崽一样将何琳拎起。
作势就要往嘴里丢。
我见状叫了一声且慢。
姜维将军的动作停下,看向我。
我指了指何琳巨大隆起的肚子。
姜维将军会意,大枪一挽,一道青光扫过。
何琳立时惨叫,肚破血流。
尚未被消化的张旭,扑通一声掉在地上,人已经昏死过去。
我点了点头,姜维将军二话不说,随手将何琳扔进口中,一口吞掉。
吞下何琳,我注意到姜维将军的虚影闪了闪,光芒变得更加凝实,像是达到了某种饱和。
上次在剑门关下,吞噬了那么多的山魈灵魂,再加上今天的厉騩何琳,姜维将军的身体隐隐开始发生某种变化。
他看向我,一句话也没有说。
但我手中的绿沉枪有所感应,轻轻颤鸣,传入我的手心。
一道信息,也随之浮现脑海。
大致意思是,他接下来要陷入一段时间的沉睡,并叮嘱我万事小心。
我郑重的点点头,看着姜维将军化作一道流光,咻的涌进我的体内。
虽然不知道将军什么时候醒来,但我知道,他即将面临一场质变!
再次醒来时,必不可同日而语!
目光重新落向张旭,我探出已经恢复正常的绿沉枪,轻轻刺破他的胸膛。
嗡——
绿沉枪再次亮起,纹路闪烁。
寄生在张旭体内的东西,一下子被吸噬住。
一道道黑色的肉芽翻滚,张旭的躯体剧烈的颤抖着。
从他的面孔上,逐渐脱离出一张黑色的脸颊,惊叫着对我嘶吼。
“你是杀不死我们的!”
“你是杀不死我们的!”
“你是杀不死我们的!”
它的口中不断重复着这句话,声音尖细锐利,落在我耳朵里,脑海中竟是一阵针扎般的刺痛。
我咬牙,手上发力。
枪尖下沉,径直将张旭的胸膛穿透。
枪身一震,随即迸发出一股巨大的噬力,瞬间将那尖叫不已的寄生源吞噬一空。
张旭的身子立刻归于死寂,一动不动,已然是断了气。
我忙抽出枪尖,微微颤鸣间,一股力量涌入掌心。
片刻,归于平静。
再看张旭,脸皮就像是过了期的面包,迅速腐败融化。
顷刻间,就露出来他原本的血肉模糊的面孔。
与此同时,还有一股若有若无的尸臭缓缓散开。
我皱起了眉头,尸臭是从张旭的身上飘出来的。
细看发现,他的身子呈现出已经死去了许多天的状态。
凭借经验判断,不低于七天。
我低声沉吟,脑海中一些信息快要连成一条线。
显而易见,张旭并非死在我的枪下。
至少在七天以前,他就死了。
再联系上何琳的秘密日记。
现在我可以百分百确定,张旭当时确实是被何琳杀死了的。
和周依依一起,死于騩屋机关。
何琳将两人戴着订婚戒指的无名指掰断,又按照主题故事的设定,将两人的脸皮剥下。
周依依藏尸囍棺。
而张旭则被埋在假山之下,后来又被那黑色状物所寄生,这才有了后面的复仇。
杀死何琳,藏尸假山。
说张旭是复活,不准确。
他只是个容器,控制这具躯体的是寄生源。
只是有些地方我想不明白。
寄生源为什么会找上张旭的尸体?
是出于偶然,还是有意识的找上他?
然后就是,张旭被寄生源控制着醒来,看似复活,实际上已经不是本人。
但他为什么还要杀何琳报仇?
也是偶然吗?
我总觉得不像。
他还留着跟周依依的订婚戒指。
刚才在婚房里,被何琳发现戒指时,那种复杂的情绪变化,也绝对不是装出来的。
难道说,寄生源夺取一个人的身体后,同时也继承了他的部分记忆和情感吗?
这未免也太可怕了些!
最后就是,刚才张旭体内的寄生源不断重复的那句话。
“你是杀不死我们的……”
我们?
意思是,不止它一个??
就比如余海平体内的寄生源,和它并不是同一个。
它们应该是同一类。
而且极有可能,它们的数量远不止于此!
具体多少,我无从得知。
但是一想到,有‘东西’可以悄无声息取代你身边的人,还保留着原主的情感和记忆,甚至习性……
细思极恐!
现在就有一连串的想法,忍不住的直往脑子里蹿。
魏哥还是魏哥吗??
吴洙瑶还是吴洙瑶吗??
生活在这样一座城市里,我们每天都要遇见形形色色的各类人,假设哪一个悄无声息的被取代了,这又该如何辨别?!
不知不觉,我的背心已经被冷汗浸湿。
我用力甩了甩头,试着把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全部甩出脑海。
接着又拎起绿沉枪,重新回了东厢房。
在红帘紧闭的婚床上,我找到了其中一位失联的同志。身穿着大红色新郎服,人事不省。
不过还好,还有气。
失联的是两名同志,这儿只找到一个。
我又先开床板找了找床底,没有。
接着把整个婚房都找了个遍,都没有。
想心不定,我打开墙角的衣柜。
从那具小棺椁进入暗室。
这里面的灵牌还供着,是婢女小蝶的。
灵牌背后刻着何琳的名字。
灵前跪着一男一女两个无面纸人,身穿喜袍,一动不动。
两个纸人,分别是杜书生和柳莺莺。
我犹豫着上前,用绿沉枪戳破杜书生的纸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