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话长,其实也就电光火石的工夫,眨眼间那男人又摔回了院子里去。

不过这次,铁钩还留在桌子上,我一把将之拔出,顺手把链条缠到手臂上,学着他先前的模样,也是呼呼的甩动起来,挥舞如风。

那家伙再一次爬起,不过这下老实了,迟疑着不敢再轻易上前。

“你过来呀!”

我卖力的甩动着铁钩,一步一步主动朝着窗口走去。结果我往前一步,那家伙就退后一步,对我手中虎虎生风的铁钩很是忌惮。

最终,他还是不敢再跟我硬碰,不甘的退去了。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不见,我这才停下,长长地松了一口气,浑身脱力似的,就差没一屁股瘫倒在地。

能把他击退,运气占了很大一部分原因。

铁钩卡在了桌面上,他急着往回拉,双手就跟铁链一样崩的笔直,然后胸膛就被毫无保留的袒露了出来。

我也就是抓住这个机会,即兴来了一腿兔子蹬鹰,倘若他稍微会一点格挡,恐怕我也没办法把这一蹬落实。

综上所述,纯属侥幸。

现在,我愈是发坚定了两个想法。

第一,以后绿沉枪一定不能离身。

第二,一定要想加强锻炼,不断的熟悉自身。虽然我有着九倍体质加成,但很明显,我对自身的掌握并不够,并不能把它完美的发挥出来,就很有一种空有宝山而没有发掘的焦灼感。

最后,要是再能学会个把招式技能,对敌应该也不至于这么被动。

看来回去,是得赶紧提升一下自己了。

这时我也恢复的差不多了,决定再出去看看。

保险起见,链条我还是缠在手上。

不过刚准备起步,我又忽的停住,目光看向地上。

刚才桌子被我掀了,上面所有的灵牌都落在了地上,而我发现,有一块翻过来的牌子背面,竟然还歪歪扭扭的刻着字。

我把它捡起来,细看,上面刻的是一个名字。

“张旭。”

我把它翻过来再看正面,这是新郎杜书生的灵牌,背后怎么还有一个人的名字?

接着,我又在地上找到柳莺莺的灵牌,翻过来一看,果然,背面也有一个名字。

“周依依。”

刚好也是一男一女。

这当中,有什么关联吗?

周依依的名字,刻在新娘的灵牌上,没来由地,我想到棺材里那具身穿婚纱的女尸。

“柳莺莺…周依依…新娘……”

接着,我又看向杜书生那块,看着背面上那个名字,心头忽的生出一个大胆的猜测。

“难道在这个騩屋里,还有一个人遇害?”

等等,我好像抓住了什么关键。

游戏的提示是,按照騩屋的线索找到凶手,而贯穿整个过程的,是杜书生和柳莺莺的故事。

现在,他们的灵牌上分别刻着一个名字,再把新娘柳莺莺和那具穿婚纱的女尸联系起来。

那么,是不是可以认为,新郎杜书生也对应着一具男尸,也就是张旭!

然后是婢女小蝶……也对应着一个??

想到这里,我拿上两块灵牌,决定再去那个密室,查看小蝶那块。

去到那个密室有两条路,第一,通过东厢的婚房那副小棺材进入。但是从这里过去,就必定要先通过婚房里那位“姐姐”那关。

犹豫了一下,我还是决定绕点路,再从来时的通道返回售票处,再从另一边“出口”的通道进去,可以直接抵达密室。

一手拿着灵牌,一手拿着链钩,我从西厢房出来,一眼就看到一位不速之客,脚下的步子一下子生住。

是刚才跟我交手的那个男人,现在他那副血肉模糊的面孔,已经恢复成了最开始那个工作人员的模样。

“果然是你。”

我放下灵牌,慢慢走进院中,同时一圈一圈的把链条往手臂上缠紧。

他刚才并没有逃,应该是进了仓库,那里面还有一些其他的刑具或者工具,此时拿在他手上的,就是一把锋利的剔骨刀!

我走到院中站定,隔着三米左右的距离,和他遥遥对峙。

“棺材里那具女尸,是你藏的吧。”

我主动开口,试探他,脑子里在飞速思考,该如何应对。

他没有回答我,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我。

许久,他才哑声说了一句。

“你知道的太多了。”

说完,他的身形就快作一道残影,锋利的剔骨刀划破风声,狠命朝我心窝刺来!

一刹间,我心头大惊!

太近了!

等我反应过来,根本来不及躲!

生死存亡的关头,我的血性也被激了起来,干脆不闪也不避,也是发狠的攥紧了手中的铁钩,朝着他的脑袋钩去!

死也要拉一个垫背的!

可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咻咻两声消音枪响,几乎同一时间,我们手中的武器被子弹击中,一股大力直接将我们的轨迹错开,双双扑倒。

被子弹击中的瞬间,铁钩脱手而出,我的掌心一下子被蹭掉了一大块皮,鲜血淋漓,痛得我冷汗一下子就冒出来了!

至于那个男人,剔骨刀脱手掉落,他的虎口被震裂出一道豁口,大指骨似乎都被震碎了,一根手指耷拉着,同样也是鲜血淋漓。

不过他可比我凶悍多了,咬着牙又用另外一只手捡起剔骨刀,目露凶光的又朝我杀了过来。

这下我既没有反抗也没有躲,就这么一动不动的躺在原地,即使我的心脏快要跳出胸腔。

我在赌!

果不其然,紧接着又是两声消音枪响,一枪打中他拿刀的左臂,一枪打中他的右小腿,他一个跟头直接栽在了我面前,磕得头破血流。

即使如此,他仍然伸出右手,朝着落在一旁的剔骨刀伸过去。虽然大指骨断裂,但另外四根手指还能动。

可接着又是一声枪响,他的右臂溅开一朵血花。

大概是懒得再浪费时间,这下还没等他动,又是一枪打在他的左腿。

四肢全废,他就像是一头被困进陷阱的野兽,头颅拼命的撞击着地面,口中发出绝望又痛苦的嚎叫。

很快,一队警察就冲了进来,立马将他制服。

从枪响那一刻我就知道,救援来了!

可接着让我傻眼的是,我竟然也被当成了凶徒,还缠在手臂上的链条一下子就被摘除,不由分说的就要给我戴手铐。

“哎!哎!等等!”

“我是案发者!我发现了重大凶杀案!”

“他就是凶手!我是跟歹徒搏斗……”

任凭我怎么喊,冰冷的手铐是毫不留情的拷上了,我的双手被反剪到了身后。

“报告队长,两名歹徒已制服!”

一名警员对着对讲机汇报。

接着,吴洙瑶哭着从通道里跑了进来,身后跟的是魏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