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正水右手捏着指诀,左手拿着天师符,眼睛中满是警惕的神情。

“是妖是鬼,滚出来说话!别藏在暗处耍阴招……”

他这一声爆喝夹杂着道家内力,所以传出老远依旧如惊雷般洪亮。

没多久,一个同样穿着红色衣服的婀娜身影,右手举着一把红伞从黑暗中缓步走了出来。

不过她显然不是刚才被张正水打跑的那一个,因为两人的气场和装扮是完全不同的。

只见来的这人一身血红旗袍,乌黑的头发成精致发髻盘在头上。

她脸上的妆容很淡,但依然能看出胭脂下是完全没有血色的惨白皮肤。

女人面容非常绝美,身材高挑大腿白皙,每走一步都能让人看得春心荡漾。

如果不是此时诡异的气氛,任谁见了她都会有种艳遇匪浅的感觉。

“打走一个小的,来了一个老的?有五百年的道行了吧?气质是比刚才那个高了几个档次……”

张正水感受着女人身上散发的气息,不禁开始品头论足起来。

女人看着张正水继续咯咯咯的怪笑,手中握着的红伞突的一下,垂下许多散发光彩的珠子。

从刚才开始,张正水真正的注意力就没在女人的身上,而是全部放在了这把伞的上面。

凭借他毒辣的鉴别眼光,第一时间就认出了这个东西。

“这难道是混元珠伞?”

女人听后嘴角的笑意更浓了一些,眼神中若隐若现的杀意也更浓了一些。

混元珠伞是四大天王中的北方多闻天王魔礼红的宝器。

伞上有祖母绿、祖母印、祖母碧、有夜明珠、碧尘珠、碧火珠、碧水珠、消凉珠、九曲珠、定颜珠、定风珠,还有珍珠穿成四字“装载乾坤”。

据说,这把伞不敢撑,撑开时,天昏地暗,日月无光;转一转,乾坤晃动。

回想完这些后,张正水很快就否决了自己的想法。

“不对,这伞周身散发着邪煞之气,绝对不可能是混元珠伞。”

那女人也不答话,只是撑着上继续往前走,左手轻轻抬起做了一个勾引的手势。

见距离足够近后,张正水突然开始发难,左手猛然向前挥出!

“乾坤定!”

一道金光从掌中打出,接着右手的黄符也脱手抛出。

“天师符!”

女人见状脚步没停,只是轻轻转动了一下手中的红伞。

随即,那道金光咻的一下,就被伞上金色的珠子给吸进去了。

天师符更是还没靠近女人身体,在半空中就自己燃烧了起来,迅速变成一堆飞灰被吹散了。

见此情景,张正水大惊失色,然后快速迈着七星步往后退去。

双手之中的铜钱、黄符,更是不要钱似的没命的外扔着。

那女人始终不言语,只是撑着伞不紧不慢的跟在他身后两三米远的地方。

她好像随时都能赶上,但好像又随时都能被甩开。

正是这种若近若离的感觉,让张正水短时间内无法真实的判断出对方的实力。

张正水掏出最后三枚乾隆通宝铜钱,咬破舌尖将鲜血喷洒其上,然后右手紧握厉声喝道。

“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乾坤掷!”

话出口,人跃起,铜钱出!

噗噗噗……

三枚铜钱闪电般飞射而出,却不想全被女人轻轻挥伞给接了下来。

那三枚铜钱镶嵌在伞盖上,竟然没能穿透过去。

要知道,之前张正水用这招可是打穿过三厘米的钢板啊!

这怪伞到底是什么东西?

人还在震惊的时候,忽然脚下传来一阵咔擦声,好像是踩中地雷时候的响动。

“不会玩这么大吧?”

张正水刚刚说完这句,瞬间整个人被一团黑影团团围住。

红旗袍女子撑着伞就站在旁边,看着他一点一点被众多黑影吞没着。

最后的关头,张正水从怀里掏出一个蛐蛐罐用力丢向了远处。

那罐子砸在树上立刻碎掉,里面一个黑的发亮的蛐蛐快速跳入了黑夜的草丛之中。

女人见状只是冷冷哼了一声,然后转身撑着伞走向了墓园的方向。

夜慢慢变深,转眼又到了23点整。

福佑路上除了两家小饭店还在坚持营业外,其他的店铺早就关门歇业了。

但是张清明的魒字当铺,这个时候才是刚刚开门营业的时间。

店铺的卷帘门刚打开,熊金的奔驰车吱嘎一声就停在了门的一旁。

然后,熊金提着大包小包的礼物就下了车了。

“张大仙,您还真是准时啊!嫂子,这是上次您看中后没货的东西,这次来我都给您带过来了……”

说着,他献宝似的将东西拎到了昔云的跟前。

张清明看见这情况忍不住微微皱了下眉头,看来这小子是把这个美女尸傀当成自己女友了。

“管住自己的嘴,别乱叫人。海家到底什么情况,快点说……”

王敢当听见有故事听,立刻撕开一把瓜子,拿了一瓶啤酒也凑了过来。

本来安静铺子怎么突然变得这么热闹了呢?

张清明还有些不太适应,但这些人赶又赶不走,只能先这样了。

昔云去里面摆弄熊金带的礼物去了,三个男人凑在柜台前开始继续聊天。

张清明随后听熊金说,这海家最近出的事情挺多的,而且全是怪事。

一开始是传言他发开的小区有灵异事件,让主打的楼盘只成交不了两成。

后来海家还遭受到了金融诈骗,一个假合同就让他们损失了一千多万。

再后来就是海啸天中邪的事情了,如果不是张清明插手的话这人可能就没了。

短短几个月的事情,海家的麻烦是一个紧接着一个,像是被谁安排好似的。

王敢当全当故事听的,时不时还插嘴评论一下这一家子真倒霉。

张清明听后却是蹙眉不语起来,他总觉得事情不可能单单是倒霉这么简单。

“马寒灵呢?你们谁见他了吗?”

张清明突然问了这么一句,但是熊金和王敢当都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

轻轻叹了口气,张清明转身坐回了自己的老板椅上。

答应白起的事情还没任何的眉目,昔云又拉扯个可怜老太的事情,再加上海家的事情……

想起这些张清明立刻觉得一个头两个大,他本想安安静静等三年时间,怎么麻烦还能主动找上门来呢?

“唧唧吱……”

张清明的思绪忽然被一阵蛐蛐声打断了,王敢当耳朵好使也立刻像只鸵鸟似的伸长脖子左右观望起来。

“这附近有只上等的蛐蛐嗨!都不许争,这个是胖爷我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