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火星丧智病毒的缘故,火星贸易行业变得越发艰难。公司这个月已经发不出薪水来了。我们黄成德所在的那一家店里。已经有两个员工离职。

店里面空荡荡的,我们的黄成德清闲的在店里面的一把椅子上坐着,和李哥聊着天。李哥说到:“现在这个火星行业怕是要凉了,我这边已经找好了下家,如果下个月还是这鬼样子,我就不干了。”

黄成德这个刚刚步入社会的小青年,却一脸迷茫。他不晓得如果失去这份工作,大学校门都没进过的他还能做什么。他向李哥打听道:“李哥,你找到是什么下家,能不能说说?”李哥一副流氓相,点起一只香烟,抽了一口,然后装逼的说:“我那边都说好了,去五星酒店做前台。待遇比现在好多了。干我的老本行。”

黄成德用一种羡慕的眼光看着李哥,在看看店里的同事们,他们都找好了下家。只有自己这个孤儿还不知道何去何从。李哥明知故问的对黄成德说:“小黄,你呢,找好下家没有。”说完,又一脸轻松的抽了一口香烟。黄成德如实回答:“还没有,不知道做什么好。”李哥说到:“实在不行,给你找个保安的工作你先干着。”

黄成德感觉受到了屈辱,但目前的实力不容许他将自己的心情表现出来。于是含含糊糊的对李哥说:“可以......如果真干不下去了,那我可以考虑考虑。”李哥笑了笑,拍了拍黄成德的肩膀,就溜出店里,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这个时候,王庭聪从办公室里走了出来,他听到黄成德和李哥的对话。于是带着安慰的口吻对黄成德说到:“小黄,你老爸把你托付给我,我一定不会让你没事情做的。你放心,那丧智病毒迟早会控制住。在坚持坚持,过段时间就好起来了。”黄成德此时早已经心灰意冷,怎么会因为王经理这两句话就被说服呢?只不过他现在是走投无路,实在不知道离开后该做什么好。黄成德用一种惆怅的语气说到:“但愿吧!”

到了下午快下班的时候,那个贵客陈先生来到店里。他板着一张脸,面无表情的直线走到王庭聪的办公室,小心关上门。如果不注意,还真不知道陈先生来过。他们两个人不知道在办公室谈论这什么。过了十分钟左右的时间,陈先生从办公室里走了出来。以一种平常的口吻对外面员工说:“大伙集合一下,有一些事情要通知各位。”大家不以为然的来到陈先生身前。陈先生讲到:“我知道最近一段时间大家都很难,我同样也很难。今天我接到领袖的亲自致电。他的意思,介于现在情况的特殊性。要将我们的火星贸易公司暂时关闭一段时间。大伙今天下班后就先在家暂时休息休息,我也会尽力和上面领导商议,相信很快就能再次营业了。”

然后陈先生从皮包里拿出几分文件对员工们说:“如果大伙信任我,这是一份保证说,你们只要签了保证书,保证继续留在本公司工作,那么每个月可以得到两千元的补助,直到开业为止。当然了,开业以后公司是一定会给大家发奖金的。”

这份在员工们看来狗屁一样的保证书,没有一个人愿意签。没有人相信火星贸易行业在这个节骨眼上还有起死回生的希望。谁会愿意在一棵树上吊死呢。大家都拒绝了,黄成德则是站在最角落的位置一言不发。

员工们纷纷要求陈先生将拖欠的工资发放。陈先生顶不住压力,只好妥协。有经验他早有准备,将提前准备好的现金一一发放到员工手中。员工们都拿到工资,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最后轮到黄成德。

黄成德一脸踌躇的低着头,陈先生把工资递到黄成德手上。黄成德抬起头问陈先生:“陈先生,公司真的不行了吗?”陈先生看着这个与众不同的员工,他并不知道黄成德恋恋不舍的原因既然是没有找好下家,而不是对公司的忠诚。

陈先生欣慰的看着黄陈德说:“小黄,我第一次见你,就觉得你这个人不错。大家都走了,公司暂时也没能力照顾你。拿着你的工资走吧。如果以后有好的工作机会,我一定会想到你的。”黄成德没多说什么,轻声说了句谢谢,就转身离开了。

陈先生望着这个青年离开的背影,他走的是那么的狼狈,那么的不堪。但仿佛,在前方有更好的路在等着他。这或许是最好的安排。陈先生望着黄成德,不知道在心中思索些什么。但可以肯定的是,他对这个青年,已经有了与以往不同的新看法。

黄成德独自一人走在繁华喧闹的大街上,一辆辆汽车从他身旁驶过,路边行人的嬉笑声,聊天声。仿佛这一切和他都没有关系,这些声音在他耳朵里变得非常微小。此时的他像是一个幽灵,勇敢的举着长剑,直面那个从未被他直面过的内心。

黄成德和正常人一样在街上行走,但他却不断的和内心对话,回想起自己出生到现在都二十多年,无数画面嘈杂的浮现在他眼前。无数源自内心深处的呼声在他耳边回响。

黄成德回到家中,这是他曾经和父亲,奶奶住在一起的房子。天还不是很暗,但他却不自觉的打开客厅的灯。房子还是原来那个房子,但人却不是原来的人。他对母亲的记忆,只是停留在长辈的叙述中和一张张照片上。而奶奶已经过世,父亲也去了很远的地方。

此时的黄成德和以往一样在这个冷酷的世界,如同孤儿般生活这。不一样的是,他已经越发坚强,越发勇敢了。黄成德打开电视机,漫无目的的切换着频道。不知怎么得,当电视机切换到火星频道时他停留了下来。静静的收看着这从火星那传来的影像。又不知过了多久,他睡着了。悄无人息的房间内,只有电视机里的那毫无情绪的演播声,还有那毫无情绪的电视影像打在他熟睡着的脸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