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陌公子身亡的那一刻,谁都没有注意到一道淡红色的光芒从陌公子的尸体上一闪而逝。

与此同时,距离不动城八十里之外的一座山林之中,一个浑身笼罩在红光之中的白发老者正盘膝而坐。

在老者的四周,按照一个奇异的规律摆放着十数具身无寸缕的女尸,随着老者身上的红光闪耀,从女尸身上冒出一丝丝浓烈的血气,血气受到老者身上红光的吸引,尽数融入到了老者的体内,随即老者身上的红光变得更加明亮起来,随着老者的呼吸吐纳忽明忽暗,散发着一股邪恶的气息。

就在这时,一道淡红色的光芒从天外直飞而来,停在了老者的一丈之外,红光扭曲之间,化作一道几乎透明的虚影,模样居然是死去的陌公子!

陌公子看着眼前的老者,神情激动,刚要上前,突然老者身上的红光大盛,化作虚影的陌公子居然被红光瞬间吞噬,融为一体!

老者似乎心有所感,睁开眼一看,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于是继续闭目调息。

悲催的陌公子,好不容易逃出来一缕神魂,本来想着找到师尊给自己报仇,没想到还没开口,竟然被师尊无意之间化为了修炼的养分!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是夜,云少枫此时已经在皇甫纸鸢等人的邀请下来到皇甫家做客,虽然云少枫想独自揽下此事,奈何皇甫定山等人非要与他共同进退,盛情难却之下,云少枫只好暂时与他们先回到皇甫家在做打算。

平心而论,云少枫虽然不敌元胎境,但是下山之前,三位师尊给了他一些保命的底牌,虽然是有限的,但是有这些底牌在,云少枫还是有信心能从血刹尊者手下活命的。但是云少枫却是不方便将自己的底牌透露给皇甫定山等人,毕竟萍水相逢,防人之心还是要有的。

皇甫定山等人自是不知道云少枫的想法,只当云少枫是想要独自与血刹尊者了断,不给不动城带来灾害。

毕竟云少枫也是为了皇甫纸鸢与不动城才与血刹尊者结仇,要真是让云少枫独自承担后果,他皇甫家的脸可就丢尽了。

就这样,云少枫与皇甫家各怀心事。

皇甫定山等人安慰云少枫先在皇甫家住下,自己则是差人放出信鸟前往中原正道求援。

“希望时间还来得及吧”,皇甫定山看着天空的月色心中暗叹。

这时候,皇甫纸鸢来到了皇甫定山身后,看着一脸愁容的皇甫定山,皇甫纸鸢轻声说道,“爹爹,女儿今日是否做错了?”

皇甫定山看着自己的女儿,满脸的心疼,“纸鸢啊,为父从小就对你宠爱有加,那陌公子今日对你下此毒手为父恨不得将他挫骨扬灰,他的死是罪有应得,为父又怎么会怪你呢。”

“可是…”

“放心吧纸鸢,为父已经放出信鸟向正道求援,相信很快就会有正道的大能赶来,届时就算血刹尊者来了,也不足为惧。”皇甫定山打断了皇甫纸鸢的话。

“嗯,女儿相信父亲。”皇甫纸鸢知道父亲在安慰她,性格坚强的她点头说道,“那女儿先下去看看云少侠,他是女儿的救命恩人,理应前去致谢。”

“嗯,去吧,这少年郎相貌英俊,修为高深,更是有一颗侠肝义胆之心,也不知道是哪位不出世的绝世高人教出来的徒弟,你此去千万不要怠慢了人家。话又说回来,要是他今日参加比武招亲,估计你现在已经是人家的未婚妻了吧。”皇甫定山打趣道。

“爹爹!”皇甫纸鸢没想到父亲会这么说,顿时脸颊绯红,跺了跺脚。

“哈哈,爹爹同你逗笑呢,快去吧。”皇甫定山哈哈一笑,看着皇甫纸鸢离去的背影,皇甫定山脑海里又出现了那个清瘦的身影,嘴角不由得露出一丝笑意,“如果有可能的话,还真是不错。”

“谁啊?”云少枫此时刚洗漱完,正盘膝坐在床上准备操行晚课,外面却突然响起了叩门声。

“是我,云少侠歇息了吗?”门外传来了皇甫纸鸢的声音。

“纸鸢姑娘?这么晚了还有事吗?请进来说话。”云少枫打开门,将皇甫纸鸢迎了进来。

“倒是也没什么事,只是来跟云少侠为今日之事道谢罢了。”皇甫纸鸢看着云少枫说的。

“纸鸢姑娘客气了,这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姑娘不用放在心上。而且少侠两个字我更是担当不起,看面相我应该比纸鸢姑娘年纪稍长,纸鸢姑娘不嫌弃的话,叫我一声云大哥吧,或者叫我云少枫也行。”云少枫看着皇甫纸鸢笑着说道。

“那好,那我就称呼你云大哥吧。”

“哈,那我就托大认你当我的纸鸢妹妹了。”云少枫轻笑着说道。

未成想云少枫话音刚落,皇甫纸鸢就跟换了个人似的,脸色一变,冷哼了一声,“哼,谁要做你的妹妹!”接着皇甫纸鸢甩头就走了。

“额,我说错什么了吗?”云少枫看着眼前这一幕,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回想了一番刚才说的话,良久,云少枫才回过神来,“完全没毛病啊!”

时间过得飞快,眨眼睛就是三天过去了,云少枫已经在皇甫家住了整整三天。期间,收到消息的正道派出了一位元胎境的强者也已经来到不动城,可是这三天以来,整个不动城都一片风平浪静,丝毫没有异常传来。

皇甫定山这几天将整个不动城的防御都加强了数倍,也没有任何异常的人或事物出现,陌公子的死没有掀起一丝波澜。

“难道是血刹尊者收到消息,知道不动城请来了元胎境的强者坐镇,所以不敢来了?”皇甫定山心中疑惑的说道。

“最好是这样,因为这个血刹尊者,老头子我收到师门消息,星夜赶路,马不停蹄的赶到这鸟不拉屎的不动城,连口酒都没来得及喝,要是被老头子我撞上,看我不把他的头拧下来当球踢!”旁边一个满头银丝,长着一个大大的红红的酒槽鼻的老者不满的说道,随即从腰间取下一个酒葫芦往自己嘴里灌了一大口酒,“呸,这诺大的不动城,连点像样的酒都拿不出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