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得站起身来,指着朱伟光,嚷道:“你又算计我?”

“是你自己毁了自己。”

朱伟光不愿意跟他多说,而是将公文包里的合同拿了出来,放在樊程的面前,又在合同的纸面上压了一只签字笔。

“我没有带公章。”樊程后退了一步,警惕地看着对面的三人。

朱伟光轻笑着,却让他打心里发憷。

“按手印也可以。”朱伟光不慌不忙地说。

“行了,先把受害者找到再说。”朱伟光身后的王警官站了出来。

他与周警官每向樊程靠近一步,樊程就跟着后退,直到抵到了白墙。

樊程指着二人说:“你们怎么证明你们是警官?”

“跟我们去局子里走一趟就知道了。”王警官说着,猛地上前一步抓住了他,而其他人也不敢上前。

樊程带来的五个保镖全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打朱伟光还好,那叫斗殴、自卫,可是打警官,那就是袭警,是要坐牢的。

看着自己退缩的保镖,樊程低声咒骂着:“废物。”

“老实点!”王警官跟周警官一人抓着樊程一只手臂,往后背上掰去。

樊程疼得龇牙咧嘴,直叫唤。

周警官踹了他一脚,问道:“受害人在哪里?”

樊程愤恨地抬起头看了朱伟光一眼,闭紧嘴巴。

“自首可以减刑,要是等我们查出来,就不是关上三年五年这样简单。”周警官带着浓浓的警告意味。

樊程索性破罐子破摔,直嚷着:“索性关一辈子,省得我爸出来看着我丢脸。”

朱伟光瞥了他一眼,说:“有其父必有其子,你跟你老爸也是一路人,坐在里面慢慢反省。”

说完这些,朱伟光就去开包间的门,后面跟着押着樊程的王警官、周警官。

“你不要股份了?”樊程头被压得死死的,但还是挣扎着问道。

朱伟光倒是很直接,轻描淡写地说道:“到时候打官司就行。你也别太看得起自己,我有的是办法。”

“呵……那你就慢慢找去吧。”就在孙俊茂找来的那个晚上,他就偷偷打电话让人将赵文琪转移了。

看着樊程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朱伟光伸手朝他兜里掏去。

“你干什么?放手,朱伟光!”樊程吼着,略带惶恐地看着朱伟光。

朱伟光却是从他身上掏出手机,在他面前晃了晃:“你手机有通话记录,挨着打过去,不就能知道你联系谁在看管赵文琪了。”

樊程的面色一下变得灰败起来,他的手上已经没有筹码。

“我告诉你们赵文琪在哪里,你的合同,我也签字,只是要早些放我出来。我不想把时间浪费在监狱里。”他到底妥协了。

王警官点头:“看你表现。现在最主要的事,是找到受害人。”

“我带你们去。”樊程变得很配合。

只是在上车的时候,朱伟光还是留了心眼,另外打了一辆车。

这个时候,赵文琪并没有在樊程空置的房子里了,而是某个废弃的仓库,所以孙俊茂才没有找到人。

等朱伟光他们到达仓库的时候,赵文琪正蹲在角落里。

她的双手双脚被绑着,头发散乱,等看到朱伟光的时候,呆滞的目光有了一丝喜色。

“老板,你终于来救我了!我还怕你们找不到我!”赵文琪感动得哭了,她终于不用一个人待在这个黑暗的仓库里!

“放心,肯定不会丢下你。”朱伟光说着,忙上前给赵文琪松绑。

赵文琪的手腕被勒得通红,肚子也饿得咕咕叫,满脸的憔悴,待看到樊程被警官抓着,忙上去踹了一脚他的屁股。

这一脚用尽了她浑身的力气,把樊程踹得狗啃泥。

他从地上爬起来,看着赵文琪,满目憎恨:“臭娘们,你一开始就在欺骗我。”

赵文琪指着他,也不服输:“是你自己贪财好色,真以为天上能掉馅饼,才跟我签的合同。现在,去牢里反省去吧!”

把她关在仓库里饿了一天,只踢他一脚都算便宜他了。

等出去之后,朱伟光拿出合同让樊程签下。

樊程心不甘,情不愿的签了合同,在跟警官上车之前,最后恳求了朱伟光一件事:“我还剩下1%的股份,每年还有1%的分红,希望你让孙家姐弟念在旧情的份上,把那份分红留给我弟弟。”

“好。”

见朱伟光面无表情的同意了,樊程迟疑着,最终还是对他说了一句:“谢谢。”

警官带着樊程去了局子。

朱伟光侧过头,对赵文琪说:“走吧,先带你吃饭。你吃完再回去。”

“好的,老板。”赵文琪已经将泪水擦干,此刻又笑着跟在了朱伟光的身后。

同时,她也松了一口气,樊家的事情终于了结,再过一段时间她就可以回家。

樊程被抓进局子的事情,很快就传入了樊越的耳中。

除了愤恨之外,他心头也涌起一阵不安,这沿港服装城中,只剩下他一个姓樊的人,那孙家姐弟联合朱伟光接下来就要对付他了。

所以,在孙俊茂说年初召开股东大会的时候,他推辞不去。他想着,只要自己不出席,这臭小子肯定拿他没有办法。

可是,令他没有想到的是,等他再次回到董事长办公室的时候,里面居然在搬东西!

他的东西被一一搬出来,而孙俊茂的东西被一一搬进去。

往日坐的皮椅上,今日变成了一个经常在照片上看到的人,朱伟光,而孙俊茂站在一旁正与他说着话。

“孙俊茂,好小子啊!你趁我不在还想鸠占鹊巢了!”他一边挽着袖子,一边气愤地朝二人走去。

孙俊茂脸上的笑容立马消失,朱伟光坐在皮椅上倒是神情自如。

孙俊茂也挽起袖子看着樊越,讥讽道:“樊二叔,公司什么时候成了你的?”

还不等樊越回答,他又继续说:“我不过是拿回我们孙家的东西。你这几天都没有来公司,以后也不用来了,或者就去研发部做个经理。”

樊越被气的脸色铁青:“你这是过河拆桥?忘了这几年,我们樊家对公司做的贡献?”

朱伟光听到这里,轻笑了一声,满脸揶揄:“果真是贵人多忘事。樊氏实业买地皮的钱是从哪儿拨的?”

“公司的事情,不需要你这个外人插手!”

孙俊茂沉声道:“樊二叔,朱老板已经是公司的股东了。”

这下,樊越不说话了,只是充满恨意的看着朱伟光。

朱伟光对他不屑一顾,不由得又想起一句话,就喜欢你看不惯我,又干不掉我的样子。

孙俊茂上来打圆场,笑着对樊越说:“樊二叔,不如试着跟我合作。现在你也是沿港服装城的大股东,你哥只剩下1%的股份,以哪边为重希望你想清楚。”

樊越面色凝重,没有再说话,而是冷冷的看着二人。

他心头想的是沿港服装城业绩下滑,年终能有的分红少得可怜,他倒要看看,这两人能掀起什么风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