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朱伟光赶到毕城第二人民医院之后,便立刻向苏月樱所说的病房外赶去。

苏月樱坐在连排椅子的首位,红着一双美目,左右张望着,见朱伟光来了,樱嘴一撇,又扑到了他的怀里。

孙美妍跟在后面,咳嗽了一声。

苏月樱从朱伟光怀里抬起一张小脸,看向孙美妍,问:“她是谁?”

感觉到自家老婆的语气带有醋意,朱伟光忙解释:“合作伙伴。我之前跟你提过,她还是林强的老师。”

“知道了。”苏月樱冲孙美妍不好意思的笑笑,又脱离了朱伟光的怀抱。

“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在这里?”朱伟光问。

苏月樱指了指楼道的窗口,说:“脸上有疤的男人抽烟去了。”

“好,那我们在这里等他。”朱伟光带着二人坐下。

等花臂男人苏醒之后,见到了守在旁边的刘二疤还有苏月樱。

他立即冲苏月樱傻笑。

刘二疤一巴掌拍在花臂男人的脑门上:“你是不是傻?”

苏月樱则是问他:“你还好吗?”

“我没事。”听着苏月樱轻柔的声音,花臂男人觉得自己缝了十几针的肚子也不痛了,只有一种麻酥酥的感觉。

这时,朱伟光站在苏月樱的身后,一手搭在她的肩上,对花臂男人笑:“哥们儿,又见面了。这次谢谢你,不过,苏月樱现在是我老婆。”

见到朱伟光的那一瞬间,花臂男人笑容消失了,心里颇不是滋味。

之前他还怎么嘲笑朱伟光来着?

“别逗了,那么漂亮一姑娘,就凭你还想做她男人。呵……你要真有那本事,我脑袋给你当球踢!”

没有想到啊,两年之后,朱伟光真成了她男人。花臂男人越想心里越酸。

刘二疤给他剥了一根香蕉,说:“我们跟这小子算不打不相识,你就别想着以前那些事儿了。还不是因为你好色。”

花臂男人别扭的戳了戳刘二疤的手背:“大哥,别说了,这里还有两个美女看着。”

他只是好色而已,他又不是坏,这大哥可真是。

就是因为他想到艺术大学门外看妹子,路上凑巧遇到了苏月樱,这才有机会英雄救美,不然她可就被人抓走了。

朱伟光向花臂男人承诺:“你放心,我一定会找到伤你的人,让他付出代价。”

花臂男人低头看了肚子上的白色薄被一眼:“我把他脸上的黑布扯下来了,我还记得他的样子。”

“好,我这就报警!”朱伟光说着,掏出了手机,将情况都报了上去。

根据花臂男人的描述,警方很快就画出了犯罪嫌疑人的画像,派人去找。

朱伟光让警方守着樊卓,一定可以找犯罪嫌疑人。

这一守不要紧,不但守到了犯人,审出樊卓意图绑架,还发现了樊卓贿赂的事,再加上他诱导李桃杏自杀,数罪并罚,判处了七年的有期徒刑。

樊卓当日被逼着送他们到医院后,回去便想托关系善后,哪知道,刚巧被警方发现他贿赂。

“可惜,他给我爸汽车动手脚的证据,已经找不到。”孙美妍有几分低落。

朱伟光转过身,一副神采奕奕的模样:“建房的事,暂时交给林强他们。我们去沿港,帮你把服装城夺回来。”

孙美妍抬起头,不敢置信地看着朱伟光:“确定不稍作休整?”

“趁他病,要他命!等他从牢里出来的时候,一无所有,岂不是比杀了他还难受?”朱伟光说。

孙美妍感激地看了朱伟光一眼:“谢谢。”

她之前还不敢相信朱伟光,害怕他跟樊卓一样是忘恩负义的人,所以要是这次朱伟光没有帮助李桃杏一家,孙美妍就不会在樊卓面前暴露,朱伟光的计划也会落空。

“不客气。他动了我的家人,就算没有你,我也不会放过他!”朱伟光恶狠狠地说。

朱伟光与孙美妍离开毕城的那一天,正好是2001年6月14日,星期四。

这一天股市大盘以2245点收盘。这一天也是第六次牛市的最后一天。

朱伟光在QQ空间里发了一条牛市结束的动态,就与孙美妍踏上了这个年代最快的火车。

32个小时后,两人到达沿港。

这个时候沿港的街道只有出来扫街的人,晨曦隐在清晨的薄雾中,只有火车站挤满了外来务工人员。

沿港跟东光一样,也是一个代工城市,聚集了大量拿着编织袋、盆、桶出来找工作的人。

他们的目光既深沉又迷茫,朱伟光只来得及看了一眼,就被孙美妍拖着上了她弟弟孙俊茂的车。

明明生活在同一个城市,却好像两个世界的人。上一世的这个时候,朱伟光还只是一个打工仔而已。

孙美妍介绍两人认识之后,孙俊茂说:“姐,你说的没错,樊卓被抓进去之后,他弟弟就把我赶到研发部去了。现在,我连董事会的人都很少见。”

“我没有利用价值了,他肯定也留不得你。他弟弟跟他儿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孙美妍提起那三个人,忍不住皱起眉头。

朱伟光提出了自己的疑问:“之前,樊卓花了9800万买地,对服装城没有影响?”

孙美妍嗤笑:“那个老狐狸,买地花了服装城5000万,却只在樊氏实业的地产项目中占20%的股份。等他房子建成之后,怕是刚好收回成本吧。”

孙俊茂气呼呼地说:“岂止,我上次听他们在背后说,后续建房,还得从服装城拨款过去。”

“狗东西,忘恩负义!亏爸爸之前还想拉着他赚钱,现在倒好,人没了,钱也不知道能坚持多久。”孙美妍咬牙切齿。

朱伟光看着两姐弟,摇头失笑:“放心,他的房子建不了。”

孙美妍一听这话,立马转过头问朱伟光:“朱老板,你是要做什么手脚?”

“想哪儿去了,只是他这房子就是在培江边上,万一哪天地下水改向,那不就修不了了?”

“这只得学妈去求神拜佛咯。”孙美妍无奈地说。

朱伟光又拉回正题:“既然樊卓从服装城拨款这么随意,你们想没有想过,你们想争回来的服装城,财务可能早已亏空?”

闻言,姐弟二人皆是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