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全有听着学校张校长一味奉承大队书记韩仁鑫的话语,心里感到非常的不舒服,借故家里还有其他事情需要赶快回家办理,就提前退席了。

崔全有一路上心情一直感到烦闷,通过今天的这一顿饭,我算是明白了,有些人真的是表面上一套,内心里又是一套,嘴上说的和心理想的表里不一。

我以前总是把人们看得很伟大,老是认为,一个人无论如何,说话都不能违背自己的良心,今天看来,我以前的观点是错误的,特别是大队主任赵海云,学校里的张校长,都是多年的老党员了,作为一个党员,怎么没有一点自己的原则和党性呢?

崔全有一路上都在反复回味着刚才和大队书记韩仁鑫等几个人一起吃饭的情景。

以后,自己还真要认真地去看待别人,一定不能仅从一个人的表面来判断一个人了,必须从一个人的说话和做事来观察。

可是丁长有怎么不是赵海云、张校长那样一类的人呢,丁长有性格直爽,见人说话从来不隐瞒自己的观点和思想,只要是他说过的话,一定会按照自己说过的话去做事,要是村里的人们都像丁长有这样就好了。

一想起丁长有,崔全有从心里就有一种觉得对不起丁长有的愧疚感,人家可是好心好意地来帮助学校解决困难的,心里确实没有一点其他想法,而且,丁长有这样去做的根本原因,还不是因为我崔全有去鼓动的结果,现在,丁长有付出具体行动了,拿出来了真金白银,帮助学校解决了实际的困难,本来是应该得到大队一番大张旗鼓的表扬的,结果,被大队书记含沙射影地奚落了一番。学校里请客的理由就是打着丁长有捐资助学的旗号来搞的,结果,对于丁长有一句话也没有说,做好事有人家,一到请客吃饭就把人家忘得一干二净,如果,丁长有知道了,他会该怎么想呢?

我今天必须去找丁长有一趟,去给他解释一下,以免引起思想上的误会。

想到这里,崔全有加快了脚步,原先准备回家看看的念头也打消了,就直奔丁长有家走去。

丁长有吃了午饭,一个人感到索然无趣,就打开电视看起来。

只到崔全有一个人走到他屋里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的家里来了一个人,一骨碌翻身下了床,一看,是崔全有。

“哈哈,全有哥,来也不给老弟打一声招呼,也好叫你老弟出去迎接迎接去。”

丁长有看到崔全有一个人直接来到了自己的家里,心里很高兴,觉得崔全有这才是把自己当作了自家兄弟,就笑着对崔全有说。

“你老弟什么时候也学会这一套圆滑了?”

崔全有看着丁长有笑着说。

“岂敢,岂敢,你崔书记大驾光临,我这一介草民,怎能不去热烈欢迎啊。”

丁长有又给崔全有开起玩笑来。

“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你长有弟什么时候也学会这文绉绉的酸话了?”

崔全有笑到。

“不说了,咱兄弟俩都不说了,来来,坐板凳上,我们兄弟俩唠一会。”

丁长有一改话题,请崔全有坐下说话。

崔全有也没有客气,顺势找了一个板凳坐下。说:“老弟,还再为学校那件事生气吗?”

丁长有听到崔全有这样问他,觉得崔全有可能还没有了解自己的心理,对于为学校捐款这件事,其实,在丁长有的心理,早已没有一点情绪了。

丁长有那天听了大队书记韩仁鑫的讲话,当时心里就想,这算个什么呢,只要我心里觉得高兴就好,只要河湾村里的父老爷们心里念着我的好就行,至于你大队书记韩仁鑫,说我丁长有好,说我丁长有坏,就都无所谓了。

现在,崔全有又给丁长有提起这事来,丁长有看着崔全有,大嘴一列,笑着说:“我的哥艾,你看你兄弟是那样的一句话肚子里也装不下的人吗,这事过去就过去了,咱也没有必要给韩仁鑫争个脸红脖子粗的,那样不但叫村里的老少爷们看不起,咱自己也显丢人不是?咱捐款是为学校里那些孩子们捐的,不是为他韩仁鑫捐的,如果单纯叫我去给他韩仁鑫捐款,对不起,老弟一分钱也不会给他拿出来。”

崔全有听了丁长有的一番话,觉得丁长有的境界确实比一般的普通人要高得多,不愧是在大城市里混了几年,自己也就没有必要再来做他的工作了。

想到这里,崔全有站起来,对丁长有说:“我今天来你家也没有什么事,就是顺路过来看看你在家干什么里,我家里还有事,我就不在你家多待了,我要回家了。”

丁长有一看崔全有要走的架势,就连忙对着崔全有说:“别呀,别慌着走啊,老弟还有正经事要给你说哩,正好你来了,要不然,我晚上还准备去你家呢,如果我去到你家,你全有哥,还得一斤酒破费。”

崔全有听丁长有说是要有正经事给自己说,笑着说:“只要你老弟肯去,二斤也不是什么事。说说,老弟要给哥说什么正经事。”

丁长有说:“全有哥,老弟明天要走了,在家这么长时间了,该回厂子了,老弟在家这么些天来,真得感谢长有哥的关怀和照顾,我走了以后,家里的事还需要全有哥替老弟多操心,老弟肯定有情后补,等老弟再回来,一定要带回两瓶好酒,我们兄弟俩好好地一醉方休。”

崔长有听了丁长有的话,感觉丁长有今天对自己有点见外了,就笑着说:“老弟今天说话有点客气了,你我本是好兄弟,哪来这么多客气,说吧,还有什么事需要哥哥帮忙?”

“有,还真有一件事需要请哥哥帮忙,老弟这次回到厂里,准备给老板商量商量,好好谈谈,看能不能把我在那工作的厂子,在我们河湾大队办个分厂,我们这里人多地少,待在家里没有出去的人也多,正好给大家找个活干,让那些没有出去的和不能出去的老少爷们、婶子大娘也多少有个收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