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辰话中,充满了杀气,可不想因无谓的慈悲,而为自己留下什么后患。

“小子,别看你现下说的头头是道,小老头这剑石头向来无事,若不是因为你拿着那些破棺材,在外面四处招摇,今夜也不会有这样的麻烦。”

归根结底,崎路巡山人把错都算在了即辰的身上,他守护这剑石山许久,除了偶尔上山打猎的农夫,还不曾有修者光顾过。

今夜,这一来就来了俩,让他差点手足无措。

“大爷,该来的始终会来,这世上没有永恒的秘密,你就给个痛快,对这两人,你动不动手?”

“上天有好生之德,小老头不想无故动杀,也不想做你的帮凶。”

崎路巡山人坚决地拒绝了即辰,他俯下身,伸手就要去掀开困住二人的天网。

“你不动手,那我来!”

铜镜外,即辰见崎路巡山人竟要掀开天网,将亦诉二人放出,赶紧自身上招财袋,掏出两枚巴掌大小的箭矢,对铜镜,也不见他念咒,只是手一挥。

他手上的两枚箭矢,瞬间飞入铜镜之内。

剑石山顶,崎路巡山人闻言,眉头一皱,抬头望向上空。

繁星点缀的星空,登时两道光芒一闪,竟是两支利箭凭空而现,疾疾射来。

“破空箭!”

崎路巡山人竟一眼认出两支利箭的来历,只见他面色沉重,不敢大意,本来抓着天网的那只手也一起抬起,托住捏指的右手,嘴上咒法念动。

旦见他双手金光一闪,五指翻伸为掌,对着射来利箭,一把抓去。

也就在他及时施为之下,两支利箭,似受到他咒法吸引,偏离了方向,飞到了他的手中。

“小子,你除了无漏天网,你竟还有破空箭,你是何来历!”

抓住两支破空箭,崎路巡山人仔细的观察了一下,确认是他熟悉之物,一脸惊愕,向即辰问道。

“哥哥身上的法宝多了去,你想一一见识吗?”

即辰得意的声音响起。

“大爷,不问自取,是为贼也,快将宝贝还我。”

片刻之后,他才意识到他的那两支破空箭落在了崎路巡山人的手中。

“从你怀揣着那堆破棺材入世,我就该猜到,你必是与那里有关。”

崎路巡山老人,没有立刻回答即辰,而是低头喃喃自语。

“大爷,你拿着别人的宝贝,是想占为己有吗,这可就真不地道了,快些还我。”

即辰叫道,向巡山老人索要破空双箭。

“还你就还你,这宝贝你可好好收着,别随便拿出来,不然它给你带来的麻烦,只会比那些破棺材更甚!”

崎路巡山人没有见宝而贪,而是嘴上念动咒法,反手一挥,将破空双箭,又射向夜空。

在巡山老人的咒法驱动下,如来时一般,反射上空的破空双箭,在群星的遍布的星空下,光芒一闪,就消失无踪。

同时,铜镜外的即辰,就见铜镜发出两点微光,随后,两枚巴掌大的箭矢,自铜镜之内跌出,落在被上。

“小子,你现在身边,是不是有一面铜镜,你正是通过镜中,来与我交谈行事?”

崎路巡山人突然问道。

“没错,这面铜镜也是哥哥不久前得到的宝贝。”

而对巡山老人的询问,即辰没有撒谎。

“我说大爷,你怎么知道?”

“你那宝贝铜镜的后面,是不是雕刻着一片星空?”

崎路巡山人不答反问,语气之中,似急于求证。

“你等等,让小爷看看先。”

山国国宾楼的房间内,即辰听到询问,抬手拿起铜镜,翻过来查看。

“你手握这样的宝贝,竟还不知道它的全貌?”

剑石山顶,崎路巡山人差点气晕,这年轻人手中握的,可能是人世罕见的至宝,竟这般不重视,还得他提醒后才再查看。

“大爷,恭喜你,你猜对,铜镜背后,还真刻着一片星空。”

即辰惊喜的声音传来,带来了崎路巡山人所要的答复。

“阴阳众生镜!”

自己果然没有猜错,崎路巡山人越来越肯定心中的猜想,他能肯定,即辰手中,便是那面阴镜。

“小子,你的要求,小老头答应你了,今夜,小老头就破例,帮你一回。”

崎路巡山人开口,他竟是改变一直的坚持,似愿意帮即辰动手,处置网中二人。

见到无漏天网,巡山老人只是震惊,看到破空箭,他心中已生出猜想,再得到阴阳众生镜的求证后,他则是肯定。

他已经大概猜出即辰的来历,即辰的这些宝贝,他再熟悉不过,拥有这些宝物的人,值得他破例一帮。

“这么突然吗?”

即辰似对崎路巡山人突来的改变,有所置疑。

“大爷,你可是认真的?”

“小老头我一言九鼎,说过的话绝不反悔。”

崎路巡山人认真的说道。

“那动手吧,大爷,还等什么,直接开杀便是。”

“知道,不需你来催促。”

崎路巡山人看向网中二人,俯下了身子。

他这举动,将被无漏天网困缚的二人,吓得不轻。

什么无漏天网,什么破空箭,还有什么阴阳众生镜,两人是闻所未闻,怎么崎路巡山人得知这三样东西后,竟态度大变,反口要帮命棺之主处决自己?

被困在网中,见死神一点点的向自己靠近,此刻他们,却连临死前最其本的挣扎都做不到。

难道,刚刚入世的他们,就只能这样的窝囊的任人宰割!

亦诉二人心中不甘,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崎路巡山人,身为修者的他们,面上终于泛起了凡人一样的恐惧。

“老丈,你可是答应过,只要我们离开这里,便放过我们的,你不可能说话不算话。”

亦诉双目圆瞪,焦急欲裂,原来面对死亡,什么修者的傲气都只是多余,他开口求道。

“不是我说话不算话,现在是人家不肯放过你俩。”

崎路巡山人叹气说道,他口中的人家,自然便是远在国宾楼的即辰。

“命棺之主,你我之间并无宿怨,还请你高抬贵手,放我一马,今夜发生之事,亦诉愿立下血誓,绝不向外透漏,如有违言,亦诉愿受天雷轰顶,神识寂灭之刑!”

“啧啧啧,这便是修者的骨气吗?”

讥讽的语气,为了求生,亦诉竟愿立下血誓,让即辰看不起。

“命棺之主,请相信我,我现在便可以立下血誓,此生绝不向其他人说起这事。!”

说着,亦诉还真的行动。

他困在网中,本来便动作维艰,但此刻,为了保命,他豁尽一身元功,艰难地移动着右手食指来到嘴边。

一口咬下,顿时食指肉破,鲜血流出。

然后将带血的食指,又艰辛举到额间,往眉间一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