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吊儿郎当的样子,玉扇书满肚子火气,哪里肯回答,把目光全转到了刀中圣身上。

“小玉,你越来越没有礼貌了,哥哥问你话都不回,你这个性可得好好改改了。”

看着玉扇书的默不作答,即辰调侃道。

“哼!”

低声冷哼,玉扇书还是懒得理即辰这无赖。

“刀兄弟中了蝎妖的蝎毒,现在玉兄弟在帮他驱毒治伤。”

山国王者站出来打圆场,朝即辰说道。

“妖族?”

咬了口鸡腿,即辰说道。

“是不是就是我们在野店外,遇到的那群不人不鬼的东西?”

玉扇书还是没回答。

不过即辰这话,倒勾起了王者回忆。

“命棺之主野店遇妖人袭击一事,孤王也有听闻相佐言到,现在想来,今夜对上刀兄弟的,必是那伙残余妖孽无疑。”

野店和破屋,出手的都是妖族,所谓同气连枝,其中定有关系。

肯定是那伙妖人,野店伏击不成,潜入王都,暗中跟踪命棺之主,好恃机而动。

王者心中忖道。

“是啊。”

即辰说道。

“君王是不知,当时在野店外,有多么的凶险,刀大爷和刀小子被困在店中,小爷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要独自面对五个凶神恶煞的妖人……”

啃了口鸡腿,即辰添油加醋地的说道。

“若非小玉和相佐老兄出手,小爷那时估计就被他们掳去了,说来也巧,幸亏相佐老兄来的及时,就在小玉要把那些妖人打的形神俱灭之时,相佐老兄及时赶到,快小玉一步,把那些妖人收进了法宝金册之中。”

“就好像事先约好的一样,哈。”

说着,即辰还开起了玩笑。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即辰最后那句玩笑,让殿中的山国王者和玉扇书都突然眉尖一挑。

“不知那些妖人被相佐老兄炼化了没有,如果还没有炼化,说不定可以将他们放出来问一问,他们的同党究竟是藏在何处。”

丢掉骨头,即辰看似自作聪明的问道。

“据明王相佐向孤王回报,那几只被他收入谏王金册的小妖,早已被法宝炼化作自身法力,命棺之主这个提议,为时已晚。”

王者缓缓地说道,他不是认为即辰的办法不行,而是现在妖人伏诛,时机已过。

要是知道那伙妖族余孽还会跟到王都作祟,他老早便该命明王相佐放出被收妖人,问出其余同党下落,待一网成群后,才行炼化。

“好吧。”

接过甲士递上来的手帕,即辰擦了擦手。

“妖人既已炼化,严刑逼供一事也只好作罢了。”

“唉,此事确实遗憾。”

说着,王者垂眼,兀自出神。

王都之内,甲士手举火把四处奔走,他们已经奔波忙碌了一晚。

贼人未捕,上命未撤,他们不敢停歇。

一遍又一遍的搜寻着偌大的王都,只是以他们的平常人本领,要想找出一意匿藏行踪的修者,实在难如登天。

一次次的扑空,让他们大多人失望泄气,只是王命压身,让他们只能不断的重复找寻。

“都给我提起精神,要是让贼人走脱,小心你们的小命!”

从一门前摆有两只守门石兽的大户人家出来,刘易朝着身边近似丧失了斗志的众甲士威喝道。

挨完三十法棍,他顾不得身上疼痛,马不停蹄地加入了搜查苇源藏形踪的队伍。

同为修者的他,此刻不再保留,扩散神识之力,应用自身修为,探寻着王都中修者的形踪。

只是他境界有限,即使神识之力可让他快速的大范围搜索修者,但搜索到的,也仅限那些境界修为与他旗鼓相当之人。

明知徒劳,仍有意为之,刘易这是抱着一点侥幸,因为,一旦两天后,再找不到苇源藏的形踪,他脖子上自己的那颗头颅,可就要搬家了。

贼人狡猾,境界修为又比自己高出太多,让刘易心中,不断的问候着苇源藏一家。

“刘将军。”

一声招呼,让刘易从苇源藏的族谱中得脱出来,他抬头一看。

一披头散发的年轻人,站在了自己面前。

“你是?”

刘易迟疑地道,来人认得他,可他却认不得来人。

“许是数十年未见,刘将军已经忘了我,我还记得我入宗门那年,你还是我父帅麾下的一名卫队长。”

“你是应帅的公子,应警我!”

经得应警我提醒,刘易一下子认出来人身份。

“正是警我。”

披头散发的应警我点头。

“那年你离家时,还是孩童模样,不想数十年时光过去,我真认不出你来了。”

刘易大笑,赶紧恭敬地向前道。

“适才从宫中出来,听即辰兄弟所言,今夜其在明珠轩遭劫,是你护他脱险。”

应警我闻言,勉强一笑,他哪曾想自愿保护即辰,只是逼不得已,当时即辰目光中胁迫意味明显,为了应家,自己不得不替他强出头。

这不,身上的伤还在隐隐作痛。

“贼人凶狠蛮横,我辈修界正宗,自然不能坐视不理。”

再多的苦水,应警我此时尽往自己肚里吞,嘴上仍要说的冠冕堂皇的。

“应公子所言甚是,公子少年聪慧,自幼便得入修界宗门修行,此次公子下山入世,实是我山国之福。”

所谓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刘易面前的应警我,是山国兵马大元帅的独子,凭这一身份,就值得让身为国宾楼守备将领的他,赶紧拍马巴结。

“听说贤侄在明珠轩与歹人对峙中,不小心因歹人偷袭而受了伤,不知贤侄如今可是无碍?”

刘易关心的道,对应警我的称呼也变得更加亲昵。

“警我之伤只是小事,有劳刘将军挂心,只是这苇源藏夺了棺印后,一心躲藏,我与其他几人,追丢了他的形踪,不知刘将军这边,可有寻到他的消息?”

应警我不想浪费时间,他找上刘易,便是为了看他这边,有没有苇源藏的消息。

“贼人修为不俗,我等都已翻遍了王都,还是搜查不到一点蛛丝马迹。”

说起苇源藏,刘易也是发愁,面对这修为境界远胜于他的修者,当下,除了不断命人寻找,便真的无计可施了。

“多谢将军相告,警我自再去搜寻,就此别过。”

见刘易这边也无有用的信息,应警我一拱手,飞身而起,自去别处搜查。

“贤侄多加小心!”

应警我来去匆匆,刘易不放过任何溜须拍马的机会,对着他那消失在夜空的身影,大声嘱咐道。

“苇源藏啊苇源藏,你究竟会藏在哪里,王都这么大,哪处才是你的容身之所?”

刘易自言自语地道,此刻的他,比那些修者更想找到苇源藏。

“将军,现在我们去哪里?”

一名甲士怯怯地询问道。

“找!”

刘易没好气的看了一眼那甲士。

“哪里偏僻无人,我们就往哪里找!”

想起王都之中,还有几处废宅,刘易觉得,一般人逃避追捕,多半会躲藏在这种常年无人居住之所。

“跟我来!”

刘易大喊,领头跑起。

“要是今夜找不到贼人,谁都休想歇息!”

众甲士无奈,怨叹自己命苦,又不敢掉队,唯有动身跟随,人人心中,更是又把苇源藏上下祖辈,款待了一顿。

在众人走后,这户人家门前,也终于恢复了安静。

门前二石兽,依旧沉寂的肃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