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在家了,这悬着的心也总算是安定了下来。

我爷爷奶奶听到屋里的动静,赶忙带着我妹进来看我。

我妹上来就给了我两拳,问我为什么把她丢在林子里。我摸了摸她的头,说我不是故意的。

此时,我发现我爸妈也回来了。

本来我们住到爷爷奶奶家就是因为他们要上班,没空管我们。而我和我妹也想趁机回来野野,所以才搬了回来。

本以为闯了这么大的祸,他们应该用‘男女混合双打’打我才对啊,但万万没想到,他们居然什么都没说。

我爸问我消失了这么久,到底跑到哪里去了,如果是在山里,那为什么公安几乎翻遍了整片林子却还是没有找到我。

之后我就把我那天躲雨进山洞的事情告诉了他们。

我妹听后,一个劲的夸我,说不愧是老哥,就连野外生存都比人家厉害!

而我只是笑笑不说话,这个版本已经是我删减过的版本了,如果把完整版告诉他们,指不定把我当成神经病给我抓进去了。

寒暄一会儿后,我奶奶看我身子还是很虚,于是就招呼他们都出去,让我好好休息一下。

因为看到我现在身体并无大恙,我父母就准备回城里继续工作去了,不然这一整个月的工资都要被扣光了,那还怎么养我们一家老小。

临行前,他们还嘱咐我要听爷爷奶奶的话,调养好身子。

等他们都出去之后,我开始无聊的东张西望。突然发现旁边床头柜上放着两本书,而这两本书竟然是小道经和量天七诀!

我赶紧叫来了我妹,问她这两本书怎么在这,是谁送过来的。

但她却是像看智障一样看我,问这不是我的吗?当时爷爷他们在三千里坟地找到我的时候,手里已经紧紧攥着这两本书了。

既然她都这么说了,我再问下去也是徒劳无功的,还不如留着点精力问我爷爷奶奶呢。

一想到这,我便掀开被子准备下床找我爷爷奶奶。

结果我刚站起来就重重地摔倒在了地上,还好有我妹扶着,不然我还真得摔死不成。

我用力一拳打到左腿上,但我的脚却一点感觉都没有,我问我妹,我妹也只是眼神躲避,不肯说出实情。

但即使她不说我也知道,这么打都没感觉,只有一个可能——我的左腿,残废了!

晚上吃饭的时候,是家里人把菜端到我房间里来的。

我们在吃饭的时候也聊了很多,不仅如此,我还从爷爷口中得知了昏迷之后的事。

那天爷爷带着我叔叔他们进山找我,结果在三千里,我爷爷父亲的坟头上找到了昏迷不醒的我。

等他们把我带回家之后,我立马发了三天三夜的高烧。

我爷爷知道我肯定是在山里遇到不干净的东西了,于是就帮我去道观里求了一张符。

回到家后他把符烧了,将符灰泡在水里喂给我喝了。

就在我喝下这碗符水后,当即就吐出了一团又黑又黏的东西。

之后公安的人就来了,因为他们在我的衣服上查到了两个人的血,一个是我的,但还有一个血就连大数据库里都查不出来。

所以他们就打算来问问我,失踪的这几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好在那带队的是个老警察,见我高烧不退,还又是黄符又是法器的,当下就清楚一二了,所以随便盘问了我爷爷几个问题就走了。

被爷爷这么一说,我突然想到了,于是就问他:“咱们村有没有个叫张福德的老头,现在住在山里面?”

此时我爷爷正跟我奶奶聊天呢,说我福大命大什么的。

见我爷爷没理我,我继续补充道:“本来我在山里面迷了路,好在那位叫张福德的老先生救我,不然可能真的就走不出来了……”

我爷爷听后哈哈大笑,摸了摸我的额头,确定我没再发烧了才开口道:“咱们村全是姓徐的,没有一个外姓人,而且,谁会住在山里啊。”

但我奶奶听我说完后,大惊的跟我爷爷说:“张福德?张福德不是土地公的名字吗?”

一语惊醒梦中人,我爷爷被我奶奶这么一提,相视一眼,然后都震惊的看向了我。

隔天,我爷爷去镇上买了个轮椅给我,然后带着我到村里转了一圈,最终停在了一座又矮又小的房子前面。

只见这小房子的门匾上赫然写着三个大字:‘土地庙’,庙里供奉着一位神尊。

爷爷叫我看看这土地庙里的尊像,熟不熟悉。

我莫名其妙的盯着那尊神像看了半晌,越看越眼熟,越看越眼熟,突然想起来,这不是张福德老先生吗!

认出他后,我赶紧看向爷爷,只见他这会儿正笑眯眯的点着头呢。

得到我爷爷的证实后,我的大脑瞬间以幻灯片的形式回忆起来这些天发生的事情。最终得出一个结论,我一定是在做梦!

然而现实就是现实,我确实撞到了不干净的东西;我也确实遇到了神仙;而我的腿,也确实这辈子都好不了了……

隔天,我又得知了一个荡魂摄魄的消息——原本应该被保送进京都体育大学武术系的我,如今因为左腿残疾,已经不适合去他们学校读书了!

这消息犹如晴天霹雳击中了我。哪怕再乐观的人想必也受不了这种打击吧。

自那以后,昏迷前的事总像是梦魇般缠绕着我,每晚只要一想到这些事,我都痛苦的睡不着觉。

好几次我都觉得未来无期,想就这么一死了之。但转念想到自己的家人,又开始对死畏惧了起来……

看着眼前的小道经,我不禁开始忖量,这一切会不会是冥冥之中天注定的,就连老天爷都想让我吃这碗饭。

俗话说得好,没有金刚钻别揽瓷器活!

但每当我想到这,就都没有勇气继续想下去了,一个就连最基本心法都读不懂的人,又怎么有能力去接触它呢。

我这人除了紧张就尿急,还有一项特殊技能,就是一动脑细胞就困!

想着想着,我的上眼皮和下眼皮就开始打起了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