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帅,我刚才和身后这位兄弟到山上聊了一会。”

程继林疑惑,问道:“大半夜不睡觉跑山上干什么?”

刘天恩笑道:“我先问问,大帅,你找我何事?”

“我找殿下,自然是想跟你聊一聊你在这边感受。习惯吗,第一次上战场有什么感受……。”程继林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都是关心刘天恩的身心。像一个父亲般的唠叨。

“我还好,没有任何不适。”

“没有就好。”程继林看着众人,一挥手:“你们都休息去吧,恩赐留下。”

“是。”

众人走了,程恩赐被留下,也没有问为什么。

“跟我过来。”

刘天恩和程恩赐跟着程继林来到他休息的地方,两个人刚刚站好,程继林回头看着程恩赐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

“程恩赐,我让你来前线是干什么的?来时我嘱咐于你,要时刻跟在殿下身份,殿下不见了,你却不知道去哪里了,你知罪吗?”

程恩赐一阵脸红。

“哎哎哎,大帅,你这是干什么,我这不是好好的在这里吗,你骂恩赐干什么?”刘天恩看不过去了。

“他身为殿下的贴身护卫,竟然不知道殿下去了哪里,这就是失职,战场失职,按罪论处,理应当斩。”

刘天恩和程恩赐都吓一跳,这程继林来真的。

“大帅,没有你说的那么严重。”

程恩赐很不服气的回了一句:“又不是我一个人不知道,父亲怎么只针对我一个人?”

程继林一听就怒了:“因为你是我儿子,我要是连你管不了,我怎么管下面的将士。”

越说越气,最后:“来人,把程恩赐给我拖下去。”

门口立刻进来两个士兵。

“慢着。”刘天恩一挥手让两个士兵下去。

他知道,程继林这是在演戏给他看,真想处罚程恩赐,干嘛非当着自己面,想来,这是要给自己一个下马威,他不敢处罚自己,就只能拿自己身边的人开刀,程恩赐又是他的儿子,是非常好的对象。

刘天恩回头笑着看着程继林,说道:“大帅,这次是我错了,我不应该一声不响就出去,这实在不关恩赐的事,我给大帅赔个不是。”

“可是程恩赐没有保护好殿下却是事实,不能饶恕。”

刘天恩一挑眉毛,来劲儿了是吧。

“大帅,话不能这么说,恩赐虽说是你的儿子,但他现在是我的贴身护卫,是我的人。大帅要当我的面处置我的人,恐怕不妥吧,再说,我已经给他求过情了,大帅就不能看在天恩的面子上,饶了恩赐这一次?”

程继林的目的已经到达,也不再这个问题上纠缠,他对着程恩赐说道:“这次念你是初犯,殿下又给你求情,我就饶了你,再有下一次,我定斩不饶,出去。”

程恩赐在心里撇撇嘴,转身出去了。

程继林指着旁边的椅子示意刘天恩坐下,他说道:“殿下,皇上把你的安全交给了臣,臣会尽心尽力保护好殿下,可是,殿下也应该体谅一下臣现在的处境,不要在乱跑了。还有,你要留下的事情,我也已经给你皇上写过信了,皇上还没有回我,不过,等皇上的回信一到,皇上要是让殿下回去,还请殿下不要在以各种借口推辞,好不好?”

“大帅说的是,天恩保证,以后在也不乱跑了,至于回去的事情,再说吧,现在这个情况,也许父皇的信还没有来到,咱们就已经班师了。”

“这样最好,但恐怕萨里不会就这么轻易的退兵,唉……。”程继林长长的叹了口气。

“大帅为何叹气,就算萨里不退兵,咱们十万大军也不惧怕他们吧?”

“殿下有所不知,战场上的情况,瞬息万变,什么事情都有肯定发生,萨里现在看似按兵不动,可是,这也不是什么好事,金麦禾是个聪明人,他不会就这么白白的看着粮草消耗。”

“大帅是怕他有别的想法。”

“正是这样,我如果是金麦禾,在现在情况不明的时候,我决定不会就这么消耗着。”

“大帅觉得金麦禾会怎么做?”

“萨里这次是三路攻打羌国,鱼肠岭为主,其他两条为辅,在主路情况不明的时候,我会询问其他两路的情况,然后三路合一路,攻打一处,在主路不明的情况下,这就是最好的办法,但我现在还不知道,金麦禾准备去那一路。”

刘天恩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按照大帅的说法,金麦禾对这里的情况不明,如果跟其他两路回合,那咱们就被动了。”

“不错,如果金麦禾真的走了,就换成咱们在明处,他在暗处了。”

刘天恩站起来,眯着眼说道:“如果,咱们不让他走呢?”

“不让他走,殿下的意思是牵制住他?”

“对。”

“殿下想用什么办法牵制金麦禾?”

“金麦禾现在不是按兵不动吗,那咱们就让他暴躁起来,不得不跟咱们打。”

“如何让他暴躁?”

“现在萨里战死的士兵还没有被收拾完,咱们一把火把尸体给他烧了,金麦禾肯定会暴躁起来,只要暴躁起来……。”

“不行。”

刘天恩的话还没有说完,程继林就给拦住了,他严肃的说道:“殿下,使不得,放火烧战死士兵的遗体,这是人神共愤的事情,是战场上禁忌,殿下切莫要做。”

“人神共愤?战场禁忌?大帅莫不是忘了,塔里沟一战,萨里坑杀我大夏朝十四万将士,将其焚烧几天几夜,他们就不怕人神共愤,就可以不讲战场禁忌了?”

“所以说,萨里做的是畜生行径,我们是人,所以我们不能做。”

刘天恩摇摇头,满脸的刚毅道:“大帅,难道萨里顶着畜生的行径就可以为所欲为?既然是畜生,那我烧畜生的尸体有什么不可?”

“殿下……”。

刘天恩截住程继林的话,说道“我知道大帅要说什么,大夏朝身为礼仪之邦,不该做这如此有辱国风的事情。但是,我要告诉大帅,在我这里,战场只有输赢,没有禁忌,再说,我只是以彼之道还做彼身,有何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