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卿看着刘洋,突然咧开了嘴,不过笑容却是有些怪异:“你要是有一儿一女,这两个孩子你都很心疼,但当有一天你女儿杀掉了你儿子,你真的还会对最后一个孩子痛下杀手吗?”

“衣卿,不要做傻事,否则你绝对会后悔的。”刘洋沉声道。

白衣卿低吼道:“刘洋,那你告诉我,我现在应该怎么做?难道我就要时时刻刻活在担惊受怕之中吗?难道我连为我母亲报仇也有错吗?”

“要不然,你离开燕京吧?”刘洋想了一下,声音不大的说道。

劝白衣卿去报仇,刘洋做不到,因为那是犯法的事情。

可劝白衣卿放弃,刘洋同样也做不到,毕竟白衣卿的母亲是死在了她后妈的手中,而她也被她那个该死的弟弟绑架过。

就算换做是他刘洋,他也不会放下的。

白衣卿突然瞪着双眼,朝刘洋低吼道:“凭什么?凭什么我要离开?明明做错事的是她们,凭什么要我离开?啊!我是不会离开的,就算是死,我也要死在这里。”

说话间,白衣卿的胸膛剧烈起伏,整个人的状态有些癫狂。

刘洋沉声道:“对不起,这你对来说的确不太公平。”

“不,应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我不该对你发火。”

白衣卿低下头,已经从癫狂的状态恢复了平静。

可整个人却显得有些呆滞,眼神中充满了绝望。

刘洋仔细的思考了一下,问道:“你在乎你的父亲吗?”

“当然在乎。除了在我母亲的事情上,在其他的事情上,我父亲都是一个非常优秀的父亲。”白衣卿回道。

“好,那我再问一下,你后妈和你那个该死的弟弟是个什么样的人?你父亲对他们怎么样?”刘洋已经决定了,要帮白衣卿。

但要怎么帮,刘洋还不清楚,不过他知道,先搞清楚这一家人的情况很重要。

白衣卿眼前一亮,她已经意识到了刘洋的想法。

她仔细的思考了一下,才说道:“我后妈叫吴艳芳,是一个有些小聪明的女人,吴家在本地也算是小有能量吧。

我父亲和我后妈在一起,并没有爱情,那个时候我后妈看上了我父亲身上的巨大潜力,而我父亲看上了吴家的能量,所以两个人才在一起的。

尤其是出了我生母的事情后,我父亲对我后妈很不满。

要不是还有我那个该死的弟弟在,他们最轻也得离婚。”

“也就是说,你父亲和你后妈现在的婚姻是有名无实的,你父亲并不在意后妈的死活?”刘洋插嘴问道。

白衣卿想了一下,答:“也不能这么说,我父亲不在乎我后妈,但却很在乎虞任毅,也就是我那个该死的弟弟,但我那个该死的弟弟和她妈的关系很好。

所以我父亲就算十分看不上我后妈,应该也不会连她的死活都不顾。”

“我明白了,那再说说虞任毅吧?”刘洋道。

白衣卿嘲讽的一笑:“任毅,多好的名字啊,可他却一点也不仁义。

他比我小一岁,仗着我父亲的原因,小学时就是学校里的小霸王,从小就打架斗殴,不干好事。

初中时就把人家吕-彤学的肚子搞大了,高中转了三次学,托我父亲的关系才上了财经大学。

大学时虽然表面上收敛了一些,不在打架和乱搞男女关系了。

可却自以为是、眼高手低,能力和野心极度的不匹配。”

刘洋道:“衣卿,虽然你很恨你的弟弟,但对你弟弟的评价,不能带有主观情绪,否则会让我出现误判的,很有可能会导致严重的后果,不但可能帮不上你,还可能会害了你。”

白衣卿笑了:“这不单单是我的评价,也是我父亲的评价,从小到大,我几乎没有让父亲操过心,可他几乎没有一天不让我爸操心的,我父亲曾经不止一次说过,我要是个男孩儿该有多好。”

说到这里,白衣卿叹了口气:“可惜,我不是啊,那怕我再优秀,可因为我不是男孩,我无法传宗接代,在我父亲的眼中,我也不如他。”

对此,刘洋没有过多的评价,在这个年代,重男轻女的观念几乎深入每一个人的心中。

这不是某一个人的错,而是大环境下的状态,或者说是历史遗留问题。

毕竟除了一开始的母系社会之外,从有朝代开始到现在的几千年间,国人都是这样的观念。

“等等,你刚刚说他上的是财经大学?”刘洋回忆了一下白衣卿的话,不由的问道。

“没错,燕京财经大学。”白衣卿确定的说。

刘洋不解:“以你父亲的能量,就算燕大也不是问题吧?”

“若只是把他送进燕大,当然没问题,可燕大是什么地方我想你也清楚,燕大的学生可是卧虎藏龙的,我父亲虽然很有能量,但也只是一个商人而已。若他真的闯出了大祸,到时候那怕是我父亲,也未必能救得了他。所以综合考虑之下,才把他送进了财经大学。”

刘洋点头,表示理解。

白衣卿盯着刘洋问道:“你准备怎么帮我?”

“现阶段,韬光养晦,要想办法保护自己,让你那个该死的弟弟对你有所忌惮,不敢对你动手。然后徐徐图之,反正你弟弟也只是一个不成器的废物而已,你有的是机会。”刘洋呵呵笑道。

若白衣卿的弟弟是一个很有能力的人,刘洋一时之间还真想不出来好办法,但既然那个虞任毅是个草包,那就好办多了。

白衣卿又问:“能具体说说吗?”

“你现在得找到一棵大树,靠上,这颗大树就算不比你父亲强,也不能比你父亲弱,至少要让虞任毅忌惮。”

白衣卿有些无语:“你说的倒是容易,可人家凭什么让我靠啊?”

“就凭你是虞百万的女儿,就凭你是燕京大学的学生,只要你想,我觉得并不是一件很难的事情。”刘洋淡淡的说道。

若只是白衣卿单纯的去求别人,可能会很难。

但如果是对双方都有好处的事情,那就简单多了。

白衣卿想了一下,点点头,又问道:“然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