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凤兰蔻已可下榻活动,只是气息稍虚,不可劳累。

萧良丰胸口的些许剑痕已经结痂,在院子里呼呼舞着剑。

凤兰蔻出了闺房,站在阶檐观看,小英子赶紧端了把椅:“小姐,你快坐着。”

“你过去,”凤兰蔻纤手一指:“请萧公子来说话。”

小英子从阶上跳下,去到院中。

萧良丰诧异的看了一眼凤兰蔻,和小英子走到阶前。

“兰蔻小姐有何吩咐?”萧良丰提剑抱拳。

“我看看你的剑!”

萧良丰双手奉上,凤兰蔻接过去看了看,吩咐小英子:“去取淬凤剑来。”

“那是老爷……是!”

小英子取来了剑。

凤兰蔻双眸含笑对萧良丰:“此剑赠与你,舞了试试!”

萧良丰接过剑,手指轻抹剑身,欣喜谢过后,一式朝天亮锋,就在兰蔻小姐面前舞起来。

几招之后,凤兰蔻站了起来:“聚气于臂,剑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是故虚胜实,不足胜有余……。”

萧良丰见凤兰蔻肯将自家心法宣与他人,越加专注用心。

几十招下来后,觉得剑气更深了几分。

待收剑站定,其他人揉着眼一个个已出了房门,萧良丰又笑又叫,举起剑亮给众人:“你们起迟了!哈哈!兰蔻小姐赠我宝剑,还授我内功心法!”

江安瘪瘪嘴:“又不是英雄,干嘛赠他宝剑?”

凤兰蔻微微笑道:“将来他会是的!”

吃过早饭后,大家又聚到了院中操练起来。

凤兰蔻让小英子请余公子进房。

小英子奉过茶后,自出外看几位公子舞剑。

“兰蔻小姐,何事唤我?”

“称我兰蔻即可!”

“那你为什么称我余公子?”

兰蔻无奈,掩唇一声轻笑。

“少游!”

余少游顿觉心脏被猛捶了一下似的,有一瞬震颤,赶紧深吸了一口气。

好在兰蔻伸手去拿桌边的书,并未留意。

“少游!这是我火凤殿的心法秘笈,你收着!”

余少游瞪起杏眼,盯着兰蔻的脸。

“兰…蔻!你怎么了?寒毒发作了?为何将宝剑秘笈都送人?”

“没有发作!只是如今我半点不能行气,你我两家本有共誓盟约,现在又得你们相救照拂,后凉细作虎视眈眈,宝剑秘笈赠与你们,一是不落外族之手,二来你们功力精进,我也更安全!”

“等你再将养几日,有了精气神,我们马上去瓮山!”

兰蔻默然,笑着点点头,将余少游的巾帕叠在秘笈上,轻轻推了过去。

拿起巾帕,闻到一缕药草的清香,颇为提神,余少游放入怀中后,又拾起秘笈:“我先帮你收着!”

“光收着可不行,听小英子讲述那日与狼族黑衣人遭遇,你们也只是险占了一招之胜!”

余少游深觉自为堂堂男子,并不想此时虚弱的兰蔻伤神,但他也知狼领等人并不会就此罢休。

说不定他们就在这火凤殿外窥视,休整后必会伺机再袭,自己一行人去往瓮山的路上,也并非十拿九稳的安全。

想到此,又拿出怀中秘笈,细细研读了两页后,起身道:“萧良丰功底稍逊,你便赠剑与他,兰蔻用心良苦,秘笈交与少游,必不辜负,自当努力!”

二人出得房中,见四人捉对练剑,萧良丰正在舞着剑,将方才的心法口诀念给江安。

见余少游与兰蔻出来,院中便停了手望着两人。

余少游肃穆历声:

“勤加操练,这几日我会把火凤殿心法与大家一起研学,五日后,前往瓮山!”

话音刚落,后院围墙边,一个黑影跃下,直奔城外而去。

鸣佐瞥了一眼,冷哼一声,心知这些人日日窥视,不管是何日出行,也必定会暗中尾随。

坐在阶边院栏的小英子跳下来,看了看后院围墙上:“佐哥哥!你恨什么?”

鸣佐被叫得双颊微红:“没什么,一只乌鸦!”

余少游在院中宣讲,也并不怕被人听去,反而让狼族得知几人修炼了火凤殿心法,会震慑忌惮,而不轻举妄动!

萧良丰与江安耳语:“你看看,这两人站在阶檐,那如出一辙的神情,像不像当家的主公主母?”

江安点点头:“确实一对璧人,般配!余兄这般不羁不世之才,终须落入看似柔若藤柳,内心却坚韧如金甲的兰蔻小姐掌中。”

“嘻嘻!”

“哼哼!”

只是接下来几日,几位公子每天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夜半却又聚到院内,将心法参详到剑术之中。

纵是萧良丰内功修为稍欠,这几日也是收获颇丰,与江安一起受益匪浅。

如余少游般的天资,更是有质变的飞跃。

院外之人伏在墙头上,只听得“簌簌”剑啸,偶尔月下弹出一抹剑光,并不人影招式。

练过火凤殿心法的余少游,更是有意外收益,已能听见鸣佐十仗内传音。

夜间几人练罢回房时,萧良丰突然间见余少游张嘴打着呵欠,差点条件反射下丢剑去捂耳朵。

便嘟着嘴唠叨道:“你那戾啸虽是厉害,可就是有时敌我不分,伤了对手时,也伤了自家人!”

三郎与鸣佐瞠目对望,哈哈大笑起来,瞌睡也醒了两分。

江安看了也甚是好奇,有这么好笑?

鸣佑拍拍萧良丰:“萧公子,疏忽了,忘了告知二位,若无相当内力与戾啸相抗,只须站在少庄主身后,与啸声背驰即可。”

“就这么简单?”

余少游摇摇手,转身回房:“如此而已!”

五日后,收拾了行李套好牛车,兰蔻带上了小英子,吩咐余下几名家仆守好庄院关紧门户。

吃过早饭,正准备出行。

家仆却来报,门口有一伙人,看着不善,叫嚣着要余公子出去,给个交待。

出得门外,余少游一看,竟是水源赌坊的壮汉,只为首一人看着面生。

兰蔻却识得此人,城外的一个作恶多端不成器的帮派匪首。

遂上前道:“怎么?我火凤殿纵是没落,你黑风寨也敢来门口挑衅了吗?”

匪首并不接她的话,将大刀扛在肩上道:“谁是余少游?伤了我兄弟,汤药费可是免不了。”

兰蔻见此人并不理自己,也不生气,柔声慢言对萧良丰道:“萧兄,用你的淬凤剑,挑了此人!”

萧良丰得如此信任,顿感大任在肩,万分自信,呼喝了一声:“淬火之凤,涅槃飞升!”

举剑就刺向扛刀的匪首,匪首双手举刀一拒,顿觉虎口与掌心刺痛,剑气下压,自家刀竟割了自家手。

匪首恼羞成怒,怪叫一声再砍,萧良丰已一剑抵近喉咙,让他顿时动也不敢动。

匪首“哐当!”一声把刀扔到了地下。

“少侠饶命!凤小姐,饶命!,以后绝不敢近火凤殿半步。”

兰蔻微微一笑:“这便好!去吧!”

一伙人仓惶逃窜,萧良丰收剑入鞘。

江安讪笑道:“英雄,你亢奋得好夸张,出剑就出剑,念什么起式决?”

“我喜欢!我觉得念出来有力量,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