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皇极殿内。

“道君,你说此次朕大开杀戒,是不是有些操之过急了?百姓也究竟会不会信服朕?”殿内,朱由检一脸担心地说道。

“陛下不必担心,您昨日之举乃是为民除害,足以流传百世的豪举。”宁景云摇头道,“不会存在急不急的问题。”

朱由检闻言,叹了一口气道:“其实朕最担心的还是京城的那些士子,在昨日的那些奸臣里,有不少都是徒有虚名的大儒,朕担心京城的那些读书人会借此来闹事。”

朱由检话音刚落,就只见王承恩急匆匆的跑了过来:

“皇上,皇宫门口聚集起了不少读书人,看这架势似乎是想闹事。”

“走,去看看。”

朱由检和宁景云对视一眼,赶忙说道。

……

“圣人先师何在,斯文扫地啊!”一名年轻士子指着皇榜,捶胸顿足道,“天子竟然为了一名妖道,滥杀大儒,残害忠良,这是何道理啊!”

士子们见此,更加义愤填膺,就聚集在皇城门口,聚集喧闹,高呼口号。

“无耻妖道,祸国殃民!”

“迷惑天子,罪大恶极!”

……

“为诸位先生申冤!”

这时一个中年举人站在皇城门口,大声朝士子们说道:“诸位先生昼夜为国,鞠躬尽瘁,为大明朝死而后已!却落得这么个下场,公平吗?”

下面的学生们大喊:“不公平!”

中年举人又大喊:“那妖道迷惑天子,残杀忠良,我们能答应吗?”

“不能!”

“绝不能!”

到了下午,京师和附近州县的国子监学生,也就是监生,登场了。

这些监生们今天也不读书了,全部罢课来皇城请愿。

这些监生大多数来自缙绅家族,家里多是东林党,所以和那些朝臣同声同气。即便是出身贫寒的,在这个群体中日日耳濡目染,也把自己当作了东林兑的一分子,也为魏藻德等人打抱起不平来。

监生们在皇城正门口站定,为首那个中年举又朝围观的百姓们抱拳一礼,大声说道:“当今天子被妖道迷糊,已经人神共愤。我等士子日夜诵圣人文章,朝夕受朝廷恩禄,在此关键时刻,不能不站出来对抗暴行,还大明一个朗朗乾坤。”

“我等学子,从今日起便在皇城门口绝食。圣上一日不给个说法,我们就一日不进米谷。若我等饿亡在皇城前,我们便是为苍生立命而死!”

听到这个中年举人的侃侃而谈,周围一些拿钱办事的青皮齐声叫好。那场面热烈,若是不明就里的人看了,还真以为整个京师的百姓已经全部同仇敌忾,和皇帝对上了。

不过虽然这个中年举人说得慷慨激昂,但远处看热闹的真正百姓们站得太远了,听不到他在说什么。这举人说了一大通,见叫好的都是周围的青皮,有些无趣。他不再多说,带着数百士子盘腿坐在了皇城前的道路上,开始绝食。

……

见此,朱由检皱了皱眉头道:“国师,这可如何是好?”

“陛下不必担心。”宁景云仰天长笑,“本座去去就来。”

他的口中十分自然的开口道:“大鹏一日乘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

接着,他的身躯直接一跃而起,悬浮在半空之中!

“你们所说的那些大儒,其实也就只是一些误国奸贼罢了。你们这些自诩忠君爱国的士子,也不过是一些沽名钓誉之辈!”

一道爽朗的嘲讽声突然在众士子耳边响起。

众士子向四周看去,却没发现出声的人在哪里。

这时,一个年轻士子突然惊恐地指向天空:

“他,他在天上!”

众士连忙向天空中看去,看到了一个凭空悬浮在半空中,宛如仙人的年轻道士。

“你这妖道肯定又是使了什么障眼法,休想诓骗我等。”中年举人见此,一脸心虚的说道。

“哦,是吗?”宁景云挑了挑眉,似笑非笑的说道,“大明朝遭遇大旱已久,数日以来没有一滴甘露,那昨日的大雨又是怎么回事呢?”

见宁景云还是站在天空上,中年举人也有些慌了,狡辩道:“肯定是昨日诸位先生为大义牺牲,上天不忍顾,故降下甘露于凡间。”

“是啊,定是诸位先生的大义感动上苍。”

“没错!”

……

他身后的士子们也纷纷附和。

见此,宁景云哈哈大笑道:“既然你们如此推崇你们那些先生,说他们是什么报国忠良?真君子?”

“那我们不如就请孔圣人下凡为证吧。”

随后,宁景云对着东方深深地一拱手,道:

“孔圣人既然已经来了,何不现身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