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院长，宁飞先生，是我刚刚狗嘴吐不出象牙……”
孙国荣涨红了脸，低着头，小声的对宁飞跟古清影道歉：“对，对不起！”
憋屈，太特麽憋屈了！
想他孙国荣好歹也是第一人民医院的行政书记，现在居然被韩老胁迫着，给一个众所周知的傻子还有已经被辞退的前院长道歉。
这事情要是传出去，非得让人笑掉大牙不可，可是他有得选吗？
毕竟，比起一时的耻辱，长远的受人敬仰更为重要，否则一旦医院那些不为人知的事情被曝光出去。
他这个书记的位置也不一定还做得稳当。
“臭小子，你现在舒坦了没？”韩老朝着孙国荣颇为满意地点点头，然后又看向宁飞，笑着说道：“要是还不舒坦的话……有什么要求尽管提。”
“我们来者是客，不用跟老秃头客气。”
听到这话，孙国荣差点没吐出一口老血，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明明大人物也这么不要脸的！
这个韩老果然跟传闻中的一样，脾气古怪。
不过，孙国荣瞥了眼宁飞，那双眼睛，威胁意味十足：你小子要懂得适可而止，不然我……我还能再忍一忍！
“要求嘛……不着急。”看着对方明明憋屈得要死，又不敢发作的模样，宁飞咧嘴一笑：“我想看一下周老爷子所在病房的监控，要全方位无死角的那种。”
周老爷子的病情，宁飞最清楚不过，不可能平白无故犯病，而且还是一复发就要命的程度。
要说其中没人搞鬼，打死……孙国荣，宁飞也不信！
他说完不忘冲孙国荣说道：“孙书记应该不为难吧？嗯？”
“不……不为难！”
孙国荣见宁飞没有继续找自己麻烦的意思，不由松了一口气：“我这就带你们去看！”
反正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周家老爷子的事情跟他一毛钱关系没有，他有什么好怕的？
只要宁飞别变着法折腾自己，啥事儿都好说。
很快，他们就来到监控室。
通过监控录像，最近的几个小时里，除了几个小护士进出病房之外，还有一个……就是王大发。
王大发？
“保安不在门口待着，去周老爷子的病房干啥？”
看着录像之中，王大发鬼鬼祟祟的模样，孙国荣眉宇之间带着几分疑惑：“难道周老爷子犯病，跟王大发有关系？”
毕竟从录像中所有人进出病房的人来看，属王大发嫌疑最大。
“宁飞，大方是你的好友，我想这当中应该有什么误会才对……”
尽管各项证据都表明周老爷子的事情似乎跟王大发脱不了干系，但古清影知道，王大发是宁飞的兄弟。
两人平常又走得近，如果对方真一时糊涂做了错事，宁飞一定很难做。
只是不等宁飞开口说话，那方孙国荣已然认定王大发就是整件事的罪魁祸首，当即便愤愤不平地骂道：“王大发这小鳖、孙！平常就觉得他吊儿郎当的，看着不像啥好人，现在果然不出所料。”
“呵呵，我就说，医院那么重视周老爷子的病情，好几个专家轮番会诊，就是担心周老爷子稍有不慎出了什么意外，没法跟周家人交代。”
“哪知道日防夜防家贼难防，感情是着孙子在这里捣鬼呢！”
孙国荣气得直跳脚，当即就要把王大发找过来对质。
“对质？这……”古清影微微皱眉，她不想让宁飞为难。
哪知道宁飞只是冲她摇摇头，示意其不用担心，随即才冲孙国荣道：“既然要对质，就把张强跟赵庆一块儿叫过来吧！”
你说叫就叫？你以为自己是谁，就敢冲着我指手画脚？
要不是看在有韩老给你撑腰，非得一巴掌呼死你个大傻子不可！
孙国荣没好气地瞪了宁飞一眼，当然也只敢瞪一眼。
心底叫骂了几句，脸上却带着恭维，连忙点头答应下来。
打了几个电话出去，孙国荣将王大发还有张强叫过来了，至于赵庆，说是出去吃饭了，暂时回不来。
“王大发，解释解释吧。”
“你两个小时前，为什么偷偷摸摸的跑到周老爷子的病房里去？”一看到王大发出现，孙国荣二话不说，直接冲着王大发咄咄逼人道：“这好像不是你一个保安应该做的事情吧！”
宁飞对此，并没有出言阻拦。
毕竟，从监控来看，王大发确实有嫌疑，就算这当中有什么误会，也需要他亲口跟大家解释清楚才行。
“我……我不过是路过顺带看望周老爷子而已！”王大发瞥了一眼跟前的宁飞，面色带着几分苍白，低着脑袋，不断地狡辩着。
这模样，落在别人眼里，几乎能百分之百确定他有问题。
“还看望……而已？王大发，你当我们是傻子吗？”孙国荣得理不饶人地咬着牙咒骂道：“你当真要是问心无愧，用得着那么鬼鬼祟祟？”
“我可告诉你，住那里面的可是周家老爷子，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周家人追究起来，你是要吃牢饭的！”
虽然孙国荣也知道，王大发跟周老爷子往日无怨近日无仇，应该不至于谋害周老爷子。
然，周老爷子现在已经变成这样了，总得找个人背锅才行。
要怪就怪这小子运气不好，偏要在这么巧合的时间出现在这里。
可是不管孙国荣怎么威胁，王大发依旧坚持声称自己只是单纯看望，并没有做愧对天地良心的事情。
“王大发，你别死鸭子嘴硬！现在我是代表院方询问，你要是积极配合，我们可以争取让周家宽大处理，至少不会让你吃牢饭……”
见强硬的不行，孙国荣便试图软硬兼施：“你小子别冥顽不明。”
“啪！”话音落下，孙国荣气势汹汹地一巴掌狠狠甩在王大发的脸上。
这下，王大发索性闷着脑袋不吭声，既不承认，也不否认。
“问话就问话，让你动手了？”宁飞警告意味地瞪了孙国荣一眼，转而望着王大发摇头一叹。
他了解王大发的性子，虽说平日里嘴巴坏了点，但心眼绝对不坏，就是不知道他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何况，嫌疑这种东西，要是王大发自己都不配合的话，他纵然有心想帮忙，也无济于事。
停顿几秒钟，宁飞才接着道：“这件事待会再说……我们先去看看周老爷子的情况。”
几分钟后，大家辗转到周老爷子所在的病房。
此时周曦、周毅还有周鸿运，以及周家的七大姑八大姨，一大帮子亲戚挤在高级病床旁中，各个泪眼婆娑。
“宁……宁先生，可算把您等来了！”看见宁飞，周鸿运率先起身迎接。
他双手死死拽着宁飞的胳膊，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
那张刚毅的脸庞上，甚至带着几分乞求：“您快给我爸看看……他到底是怎么回事吧！”
周曦和周毅原本对宁飞救了爷爷这茬还有些怀疑，如今看见连父亲都冲着个年轻人低声下气，便不疑有他。
“宁飞，不，宁大哥，求求你，一定要救救我爷爷。”周毅回过神，也快速走到宁飞跟前，眼泪巴巴地看着他。
“我保证，以后你要是再飙车，我绝对不会下车。”
“纵然是死，我也会死在你车上。”
听着周毅有些无厘头的话，宁飞嘴角一抽。
什么叫死也要死在他车上？
搞得好像自己的开车水平很菜一样。
不过，宁飞知道关心则乱，就没有跟周毅计较他言语中的大不敬。
他抬头看了一眼周老爷子，情况确实不容乐观。
于是当机立断地冲周鸿运说道：“送ICU吧。”
“我先准备一下，马上就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