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邱泽的这话,我不由一愣。
这家伙的感知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敏锐了?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自从这次被困在下面的地宫,我身体里好像有什么阀门被打开了。”
同样疑惑的朝我摇了摇头。
邱泽的眼神中流露出几分凝重。
对此,我点点头,不再继续跟郑华废话,搀扶着朱砂很快就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之中。
背后他们疯狂的咒骂。
在我看来,这才叫真正的无能狂怒……
提前联系好了侯勇,当我们有些狼狈的走下栖碧山,他已经在山门前等待了许久。
意味深长的看了看我们。
他没有多说,也没有多问,径直发动了汽车吧我们带回到了前县市区。
最终停在一个老旧楼房的下面。
“江小哥,这是我爸妈生前的房子。”
“三楼,旧是旧了点,但好在什么都有……”
从怀中掏出一串钥匙递给我,侯勇自信满满的说道,“关键是这里足够清净,不会被人轻易找到。”
虽然不知道我们在山里都经历了些什么。
但他混迹市井几十年,很容易就闻到了我们身上的血腥味。
再加上朱砂和邱泽伤痕累累的模样,很容易就能推测出我们现在的处境。
“这次确实遇到了一些麻烦……”
“多谢了。”
救下侯春,我其实也是有自己的私心。
不过没想到一次无心插柳,却结交到了一位不错的朋友。
“嘿嘿,你可是我们家的救命恩人,说谢谢不是打我的脸吗?”
“江小哥你放心,你们的事情我不问,不说,也不知道。”
讪笑了两声,侯勇坦诚的说道,“要是没有你救我弟弟,我们这个家可就毁了……”
在眼下这个年代,长兄如父的观念可并不是说说而已。
也正是看他的面相敦厚忠实,我才会放心的找他帮忙。
否则在人生地不熟的三秦大地,我根本不会多做停留,早就连夜买站票往蓉城赶了。
“大恩不言谢。”
“这两位是朱砂跟邱泽,都是我换命的交情。”
脱离了在山中那种随时都会令人窒息的感觉,我的紧绷的心弦也逐渐放松了下来。
指了指身边的两人说道,“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绝无不允。”
侯勇闻言,略显意外的看了看我。
随后咧嘴一笑,朝我们挥了挥手,跳上出租车便扬长而去。
“江浔,你认识这家伙恐怕没多久吧?”
“这么做是不是太草率了?”
目送着他远去之后,邱泽才不无担心的说道。
对他而言,以我的年龄岁数,社会阅历还是太浅薄了些,难免看人不准。
“嘻嘻,我劝你还是别咸吃萝卜淡操心了。”
“人家小老板看人可比你准得多,你还是操心好自己的事情吧!”
站在我身边的朱砂掩嘴一笑。
此刻天光已经微微有些发亮,清凉的晨风渗人心脾。
邱泽的无奈的苦笑两声,也懒得去深究朱砂的话里有什么意思。
无辜的耸了耸肩膀,攀着我一起就走进了小楼……
另一边。
就在我们离开了地宫入口没多久,果然一群黑袍人便从盗洞神秘兮兮的爬出。
还没来得及查看清楚周围的状况,便很快就发现了郑华一行人。
其实我对他们禁锢并没有用上全力。
算准了时间,大概也就一个钟头的样子。
中途要是他再发发力,差不多四十分钟就能脱困而出。
我虽然选择跟幽冥交易,可也并不代表我不想看到一场精彩的狗咬狗……
“啧啧啧,这小子倒是打的好算盘。”
“这下官方的人和幽冥直接正面对上了,还不得打出狗脑子来?”
隐藏在暗处的落魄老道士,坐在树梢上,饶有兴致的看着下面。
其实我的举动,或多或少超出了他的之前的预想。
原本以为我在找到了朱砂和邱泽之后,会不管不顾的深入地宫。
到时候不仅会腹背受敌,更会直面地宫所带来的一些不确定因素。
甚至很有可能会威胁到生命!
这才是他不得不涉嫌前来的真正原因。
“我早就说了,娃儿就是不敢惯着。”
“多上走揍几次,这不就是学乖了吗?”
感受着我们的气息逐渐消失在栖碧山,老道士不由得意的笑了起来。
只要没我们在背后当拖油瓶,就算是黑白无常齐出,留下他的可能性也不大。
而就在树下,郑华的人跟幽冥黑袍,大眼瞪小眼对视了足足好几分钟后。
这才爆发出了激烈的战斗。
哪怕是在心里把我恨得咬牙切齿,但此刻好不容易冲开了禁锢。
郑华的第一反应还是保命为上……
“打吧,打吧,最好多死点人。”
“要是把下面睡觉的那位招惹出来,那才是真有意思。”
嘿嘿坏笑了两声。
老道士的身影如同叶落荷塘,荡起圈圈涟漪,很快就消失无踪。
而就在几十秒后,两团黑影凭空出现在原地。
“人,跑了……”
“下面,怕是,要出大事……”
范无救略作感应,语气僵硬的说道。
谢必安摇摇头。
“人间界的因果太重,咱们不掺和。”
“继续追胖子。”
说完之后,一步踏出,黑影消失。
从头到尾看也没看下面激烈的战况。
范无救歪了歪脑袋,也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
转过头看了眼我离去的方向,随后摇了摇头,紧跟谢必安而去。
此刻的我哪里知道这些?
坐在侯勇父母的房子里,一杯开水下肚,总算让我恢复了不少体力。
最近脑袋里的那根弦一直都在紧绷着。
让我已经有些不堪重负。
“既然你都跟幽冥的人达成了协议,这趟也不算是没有收获。”
听完了我这两天的经历,邱泽躺在沙发上,悠闲的说道,“咱们,咱们赶紧把土猛找回来。”
“然后直接回蓉城,随他们怎么折腾都不管我们的事。”
刚才跟薛航通过了电话。
他跟那位现在确实被暂时架空了权利,可余威犹在,至少生命安全是有保证的。
“呵,傻大个你未免也太天真了吧?”
只听一声嗤笑传来。
裹着浴袍的朱砂施施然的从淋浴房里走出,整个屋子顿时弥漫起一股浓香。
“这回说不定是土猛千载难逢的一次机遇……”
“咱们就在这里一边安心养伤,一边静观其变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