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班书》残卷?
听到这里,我再也按耐不住心头的激动。
神色震惊的看向这黑袍人。
“上下两片嘴,随你怎么讲。”
“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
不动声色的深呼吸几口,压下了自己的情绪。
我不依不饶的追问,“你拿什么来证明说的话?”
黑袍人闻言冷笑了两声。
“哼,我们幽冥一脉还用谎言来欺骗。”
“你若是不信,我们可许下天魔咒,谁敢违背或者欺瞒,道心蒙尘,永堕阿鼻!”
他这话出口,让我也是不由一愣。
天魔咒。
在宋老的日记里有过记载。
只要是在三界内,无论修为深浅,只要以其为誓便无法摆脱束缚。
“好,我答应你。”
“如果到时候阴阳鱼落在你们手上,我们无问斋绝不出手抢夺。”
犹豫了片刻,我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这家伙绝对是有备而来。
他所提出的条件,根本是我无法拒绝的。
“哼,你此行往东三十里有片荒山,你的同伴就被困在山中。”
“上代鬼医和他的守护灵,被革除了阴曹正职,现在正被两个无常追杀。”
“就凭你的这点修为,嘿嘿……”
见我点头同意,黑袍人怪笑着说道。
然后从怀中掏出一本书,径直的丢了过来,“我们能掌握的线索已经全部告诉你了,希望你信守承诺。”
说完,也不等我回话。
整个人便化作一道黑烟消失在了原地。
我手里接过那本《鲁班书》残卷,却再次陷入到了莫名的震惊和惶恐。
宋老和小雅被革除了阴曹正职。
还在被无常追杀?
无数的疑惑在我心底疯狂涌现。
难怪范无救之前对我的态度如此冷漠,甚至还带着杀意。
但这一切究竟是为了什么?
随着黑袍的消失,面前的这条街道再次恢复到之前的喧哗。
所有人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依旧神色匆忙的各自忙碌,哪里知道已经在鬼门关上走了一遭……
秦岭横绝东西。
将蜀中和三秦大地划成了泾渭分明的两个区域。
古有八水绕长安,为龙脉点睛,成就了十三个封建王朝的绝世霸业。
可极少有人知道,就在距离它不远的前县。
东接礼泉,南连武功,西邻扶风,北靠永寿,处秦陇之要冲,地理位置可谓得天独厚。
其中更是有泔河,漠谷,漆水三条大江环绕而过。
风水之巍峨,不在咸阳长安之下。
就连我二叔也曾经说过,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前县风水甲天下!
收拾好心情。
我甚至没有去关心手中《鲁班书》残卷的真假,径直驱车从前县出发,往东疾驰而去。
“小哥,往东三十里是栖碧山哟!”
“听我一句劝,那可不是什么好地方……”
出租车司机,是个约莫三十出头的汉子。
一边开着车,一边跟我絮絮叨叨的说着。
而我这次也是多留了个心眼。
上车就仔仔细细的查看了一番,的确没发现什么异常,这才总算放下心来。
“我这不是趁着暑假收尾,出来涨涨见识吗?”
“大哥,你为啥说栖碧山不是什么好地方?”
能将朱砂和邱泽困住的地方,我不用想也知道绝非善地。
可我现在根本就是两眼一抹黑,什么都不知道。
贸贸然闯进去,恐怕人没救出来,反倒把自己也给搭了进去。
“哎呀,这事儿也不太好说……”
“上个月听说那里发现了什么古墓,这本来也不是多大点事……”
在一个红绿灯停下来,司机从身上掏出支香烟点燃。
从后视镜,我能清楚的看见。
说起这件事,他的脸色逐渐变得有些难看,“你也知道,咱们这破地方啥啥都缺,唯独不缺古墓古董。”
“怪事也都年年有,可这次听说进去的人,出来没有一个正常的,不是疯就是进了火葬场……”
用力的吐出一口烟圈。
待到绿灯亮起,出租车司机一脚用力的踩下油门,“我弟弟就是其中一个,现在还被关在精神病院。”
听到这话,我顿时眼前一亮。
“老哥,你信风水……”
“或者说你信命吗?”
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大胆的计划。
被我问的一愣。
出租车司机缓了好半天才咧嘴一笑,“信,咋不信咧?”
“咱们这些跑车的,多多少少都是信一点的。”
说完,还不忘瞟了一眼他挂在挡风玻璃前的平安符。
我咧嘴一笑,赶紧接住话茬。
“老哥,我看你天庭凸起,饱满中略带一缺。”
“属相应该非马即羊。”
“耳垂厚而多福,其下有痣,除去一个弟弟之外,上面肯定还有个姐姐……”
通过后视镜,我仔细的看了看他的五官相貌。
虽然我对相面这种事并不在行,但勉强也是在鬼医的传承中学到了一些皮毛。
推断出一些简单的信息并不算太难。
下一秒,只听吱的一声。
出租车猛地急刹在了马路旁边,险些让我的脸撞在前座靠背上。
“小,小哥你会算命?”
转过身,满脸惊骇的看着我,“你算的太准了,全对!”
完全难以遮掩脸上的兴奋。
他跳下驾驶室,忙不迭的挤到后座来,一把拽住了我的胳膊,“小哥,我求你帮忙去看看我弟弟!”
“只要你能治好他,我什么条件都可以答应你的!”
这番话正好跟我的想法撞在了一起。
我点点头,凝重的说道,“在没看到人之前,我不敢给你做任何保证。”
“不过这件事既然让我遇见了,就没有袖手旁观的道理。”
虽然存了几分别的心思。
但鬼医一脉,原就是以悬壶济世为本。
不管从哪个方面来看,我都有必须出手的理由!
而我不过小试牛刀,便彻底赢得了这个出租车司机的信任。
在他几乎要绝望之际。
我的出现,不管有用无用,至少给了他最后的一线希望。
于是在他的千恩万谢中,我们掉转车头,很快就来到了县城里唯一的精神病院。
在主治医生的带引下,几分钟后。
就在一个单独的病房里,看见了个脸色苍白,蜷缩在角落里不断颤抖的年轻人。
我清楚的看见,他身上的三焦之火,正被某种力量压制。
已然摇摇欲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