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凌千山面色一冷,他深吸了一口气,以此来压住心中的暴怒,寒声道:“清竹,你为了杨阳这个外人,竟然要和我断绝父女关系,杨阳这个死扑街,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
凌千山见凌清竹那清冷小脸上,隐隐露出几分怒意,想要扛着金棺从凌家大门外离开,凌千山三步并作一步,冲到凌清竹的面前,用手拉住凌清竹的小手,道:“清竹,你的性子太倔,既然你执意要抬着金棺入凌家,你就抬吧。”
“你是我唯一的女儿,若是你不认我了,那我下半辈子可怎么活。”
凌清竹冷冷一笑,微微收住脚步,红唇微掀道:“多谢。”
见此,凌千山一脸嫌弃的看了金棺一眼,然后道:“清竹,等杨阳的头七一过,我就安排你和秦长生相亲。”
“秦长生现在不但拜入了徐天残的门下,而且,他的风水修为更是大进,如今的他可是云水市的第一风水师。”
“只要你能和秦长生重归于好,凌家必将如日中天,从此势不可挡。”
凌清竹从唇角上挤出一个冷漠弧度,沉沉开口道:“滚。”
“此生,我只嫁一男,那便是杨阳。”
“如今,杨阳已死,我要为杨阳终生守寡。”
此刻,站在凌清竹身边的萧雨凤,一脸玩味的看向凌清竹,添油加醋道:“凌清竹,你们同病相怜,都是有着一个渣爹。”
凌千山气得暴跳如雷,指着萧雨凤的鼻子,“小女娃,你怎么说话,我做得这一切,都是为了清竹好。”
凌清竹冰冷一笑,回击道:“为我好?”
“凌千山,这种不要脸的话你也说得出来。”
“你自始至终,都是一个自私自利的人。”
“你做得这一切,都是为了你自己。”
说着,凌清竹美眸一寒,继续道:“秦长生是杨阳的仇人,我是绝对不可能嫁给秦长生的。”
“要嫁你嫁。”
声音落下,凌清竹扛着金棺,一步步的走进凌家,而萧雨凤则是尾随在凌清竹的身后。
凌千山以为我死了,对凌家没了利用价值,他便是当场变脸。
尤其是,凌千山这个老东西,竟然想要撮合凌清竹与秦长生在一起。
这更是触及到了我的神经。
若是凌千山不是凌清竹的亲生父亲,我真想当场杀了凌千山这老东西。
杨影为了替命,终于让我看清楚的凌千山的真面目。
所谓人情冷暖,不外如是。
思及此,我抬起头,眸光湛湛的望着凌清竹消失的倩影,心里忽然涌出一股愧疚之意。
我明明没死,但,为了不牵连凌清竹,我却是不能告诉凌清竹,我尚在人世的消息。
下一秒,我转身从斑驳街头消失,径自走进了一家衣服店,向店内的老板买了一套干净的衣服,一个黑色的鬼脸面具,在换衣间里换下身上的黄色道袍,并用易容术易容。
易容完毕,我透过镜子一看,我赫然成了一个邪异少年,我身穿长褐色衣袍,身上环绕着孤傲之气。
剑眉星目,鼻梁高挺,小嘴红红,嘴唇微薄,长相邪异。
见此,我将额头上的一缕黑发往下一拉,让那缕黑发落在我的眼前,平白为我增加了几分邪气凌然的气质。
做完这一切,我缓缓戴上鬼脸面具,幽幽道:“以后,我便是杨蓬莱,杨蓬莱就是我。”
声音落下,我缓步走出试衣间,给衣服店的老板付了钱,信步游庭的向着凌家走去。
少倾,凌千山骂骂咧咧的走进凌家,将我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一个遍。
而此时,江子牙与三叔冲到凌家正堂,见凌清竹扛着一口棺材,两人眼神一颤,似是想到了什么,瞬间就苍老了一大截,颤颤巍巍的道:“清竹,这口金棺里装着谁的尸体?”
凌清竹没有说话,她眼中泛起淡淡的泪花,从凌家正堂里拿来两条凳子,将凳子一前一后摆放好,然后,将金棺缓缓放在凳子上。
扑通一声。
下一秒,凌清竹直挺挺的跪在地上,一脸自责的道:“江爷爷,三叔,我对不起你们,我没能将杨阳从青丘陵里带回来。”
“金棺里躺着的人乃是杨阳。”
“一个小时前,杨阳的身份被孟蔷薇揭穿,青丘陵大乱,整个风水师的风水师都想杀了杨阳,当时,帝灵杨尊龙现身,力挽狂澜的想要救下杨阳。”
“最终,与七大禁忌人物交手。”
“之后,龙虎山里千年未曾出世的逍遥真人,以千里杀人术杀了杨阳。”
“此次,杨阳之死,和整个风水界都有关系。”
说到最后,凌清竹已经声嘶力竭,她双眼通红,粉拳吱吱作响,咬牙切齿的继续道:“风水界内那些丧尽天良的风水师,害死了杨阳。”
“此生,我都会以颠覆风水界为己任,只为替杨阳报仇雪恨。”
一滴滴晶莹泪珠,从凌清竹的眼眶里滚滚落下,凌清竹亲口说出我身死的事实,一时间,她心如刀绞,久久不能平静下来。
闻言,三叔冲到金棺面前,用手掀起棺材盖,一脸悲伤的望着棺材里的尸体,仰天长啸一声,两行清泪从脸上缓缓流淌而下。
“杨家之龙既然已死,还要风水界干什么,以后,我杨三刀一人一刀,必定要杀光天下的风水师。”三叔哀嚎道,三叔是一个铁骨铮铮的硬汉,不过,当他见到尸体,他终究还是大哭出声。
江子牙鼻尖一酸,眼眶通红的望着棺材里的尸体,哀伤道:“杨阳,我死得太突然了,让我一时之间有些接受不了。”
“在我的眼里,你就像是我的亲孙子,你的意外离世,让我痛彻心扉。”
说着,江子牙也是开始哭了起来,他用手拍打着金棺,似乎不愿意接受我身死的事实。
少倾,凌千山怒气冲冲的走进凌家正堂,阴沉着一张脸,怒气冲冲的道:“都别哭了,不就是死个人,这年头,谁家都会死人,这有什么可大惊小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