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欢眼前整个作品的外观大概是这样的,最明显的就是外面的笼子,笼子上面篆刻了许多微小的文字,还镶嵌了几颗宝石,看起来是非常华丽,非常漂亮。而这样一个笼子里面却锁着一些石块,些石块隐隐的被作者雕刻成了书卷,棋盘,笔筒一样的样子,而令余欢眼前一亮的,是那些书卷,棋盘,笔筒样子的石块缝隙之中藏着一朵小花,这是一朵真的小花,在现在看起来已经非常枯萎了,已经死掉了的样子,但是不知道作者用了什么机关,华丽笼子的上方不定时会低落一滴水,不偏不倚刚刚好滴落在在小花上。

整个作品的颜色,除了外面的笼子,都呈现出一种低沉灰暗的感觉,而上面不时落下的水,又仿佛给了这朵身处低沉灰暗之中的小花一种希望。

余欢仔细的注视着这个作品,细细的体会着作者想要表达的东西。余欢很喜欢揣摩这种艺术品,每次都会让余欢有一种揭穿真相的快乐。沉浸在其中的余欢,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不知不觉中,时间就这么流逝了过去。

“先生?”

一个温柔的声音将余欢从这个艺术品之中带回了现实。

余欢回头,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温润似水的脸蛋,精致的五官和一头柔顺的秀发更是让人看着很舒服,只是那双眼之中,隐隐透露出来一种疲惫的感觉。

“噢,你好。”余欢很礼貌的跟眼前的女孩子打招呼。

“先生,很冒昧的打扰您了。”女孩子的声音很温柔,说话也很有礼貌,这种礼貌并不像那些刻意的客套话,是那种由内而外的气质,给余欢一种很舒服的感觉。

“没有没有,请问有什么事吗?”余欢虽说不喜欢讲这些虚礼,但是在这样的女孩子面前,余欢还真就大大咧咧不起来,也礼貌的低了低头说到。

“我只是看您在这里看了这么久,想问问您对这个艺术品的见解。”女孩温柔的声音再次传来。

余欢毫不自知道:“啊?很久了吗?我都不觉得。”

“从我到这里,看见您在这里驻足,到现在,已经有一个小时了呢。”

余欢挠挠头:“这么久了吗?”

“冒昧打扰您,我只是也对这个作品有些喜欢,不知先生能交流一下对这个作品的体会吗?”

余欢点点头:“谈不上体会,就只是我的一点个人的看法吧。”

“洗耳恭听。”

“这个作品,我觉得作者主要是想表达的点,在那些石块间的小花身上。

小花诞生在一个很大,很华丽的环境之中,但是这个环境不管再华丽,再好看,终究只是个笼子,小花没有钥匙,一辈子都出不去。

那些石块,一直围绕在小花的身边,这当然使得小花看起来独树一帜,小花的美丽和石块的冰冷,非常有对立感。但是这种衬托,也太过沉重,小花就只能生存在它们的夹缝之中。

而最令我感受到这个作品的,就是这时长落下的水滴了,这水滴被作者定时从华丽的笼子滴到小花的上面,看似给了小花一个生的希望,实则不然,在这样狭小的生存环境之中,小花缺的东西,怎么是这偶尔的一滴水能提供的呢?所以,小花的结局,只有死亡。

总而言之,这个这个笼子,对于小花来说,即是保护,也是禁锢,那些石块,对于小花来说,即使修饰,也是压迫,那滴水,对于小花来说,既是希望,也是绝望。”

余欢一口气将这番话说完,没有意识到身旁女孩子的眼神逐渐变了光彩,看看余欢,又看看作品,又将眼神放在了余欢身上。

“也不知道这个作者经历了什么,才能创造出这样的作品。”余欢有些叹息的说了句,看向女孩子,却发现女孩原本疲倦的眼眶中竟已有了几分神采。

“也不知道我说的对不对,见笑了。”余欢尴尬的挠挠头,看着女孩说到。

女孩笑笑,温柔的声音再次响起:“先生,是一位艺术家吗?”

余欢正想和女孩多攀谈两句的时候,一个西装革履的人走到女孩身边低声道:“小姐,您在文化馆对弈赢来的三天假期已经结束了,老板让我转告您回去好好准备下一周的比赛。”

闻言,女孩稍有神采的眼光又暗淡了几分,随即对余欢道:“不好意思,打扰了先生。”

余欢连连摆手:“没有没有,很高兴跟你分享心得体会,也希望你能打起精神面对生活,相比我体会的意思,我更希望作者想要表达的是,就算在绝境中,小花依然会灿烂的开放。”

女孩点点头:“受教了。”语罢,看了看已经停在了艺术馆外的车子,对余欢露出一个比较勉强的笑容:“那么,回见?”

“回见。”余欢跟女孩挥了挥手,目送女孩的身影消失在艺术馆门口。

文化馆······余欢的脑海中闪过三天前在文化馆偶然看见的那一场对弈,那个跟老者对弈的少女就是她吗?

余欢想着,这么漂亮,温柔,感性,还是个才女,简直是余欢幻想中的女孩子。想了想,余欢就把自己的想法打散了,这个丫头才多大啊?自己竟然能有这么畜生的想法,简直是衣冠禽兽!

一边骂自己畜生,一边又看了看那个复杂的作品,这个都市里面的风景还真是多姿多彩啊。

感叹一声,看了看时间,差不多已经两个小时了。

余欢又悠哉悠哉的回到欧阳羽的家门口,这时候,两位大小姐才差不多把东西收拾完。

余欢一看,这只是去暂住吗?这是搬家吧!

眼前光是大大小小的纸箱子就有十几二十个,还有各种乱七八糟的东西,凑起来,一般人家搬家都差不多是这个样子了。

余欢走上前,带着一脸无语:“喂喂喂,二位,先稍微等一下,你们这是,吧欧阳羽同学的家洗劫了?”

夏宣童累得擦了把香汗:“什么叫洗劫啊?会不会说话?这只是很正常的一次外出暂住而已。”

余欢诧异的走到一堆东西面前:“那也用不着这么多吧,还这么多奇奇怪怪的东西?”余欢将其中一样拿起来:“这个小冰箱是什么鬼?大小姐,你家不是有冰箱吗?”

夏宣童解释道:“小羽晚上喜欢吃冰棍儿,这是专职给小羽冻冰棍儿的。”

余欢愣在原地,这现在有钱人的生活还真另余欢有点儿跟不上脚步,这为了吃个冰棍儿就要买个冰箱?

“好吧,那这个衣架是什么鬼?”余欢又拿起一个衣架道。

夏宣童继续解释:“衣架当然是挂衣服的啊,每一种衣服都有它自己的衣架的,不能乱放。”

余欢奇奇怪怪的知识又增加了。随即又从里面掏出一个台灯,示意夏宣童解释。

“这个嘛,是小羽最喜欢的小灯,没有它睡不好觉的。”

余欢听着,表示ok,fine,又从中翻出一个令他实在想不到的东西——马桶垫子:“这玩意儿呢?欧阳羽同学也跟它有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