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东的住所是一处很符合他身份的大别墅,夏宣童还没回来,估计是在医院里检查身体,夏东陪在一起,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

夜色渐浓,余欢却有点睡不着。披上夏东给准备的衣服,余欢抬脚走出房间,准备溜溜弯儿,呼吸呼吸大城市的空气。

走了好一会儿,从偌大的别墅区里漫步出来,走到一处拐角,不远处便是灯火阑珊,身后却是一片阴暗的角落。

余欢轻叹口气:“唉,别躲了,出来吧。”

听见余欢这话,身后的阴影里逐渐浮现出来一个人影,踏着小碎步走到了余欢的面前。

“大姐,你不回去找老k,跟着我干嘛?刚睁眼就感觉到了你的气息,还走哪儿跟哪儿?”余欢看着眼前低着头直直站在余欢面前的婉月有气无力道。

婉月在余欢面前一副小女人的模样,完全没有任何气势可言:“大佬,我先感谢您的救命之恩,如果你没有及时赶到,我可能就没了。”

余欢点点头,接着往前走:“记得就好,欠我一个人情。”

婉月继续跟着余欢:“但是那个,我的任务还没有完成······所以······”

余欢意味深长的笑笑,没有继续质疑的意思,随口道:“算了,你乐意跟着就跟着吧,在我身边每天养养眼也不错。”说着停了停又继续道:“我记得,组织在青竹也有分部,你应该对青竹市比较了解吧,带我逛逛。”

“好的大佬,没问题大佬。”婉月跟在余欢后半步的位置:“不知道大佬想去哪里玩儿呢?青竹的酒吧,KTV,夜总会,我门儿清。”

余欢上下打量着婉月,发出一脸懂哥的笑容。

婉月被看得发毛,连忙道:“大佬你放心,完全只是出于情报搜集,我平时都不去的,婉月绝对是讲五讲四美的新时代素质年轻人!绝对可以胜任您跟班的工作,直到您完全取得风茗花。”

“我又没说什么,算了,让你带路还不如我自己打车去。”余欢说着,忽然想起来了什么,回头对婉月道:“对了,你,身上带钱了吗?”

“啊,啊?”

······十分钟后,二人在市中心某处下了车,当然,婉月付的车费。

“大佬,我是属实没有想到,您会来这儿。”婉月看着眼前青烟缭绕,墨香弥漫的文化馆,实在是跟前几天那个邋里邋遢的酒鬼难以联系起来。

“你以为什么?洒家不配来这儿吗?”余欢白了婉月一眼说着就往文化馆里走。

“我觉得您作为一个,一个江湖人士,应该会喜欢酒吧夜总会这类场所吧。”婉月挠挠头。

余欢站在一副字画面前,一边欣赏,一边说道:“人在江湖,风花雪月,那是洒脱,醉生梦死,那叫酒鬼。”

婉月若有所思:“很难想象,您这么高的功夫,还喜欢欣赏这些文雅的东西。”

余欢继续往前走:“功夫自古以来就是修身养性的法门,练到极致的目的主要是为了强身健体,延年益寿。其实,就算时代发展,直到现在,许多江湖名门除了功夫,更注重门人的文化修养。”

婉月不知可否:“但是,用武力还是解决问题最直接的方法。”

余欢点点头:“对,用武力解决问题,确实是最简单粗暴的方法,但也是不得已而为之的办法。在一些清高的人看来,武力永远是最野蛮的东西。”

“为什么这么说?”婉月不解。”

“自古,功夫就是杀人技,一旦有了必须用武力来解决的事情,一般来说,双方都是不死不休。而江湖上的争斗,大都是冤冤相报,无休无止······所以,更多的人,在遇上矛盾的时候,喜欢用文斗来解决问题。这也是现在为什么很多古武术没有人继承,甚至失传的原因。礼仪之邦啊~”余欢轻叹这,继续往前走。

“文斗?是比谁文化高吗?”婉月像个学生一样跟在余欢身后。

“也不全是啊,琴棋书画,诗词歌赋,礼乐射,御书数,都是文斗的题目。虽然时代在进步,但是这些东西作为华国传统的精华,被江湖人士们完善的保存了下来。”

余欢说着,走到了一个小台旁,两方人整整齐齐的站在两边,台上放着一块围棋棋盘,一老一少正在对弈。

“巧了,刚好遇见一场棋斗。”

婉月走上前去,一块大屏幕上正实时转播着二人对弈的战况。仔细地看了看,呆呆地闹闹脑袋:“看不懂。”

“你作为一个杀手,也是时常游走在江湖上的,各种东西都应该涉猎一点,技多不压身。”

婉月有点不好意思:“我只会下五子棋。”

余欢看了两眼,兴致缺缺地走开了。他的目的并不只是来观赏这些高雅的东西,余欢更想要在这里碰碰运气,看能不能遇上一些有价值的“彩头“。

所谓彩头,就是文斗的赌注,若是赢了对方,就可以取走对方的彩头。而在文化馆这种地方,还是有一定的几率碰上某些珍稀玩意儿的。

走了一圈儿,余欢也没看见什么起眼的东西,看来今天的运气不是很好。余欢自己想着。

正要出门之际,文化馆的一个角落里,余欢的目光一凌,向着角落方向走去。

角落中,一个身着唐装的老者正摆弄着眼前的棋盘,棋盘上白棋黑棋厮杀在一起,杀得难解难分。

“大爷,摆残局吗?“余欢蹲下,对老者轻声道。

老头儿看着眼前的局势,目不转睛,对余欢敷衍地摆摆手,并没有过多地理财这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年轻人。

余欢也不多说,看了看眼前的棋局,直接将一枚白棋下在一个不起眼的位置。

这一举动却引起了老头的不满,皱着眉头盯着余欢:“你这个小崽子,怎么如此不讲礼数?!”

余欢指着棋局:“我有没有礼数先不说,白棋要赢了。”

老头转向棋局,脸上怒意更盛:“你这一手完全没有道理,照这样下去,白棋必败!”

余欢笑盈盈地看着老者:“不信?要不这样,老头儿,咱们斗一把。”

老者摇摇头:“你这小子还会下棋?凭你这步,十五招内,白棋必败!”

“你就说斗不斗吧!”

“呵,怎么个斗法?老头子我可不下没有彩头的局。”

余欢双手一摊:“说吧,你想要我身上什么彩头?”

老头的目光直接锁定了余欢腰间那把冷刃:“我要是赢了,我要你腰后那把刀。”

“那要是我赢了呢?”

老头指了指地上的棋盘:“我这套棋盘也有百年历史,你要赢了我,这棋盘,棋筒,棋子,拱手相让!”

余欢摇摇头:“要是我赢了,我要你胸口上那枚银针。”

老头低头看了看别在自己胸口那枚银针笑笑:“你小子还挺识货,我赌了!”

“好,到你落子了,请!”

余欢伸手示意老头下棋,周围也逐渐围上了一群看热闹的人。

很快,几枚棋子落下,余欢甚至都没有思考,便将一枚枚棋子放在了棋盘之上。黑棋攻势愈发凌冽,白棋却依旧不管,只顾布局,逐渐落入了很危险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