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臂弩威力惊人,钻裆而过弩箭惊出马天一一身冷汗。

而江兴眼中杀气毫不掩饰,有身后梁景禹做靠山,即便将马天一射杀当场也绝非并不可能。

大堂之中气氛徒然凝固,杀机肆意之下,无人敢于胡言乱语。

“咳咳,马将军,本王部下胡闹,不必在意,江兴,还不退下?”

梁景禹打破僵局,只是看似呵斥江兴,可却丝毫未有处罚他意思。

“是,殿下。”

江兴立即躬身退后,只是手中环抱神臂弩弩箭依然若有若无对准马天一。

“殿下,卑职并非有意,只是卑职乃是粗人,说话难免出错,还请殿下赎罪。”

马天一急忙单膝跪下,生死存亡面前,无人能够继续淡然。

脸上再也丝毫不曾有过先前高傲神色。

“二弟命你是留在本王这据北城,还是看到本王安然无恙后便返回帝都?”

梁景禹问的看似随意,但马天一却不敢怠慢。

“回禀殿下,我家主人命令卑职留在这据北城协助殿下,只有等殿下将来重返帝都后再跟随殿下一同而回。”

马天一不过一句话而已,梁景禹便足以猜出二皇子到底心中打的哪种如意算盘。

如若不是穿越而来,只怕如今的梁景禹身体前主人必定会毫不犹豫命令马天一立即将他护送回帝都。

而半路之上发生何事无人能够预料,哪怕到时梁景禹被灭杀当场,最多找出几个替死鬼自然便可以将事情掩盖。

毕竟人死不能复生,皇帝即便再震怒也不能真将二皇子这卫队一体斩绝。

“还真是用心险恶,看来以后有的斗了。”

明白二皇子到底是何计划后,梁景禹也不得不感叹,只怕帝都之中仅有他这位大梁前太子是个真正草包。

至于其余皇子们,明争暗斗中仅仅将他当做了一块随时可以被搬走的垫脚石,完全未曾放在眼中。

虽说已见识到神臂弩威力,但马天一并未死心,依然想要为自己主子尽忠,梁景禹如何可能给他这个机会。

“本王短时间内只怕是无力返回帝都感谢二弟,马将军恐怕有所不知吧,本王这据北城如今刚刚斩杀掉大周龙武卫大将军周天霸,更是将天行与天宝粮行彻底收敛,只怕大周之兵不日便将再次前来攻打,你此时留在这里,恰好能帮上本王。”

梁景禹这简单几句话便听的马天一目瞪口呆。

他只是按照二皇子命令匆匆赶来,何时有时间看过飞书军报,对于据北城如今认知全然来自于手下。

如今梁景禹竟然非但得罪大周,甚至连龙武卫大将军周天霸都直接灭杀。

对方到底是何人物,他身为虎贲将军如何可能不知?

“哈哈,莫怕,本王只是缺些守城将士罢了,你带来这百人将士恰好可以死守城头,只要扛过大周兵将攻击便可。”

马天一脸色发绿,险些一头栽倒在地。

依靠他手下带来这百人守城,而且所抗之敌还是大周兵将,马天一觉得自己如今算是彻底跳入火坑之中。

他这虎贲将军职位不过是依靠二皇子才能够获得,何时经历过真正凶险。

如今眼看就要被梁景禹这位燕王直接作为敢死队使用,如若不是被江兴手中神臂弩威胁,只怕立即会转身逃跑。

“马将军为何沉默?难不成是对本王安排不满?”

梁景禹简直明知故问,突然装作恍然大悟模样用手轻拍脑门。

“本王明白了,二弟手下自然乃是我大梁真正雄兵,守城之事太过大材小用,既然如此,那就请马将军等大周派兵而来后率先冲阵,本王在后为马将军擂鼓助威,一旦击退敌人,本王定当立即将你等记为首功!你看如何?”

梁景禹这明目张胆使坏令冯清和江兴心中几乎笑翻,但却只能崩住面庞,当做无事发生。

“殿下,卑职……卑职所带之兵从未上过战场,还请殿下看在二皇子面子上给我等留一条活路啊!”

马天一噗通跪倒在地,双膝及地将脑袋在地磕的咚咚作响,如今也只能将二皇子搬出应急。

梁景禹故作沉吟,眼见他并未松口,马天一立即将脑袋仿佛小鸡吃米般砸在地面。

咚咚响声令所有人听的牙根发酸。

“罢了,既然马将军不愿出城,那便留在城内吧。”

梁景禹终于开口,马天一虽已脑门通红,但却顾不上其他,不断道谢。

“马将军,虽说本王麾下战兵已超千人,但如今面临战事,的确还有所欠缺,不如你所带来将士替本王将这据北城内所有地点彻底打扫一遍可好?”

梁景禹如何可能轻易放过对方,即便不要他们小命,这几日也休想有好日子过。

“殿下放心,卑职定当听从吩咐,将这据北城焕然一新!”

仅仅只是打扫城池罢了,马天一立即便彻底将悬到喉咙心脏放回肚中。

只要能够活命,哪怕梁景禹令他原地学狗叫他也会稍加考虑后执行。

“马将军,殿下这几日之间已在城中斩杀百人以上,城池之内所有场地必将有瘟疫之危,所以需要仔细清理,有堂堂虎贲将军率领,想必殿下必会安心。”

冯清在旁插话,只是他这一句话立即便将马天一又惊的眼皮不断跳动。

梁景禹虽说在帝都之中肆意妄为,性格暴虐,但却绝不可能几日之内便斩杀百人。

如今看来,在这据北城中,梁景禹暴虐更甚从前,且无人能够抗衡。

否则斩首百人之下,据北城百姓如何可能会不反抗?

更何况,这据北城知府王安佑也并非尸位素餐的简单人物,恐怕早会呈报帝都。

“殿下,不知知府王安佑何在?卑职想要见上一见。”

二皇子与王安佑之间自然有所关联,这点梁景禹心知肚明,只是如今却已然不必在意。

“王安佑?本王如若没有记错,如今脑袋应该已被野狗啃烂了吧?冯清,王安佑尸身最后如何处理你该最清楚吧?”

梁景禹提起王安佑时轻描淡写,马天一却心底一沉。

“殿下,那狗官王安佑脑袋早已被愤怒百姓扔出城外,至于尸身,只怕现在还被镶嵌在菜市口土地之中,老奴也无从查找,马将军只怕要去地下找那狗官了。”

冯清这话里有话说法马天一如何可能听不出来,再也不敢多问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