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殿下!”
前往远处寻找秦如柳尸骸的将士们飞奔而来,只是脸色却极为异常。
翻身下马后便跪在梁景禹面前。
“启禀殿下,卑职已按照您吩咐找到那处被天雷所击之地,您先前所见大武师已被神雷撕成碎片,只有头颅还算完整,卑职将它带了回来。”
说完同时,对方便将腰后拴着的口袋解开,果然里面血肉模糊的头颅依稀能够辨别出乃是属于秦如柳。
对于面前将士所说神雷,梁景禹自然知晓就是他交给秦如柳的那颗机关炸弹,因为先前他们所见的手雷便被称为神雷,自然而然将这种死亡方式当做相同手段。
“行了,这头颅冯清你找人帮我送到京都,交给三弟,至于其他人,先安抚好百姓,对了,通知下纪远,我打算去巡防营驻地查看一番。”
巡防营乃是据北城唯一驻军,梁景禹自然要到他们所在之地查看,否则已经到此地就藩,却连军士们到底在何地都不清楚,早晚会出大事。
“殿下……您,卑职这就去通知将军,还请殿下稍候片刻。”
梁景禹面前的将士本就是纪远手下,听到他要前往巡防营,神色立刻变的迟疑起来,只是却不敢拒绝,一时间有些左右为难。
“伍六一!给本王滚过来!”
对方迟疑梁景禹自然看在眼中,突然大吼一声,而站在远处的伍六一听到后立刻便狂奔而来。
“卑职在此,殿下有何吩咐?”
伍六一单膝跪地,对于梁景禹这位燕王殿下如今已然彻底服气,再也没有先前在据北城墙根时的不屑。
“带本王前往巡防营,还有你,也跟随本王一同前往。”
今日无论如何,巡防营梁景禹都去定了,不论对方藏着什么秘密,他都要看个清楚。
“卑职遵命!”
虽说伍六一同样乃是纪远巡防营一员,但显然并不知晓某些秘密,毫不犹豫答应后便起身在前方带路,自然有人将马匹牵来送梁景禹上马。
巡防营就在据北城外,大本营乃是独立成营,并未进入城内。
伍六一在前方带路,半个时辰而已,梁景禹在马上便远远瞧见硕大的梁字大旗随风飘荡。
“燕王殿下到来!”
守在营门的将士看到跟随梁景禹而来的硕大王旗,转头便狂奔着大声禀报。
很快营地内便骚乱起来,纪远副将江兴急匆匆出来,带领其余将士跪在营门口迎接燕王殿下。
“卑职江兴,拜见燕王殿下!”
江兴声若洪钟,膀大腰圆一副标准武将模样,只是眼神却有些躲闪,让梁景禹看的不断皱着眉头。
“你们将军纪远呢?”
从马上下来,梁景禹自然要找纪远,毕竟巡防营真正主将乃是他。
在梁景禹离开据北城时,他便必须返回巡防营中,这乃是军法。
“殿下……将军……”
江兴支支吾吾不敢张口,梁景禹不再理会对方,和冯清迈步走入军营之中。
迎面而来的血腥味道立刻便引起他注意,而冯清也神情自然也变的警惕起来。
“殿下,血腥味道从那道营帐而来。”
冯清很快便锁定味道来源,就在他们前方不到二十步的军营之中。
“殿下,那处乃是伤兵营,殿下身份尊贵,不宜进去。”
江兴急忙解释,果然那道营帐里隐隐能够听到痛苦呻吟之声。
这让梁景禹立刻便露出疑惑。
“据北城虽说乃是我大梁边地,但却很少打仗,里面伤兵从何而来?”
据北城虽说曾经乃是大梁北境第一城,但如今已然破落,即便是敌国也不可能特意派兵攻打,显然其中另有隐情。
“江兴将军,没有本王命令私自调动军士,该当何罪?”
梁景禹突然转身目视江兴,对方立刻便噗通跪在地上,只是却仍旧一言不发,而他身后其他将士们也纷纷跪下。
“殿下,里面的兄弟都是……都是……”
伍六一虽然跪在地上,但多少和梁景禹算是熟识,知道这位燕王殿下并非像传说中那样残暴无礼,只是却不知道现在该不该自己说明情况。
“伍六一,有话直说,你难道觉得本王会是那种不可理喻之人吗?”
梁景禹转头看向伍六一,示意对方如实说来,让他立刻有了勇气。
“殿下,据北城虽说乃是我大梁北境第一城,但却日渐凋敝,陛下拨给我们的银两大部分都被王安佑那个狗官克扣,即便我们纪远将军带人找他讨要也收效甚微,不得已之下,只能由将军暗中带人去劫掠边境商道,结果……”
伍六一后面的话说不出口,但梁景禹却能够想象的出来。
为了吃饭,这些将士们只能打扮成劫匪,但只要战斗便有可能受伤,这些伤兵也是由此而来。
况且以军士身份假扮劫匪,如若被发现,立刻便是军法处置的结果。
怪不得这些人遮遮掩掩不愿他到来。
只要前来巡防营,自然不可避免会见到这些。
梁景禹沉默片刻后,一言不发转身走入伤兵营之中,眼神惊骇的江兴他们对视一眼也急忙跟上。
在进入伤兵营中瞬间,本来还在痛苦呻吟的军士们立刻便集体噤声。
只要看看梁景禹身上的黑色蟒袍和三株王冠,立刻便明白他到底是何身份。
“系统,兑换十枚军用医疗包。”
梁景禹转身借助身边布帘遮掩,迅速将十枚军绿色医疗包从系统中取出。
营帐中将士身上伤势有轻有重,但却全部都只是皮肉之伤,只要救治得当便不会有大碍。
但巡防营将士连吃饭银两都需要假扮劫匪,哪里来的多余钱财帮这些受伤军士购买珍贵药材。
其中更有两名将士重伤,寻常手段根本无法救治。
梁景禹在兑换出军用医疗包后,江兴他们也恰好进来。
“安排两名郎中随我治疗军士们伤势,其他人等准备大量烧开后清水待用。”
梁景禹没空和他们浪费时间,吩咐江兴同时,自己已然撕开其中一枚军用医疗包笔直冲向躺在竹板制成的床上伤势最重军士。